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六十九章 無能爲力

孟凡行走在繁華的海港上,這裡並不是神王的世界,卻也不是世俗的世界,而是介於兩個世界的交界處,世俗的強者可以在這裡上船,前往神王的世界朝貢並獲得一些賞賜,所以此處同時由神王世界和世俗世界掌管。

行走之間,能看到許多不一樣的風景,文化、文字、建築風格,都與孟凡生活的宇宙完全不同,可以看出,這個宇宙的擁有者,來自一個遙遠的陌生世界。

而孟凡對這個小宇宙的興趣並不大,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這個宇宙的擁有者來自何處,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虛無之中,又是如何死的。

相比較漫長的虛無旅程,孟凡有大把的時間,所以他閒庭信步的走在海港之間,並不急於去往神王世界。

這時,一陣元氣波動,非常微弱。

但被孟凡準確的感知到了。

其實這整個小宇宙,說起來很龐大,有七十多億的人口,還有幾萬尊神王,可是在孟凡的眼中,如掌上觀紋,清晰的很,沒什麼能逃過他的眼睛。

那元氣波動,是因爲這個小宇宙進一步的擴張了。

小宇宙擴張的越龐大,質量就越低,法則、元氣,都會變得更稀薄,直到最後消散於虛無。

就在小宇宙擴張之後,孟凡感到在海港的另一邊,海岸線的盡頭,有許多騷亂的情緒。

那是神王世界的強者們又聚集起來了。

於是孟凡踏出了一步,直接來到了神王世界。

神王世界是許多連綿在一起的島嶼,島嶼之間有幾十萬座拱橋,這些拱橋都是用鋼鐵鑄造的,工藝還算不錯。在島嶼的外面是用各種法則搭起來的屏障,用來阻擋世俗世界隨意踏入。

孟凡徑直來到了最中央的島嶼上。

這座島嶼被許多建築覆蓋了,是神王世界的中心。

他降臨在這裡半個時辰,已經對這個小宇宙的歷史瞭如指掌,比這裡的任何一個土生土長的神王都要了解。在擁有者死後,這個小宇宙發生了許多擴張和變化,神王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了“主人”,還停留在許多年前的互相廝殺、戰爭的狀態。

這個小宇宙的擁有者,並沒有讓這裡的神王知道外面真實世界的模樣,也沒有故意建立秩序,而是有意的讓他們互相殺伐戰鬥,不斷的內耗,然後在戰鬥中,孕育出強大的神王,可以看出,這個小宇宙的原本擁有者大約的性格。

但是在沒有了主人的這幾十年裡,這個小宇宙擴張的速度非常快,元氣也開始不斷的外泄,法則更加稀薄,神王世界的強者們漸漸的意識到了什麼,於是開始研究並探索,到最後,他們居然真的逼近了真相,知道這個小宇宙的主人已經死了,而他們可能身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世界中,小宇宙將要消散。

十幾年,開始有一些相對強大的五劫神王走出小宇宙,去看外面的世界,有幾個沒有回來,極少數回來的,身體也都受了重傷。

完全虛無的世界,對於這些神王來說,比任何世界都要危險百倍。

他們帶回了消息,也告訴了神王世界幾百年後他們將要面對什麼,於是戰爭停止了,幾萬名神王都被約束着進入和平時期,並開始討論如何面對滅頂之災。

從那之後,神王們就開始監測小宇宙的擴張速度,他們大約知道,小宇宙每十幾年會擴張一倍,按照這個速度,小宇宙徹底消散應該是在二百七十年之後,不過這個擴張的速度並不是始終穩定的,有的時候小宇宙的質量會忽然失衡,然後擴張的速度會加快,就如剛纔那陣元氣波動一樣。

但他們並沒有搞清楚,小宇宙爲何會出現忽然失衡的狀態。

在神王世界的中心島嶼上,幾百尊五劫、四劫神王正聚集在一起,他們是幾百個勢力的領袖。

孟凡徑直走入了會議大廳,不過他處於一種完全隱身的狀態,扭曲了法則,這些神王,是不可能看到他的,也不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剛剛得出的結果,我們的世界消散的時間,可能要提前五年了。”一尊五劫神王嚴肅的道。

“這十年來,這種忽然的失衡已經出現了四次,越來越頻繁,按照這個速度,兩百六十五年後我們的世界消散,只是一種奢望,也許會提前更多。”

“兩百多年……我們的一切計劃都要加快了。”

神王世界有一系列應對世界消散的計劃,有比較保守的,也有相當激進的,經過幾十年的討論和試驗,最後確定下來的計劃只有兩個,其一,是想方設法的減緩世界擴張的速度,用法則加固這個世界,並約束這個世界,這個計劃最早得到了諸多神王的認可,現在神王世界也已經做這件事幾十年了。

第二個計劃是逃走,神王世界希望能找到在虛無中移動的方法,他們一直在嘗試用各種法則締造出一些“小世界”,在相對狹小的空間內,法則是比較容易凝練住的,不會輕易消散,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用小世界作爲載體,向遠處漂泊,這讓孟凡想起了無海古船。

這兩個計劃都有一個問題,就是工程浩大。

加固這整個小宇宙,依靠這些神王,是很難做到的,因爲他們之中並沒有真正掌握了萬物法則的強者,他們修煉的都是“傳統武道”,而非“天道武道”,所以他們無法加固整個小宇宙,只能加固部分領域。

第二個計劃,要建立起一些方舟,能承載的生靈也十分有限。

所以神王世界有一個共識,拋棄世俗世界。

這就是神王世界開始和世俗世界隔絕開的一個重要原因。

但在孟凡眼裡,他們的這些計劃,其實都是徒勞的。

他們加固這個世界,並不能真正阻擋這個世界的滅亡,最多隻是拖延時間,而且還不會拖延太久,也許只能拖延一百年,兩百年。

至於締造小世界,在孟凡眼裡倒是可行的,可是,他們想利用這些小世界去漂泊,並找到新的安穩的世界,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距離他們最近的安穩世界,是孟凡的故鄉宇宙,孟凡從那裡走到這裡,用了五百多年,這些神王想要趕到孟凡所在的故鄉宇宙,至少需要幾十萬年的時間,而只要幾千年的時間,完全處於虛無之後的小世界,就像是懸浮在空中的孤單的雲朵,會衰變,最後消失。

幾千年的時間,他們走不了多遠。

但他們自己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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