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村民帶着姜岑等人來到山腳一處溪流前。
此溪名爲流雪,其溪水清澈如許,乃是高山雪峰上的冰雪融化彙集而成。幾百年來,村民們一直飲用此處溪水,灌溉莊稼所用的水渠,也是源自於此溪下游。
姜岑掃了一眼,說道:“雖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此溪乃是活水,聯通雪峰上下,流過山腰樹叢和山腳谷地,其中卻沒有魚蝦,這不奇怪麼?”
一位村民回道:“說起來,流雪溪以前是有魚的,雖然數量很少。我記得十幾年前,家父還曾釣到一條雪魚,其滋味鮮美之極!”
“是啊,”另一名村民附和道:“以前雖然魚少,但偶爾還是有村民能夠釣到幾條、一飽口福;但是最近幾年,好像從未有人再釣到雪魚。”
“如此說來,此處溪水水質已變!”姜岑冷哼一聲說道:“如此明顯的線索,你等不去追查,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脫在所謂的’妖女‘身上,豈不可笑又可恨!”
該村民語塞,不知如何辯解。另一村民則說道:“也許是妖女作祟,破壞了此處水質!”
“還要嘴硬!”姜岑冷冷說道:“毫無證據,便強定妖女之名!你等不過是欺負她孤苦伶仃,無所依靠!若是說有人暗中使壞,那麼每個村民都有嫌疑,爲何偏偏定罪於一個孤兒?”
村民說道:“少俠能找出根源再說,找不出的話,還是妖女的嫌疑最大!村裡只有她身世不明,而且她經常在流雪溪中戲耍,有時候甚至在水中呆上幾天幾夜!不是妖女,誰能做到這一點?”
“在下自會找出根源,爲她洗白冤屈!”姜岑說道。
他捧起一些溪水,放在鼻下仔細嗅了嗅,然後又嚐了一小口,立刻眉頭一皺、轉頭將溪水吐了出來。
“一股苦騷味,你等居然沒有察覺?”姜岑說道。
村民們也紛紛嘗試溪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皆是疑惑不解。
“哪有什麼苦味騷味!”衆村民道。
姜岑點了點頭,修仙者的感官比起凡人要敏銳的多;而他修煉《道經》有成,又比尋常修仙者更加靈敏,所以他能輕易的辨別出水質有問題,但這些村民卻絲毫不察。
”問題多半就在這溪水中了!“姜岑說道:”你等回村等待吧,待在下逆流而上,看看此溪上游,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姜岑讓姜舞陪着白蓮兒返回村中,以免衆村民趁着姜岑不在,再度爲難她。
一位村民自告奮勇的說道:”我陪少俠一起去上游探一探!“
姜岑微微一笑:”也好,只要你能跟的上!“
那村民跟着姜岑沿溪岸而上,當他們拐入樹林中後,姜岑竟然躍入溪中,踏在水面上行走,且衣履不溼、如履平地!
村民見到此景,大驚失色,嚇得急忙掉頭,不敢再跟上。
甩掉村民後,姜岑便略施法術,在溪水上低空飛行,片刻間便已來到山腰的瀑布前。
瀑布下的水潭,就是流雪溪的上游,而在瀑布四周,姜岑明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有妖氣!“姜岑冷哼一聲,隨即放出元氣波動,大喝一聲:”何方小妖,還不現身!“
四周元氣激盪,衝擊之下,瀑布水流被攔腰阻截,流水像是凝固在空中一般。
瀑布後的巖壁上,露出一個山洞,而洞中妖氣濃郁,更是有一聲”呱“的妖鳴聲傳出。
姜岑身形一閃,立刻沒入山洞之中。幾息之後,他便看到了一隻體大如牛、正向山洞深處落荒而逃的碧玉蟾蜍。
姜岑攔在蟾蜍的去路上,冷哼道:”原來是你這隻癩蛤蟆!你偷飲此處靈泉水,將有毒的蛤蟆尿尿在水潭中。“
蛤蟆尿的毒性對修仙者來說也不算太強,對姜岑這樣的高階修仙者更是不值一提;但山腳村中那些凡人村民,卻受不住蛤蟆尿的毒性,雖然稀釋了很多倍,但依然多生病疾!
碧玉蟾蜍蹲在地上,全身鼓起,突然間它向姜岑噴出一股毒液,但姜岑單手一揮,便有一堵無形牆壁擋在身前,將毒液攔下。
”畜生,還敢傷人!“姜岑喝斥道,他伸指一彈,一股劍氣真元打入那妖蟾體內,後者立刻一動不動,氣息凝固。
姜岑的”封“字劍訣已有小成,用在這碧玉蟾蜍身上,只是牛刀小試。
姜岑帶着這隻碧玉蟾蜍回道了村中,衆村民見到這全身碧綠、體型耕牛一般大小的蛤蟆妖,無不大驚,紛紛前來圍觀。
姜岑趁機說道:”村民生病,莊稼不長的根源已經找到!就是這隻小妖,它的蛤蟆尿污染了流雪溪的水質。除掉了蛤蟆妖,只要再過七日,水質便會慢慢恢復。“
”如今元兇已經落網,你等冤枉蓮兒姑娘、險些將她活活燒死,又該如何賠罪?“
村民聞言,又開始互相推脫,都說自己只是聽他人說白蓮兒是妖女,信以爲真;有人說是村長最早說白蓮兒是妖女的,村長矢口否認。
白蓮兒向姜岑躬身一禮,說道:”請這位少俠不要在追究此事了!鄉親們只是誤會,蓮兒也沒有受傷;若是因此讓鄉親們受罰,蓮兒心裡更過意不去!“
姜岑點了點頭:”蓮兒姑娘心地善良,不予追究,此事便作罷!都散去吧!“
衆村民走後,姜岑指着碧玉蟾蜍向白蓮兒說道:”這隻妖蟾從中作祟,害你擔上了妖女之名,該如何處置它,你來做主吧。“
白蓮兒嚇了一跳,說道:”這麼大的蛤蟆,我怎麼處置的了?“
姜岑微微一笑:”沒關係,小一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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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岑彈出一道法力,籠罩在那比碧玉蟾蜍身上,妖蟾立刻身形驟然縮小,很快便縮至巴掌大小。此妖蟾被劍氣封印,無法動彈反抗,縱然是凡人,也能將它一腳踩死。
”好奇妙的仙法!“白蓮兒驚呼道,用十分崇敬和驚歎的目光看着姜岑,還帶着幾分嚮往之意:“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想學麼?我可以教你!”姜岑微微一笑。
“我能學會仙法?”白蓮兒將信將疑。
“當然可以!”姜岑笑道:“你的修煉資質,比起大多數修仙者,都要優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