談話許久,最終只剩下一室沉默。
夏妤被放出去,正好遇上來尋人的甜笑笑。
甜笑笑拉着人給轉了幾個圈,在夏妤皺眉,幾乎快要爆發的時候,才嘆口氣道:“阿妤,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是跑哪裡去了,怎麼臉色慘白的!”
聞聲覺得奇怪的夏妤,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很是無奈的搖頭道:“沒什麼。”
只是那個人的話,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纔好。
甜笑笑見她是真心不想說的樣子,便也不強求,只淡然的道:“前廳搗亂的人都已經被制服了,聽人說那新郎官是真心喜歡那來搶親男人的。”
“……那爲什麼不跟他走?”
“傻了吧你,不管怎麼喜歡,也不能就這樣把合作伙伴給撂這裡啊,不過我看他們現在鬧成這樣,也不會有可能在一起了,都往局子裡喝茶去了。”
甜笑笑帶着人往旁邊走。
“而且啊,你知道策劃這場鬧劇的人是誰嗎?”甜笑笑加大聲音,似乎是想要刻意營造出一種疑惑感覺。
夏妤搖頭。
然後甜笑笑便很是擠眉弄眼的道:“居然就是新郎官的弟弟搞的鬼,偏偏剛纔找人的時候一直沒有找到他。”
夏妤沉默下來。
剛纔那弟弟,可不就是將她給帶走嗎……
兩人走出外,夏妤纔想起來道:“那我姐姐和新娘子去哪裡了?”
甜笑笑抿了抿脣道:“好像是先回去了,新娘子挺厲害的啊,婚禮變成這樣還能面不改色的安撫親友,然後再離開。”
隨着這人說了兩句,甜笑笑便忽然間道:“我先接個電話,隨從好像忘記路了。”
夏妤點頭表示瞭解,擡手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面只有幾條身旁女人發過來的短信。
而身旁女人和那邊人似乎是聊得挺嗨,笑容更加的真誠還一直點頭,臉上有着她從未見過的嬌羞笑容。
收線,甜笑笑從脖子上摘下灰色圍脖套她頭上,笑容還帶着未消散的甜蜜:“阿妤,再稍微等會,他馬上就來了。”
這話剛落下沒多久,就見一輛車從外至近的駛過來,甜笑笑從車出現後,便笑容端莊,身姿筆挺。
車上下來一個身高快要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聲音很好聽,溫潤如玉,似乎是含着什麼糖:“很冷?”
一邊說着一邊將身上的外套給脫下來,直接披蓋在人的身上,雖然嘴角邊的笑容有些淡,不過動作很是親暱。
甜笑笑立馬將自己給裹住,然後擡頭看向他道:“生氣了?”
男人搖頭,表情很是平淡:“沒有。”
然後他轉頭看向一旁穿着厚實的夏妤道:“想必你就是笑笑經常掛在嘴邊的朋友夏妤吧,你好,我是她的丈夫,胡寥。”
甜笑笑掐了把他的手臂,語氣頗爲恨鐵不成鋼道:“整天板着張臉,都不知道對人態度和藹點!”
胡寥:“……”
抿了抿脣,眼神平靜的掃過她的手,讓人立馬換了一個摟住他手臂的動作,眨巴着上挑的丹鳳眼,讓他不好說什麼。
胡寥這次隨着她來這裡,不過就是爲了來祭拜一下在這裡的親戚,還看望了一下朋友。
……
和人分開以後,夏妤接到了安琪的電話,挑了挑眉頭輕笑着道:“不知道安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那頭的人也在笑,夏妤幾乎能夠想起來,那人脣角邊的笑容到底是有多燦爛,只道:“夏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上次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去喝杯茶嗎?”
喝杯茶,順便談談事情。
夏妤眸色一凜,然後點頭答應,趁着日光正猛,輕笑着攔下一輛車,直往安琪給的地址駛去。
她的確是有很多話想要對那個女人說的,而且安琪想說的話應該也不會怎麼少。
安琪挑了一個包廂,古色古香的會所,廊臺榭水,她身穿一件純白長裙,包廂裡染着薰香。
夏妤一走過去時,便皺眉頭挺住腳步,看向裡面那正在慢悠悠倒茶的女人,扯動着嘴角道:“安小姐,我想我們之間聊天,應該也不會需要用到一個包廂,不如出去談談?”
安琪瞭然一笑,看着她起身道:“隔牆有耳啊。”
頓了頓,又道:“你別擔心孩子,這香不過就是安神的,對孩子沒任何壞處,當然,你要是怕了的話,那我也沒有話說。”
夏妤在心底呵呵兩聲,得到這個回答後,便直接往裡走去。
她剛纔還真不是怕這女人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來,只是沒有經歷過被綁架被強迫墮胎的事情,所以看見這臉色陰陰的人,覺得後怕。
等她隨着侍者一起坐下時,安琪揮揮手道:“先下去吧,待會有事再叫你進來。”
侍者微點頭,然後直接離開,順便給關上門。
桌上還沒有上菜,只有一壺熱茶,此刻還被安琪端在手裡,她開始想,如果待會這人給她臉上潑水,她有多少可能性躲過去。
夏妤:“有事直說吧。”
安琪擡頭看她一眼,將細杯推過去,輕笑着道:“別這麼緊張,我叫你過來,可不是來恐嚇你的。”
夏妤笑着接過人遞過來的杯子,輕笑着不想說什麼話。
她也知道,這人把自己給叫過來,可不僅僅只是恐嚇那麼有趣而已。
安琪:“不知道你想要吃點什麼?”
夏妤隨意:“你點就好了,我不挑食。”
安琪表情微楞,然後隨意的點了幾道菜,用的是手機給人發送信息。
許久兩人都是無言的態度,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直到包廂裡有人來上菜,還有人給上酒。
安琪才道:“夏小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應該就是她和夜桀澈之間的愛情故事了。
夏妤點頭。
然後在她動筷夾菜的時候,對面坐着的光鮮亮麗的女人已經開了酒瓶,然後給自己倒上水。
“我和澈,在一起很久,三年前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而我是現在才知道的,他爲了我曾經的愚蠢,付出了很多。”
這人似乎是有那麼一些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