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羅辰便雙目一亮，終於找到了櫥櫃深處的繃帶。
剛剛他看到了，牧玉的虎口，因爲長時間的練劍，早已崩開。
而自己剛剛那一劍，更是讓他傷痕累累的虎口，血流不止。
只是激動中的兩人，都選擇了忽視而已。
走出房門，羅辰只見，院落之中的牧玉，竟臉色淡然，緩緩閉上了雙目。
剛想上前詢問，就被心中將甫的聲音制止：
“羅辰，現在是牧玉的關鍵時刻，別打擾他。”
羅辰聽後，劍眉挑起，沉聲問道：
“關鍵時刻？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嘆口氣，將甫的聲音，在羅辰心中迴盪：
“若是沒猜錯，牧玉這小子，應該和承影劍簽訂靈魂契約。”
“這承影劍，不出多時，便會升出劍魂之力。”
話音雖輕，但在羅辰心中，卻宛若軒然巨浪一般。
和承影劍，簽訂靈魂契約？
自古以來，和自身佩劍簽訂契約的，羅辰也聽說過。
但那些佩劍，雖不如絕世神兵，但若是流入凡間，也算的上鎮國之寶了！
簽訂靈魂契約之後，劍主使用佩劍時，劍法的造詣，會提升許多。
速度變快，劍法更加凌厲……
好處雖多，但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代價，在羅辰看來，是慘痛的。
那便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若是承影劍便斬爲粉碎，那牧玉周身內臟，也會四分五裂！
想到此，羅辰雙目一凝，便準備上前制止。
剛邁出一步，羅辰卻身形怔住，停了下來。
只剩嘴中，喃喃低語：
“簽訂契約……我攔他作甚。”
“這一切，不過是因果輪迴罷了，若是承影劍毀掉，那也證明，牧玉命數該絕。”
是啊……牧玉如此，而我羅辰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若是前世自己不貪功冒進，《火神決》大成，恐怕這天下早就是自己得了。
而若是沒有《火神決》，自己輪迴轉世，也不過是廢柴一個。
更不用說，認識公孫羽、牧玉、嶽玲瓏等人了。
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
果輪迴罷了。
緩緩伸出手，此時的天色，已經是繁星點點。
虛空一抓，好似要將九天都抓入手中一般。
但卻是，差的十萬八千里，可笑之極。
就連羅辰自己，嘴角都不由露出一絲嘲笑：
“輪迴麼？就算是恐怖如《火神決》，也不過是萬千輪迴中的塵埃麼？”
一時間，羅辰好似將一切都吾透。
又好似，一切都在朦朧之中。
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
那便是，牧玉此時，已經變了！
他睜開了雙眼，俊俏的五官上，哪還有半分陰霾，早已被欣喜取代。
羅辰此時，心中也是由衷的高興起來。
“沒辜負我的一番苦心，看來牧玉不僅修爲增長，就連意境，都強上不少。”
細細感受，牧玉周身的氣勢，相比之前，判若兩人。
若是以前，羅辰不過把他當做，還算成熟的一名少年罷了。
而如今，羅辰已經認爲，牧玉的心境，能和自己相提並論了。
不僅如此。
就在他簽訂靈魂契約的時候，牧玉的修爲，都不知不覺突破了一重！
輕笑一聲，兩人已經將剛剛那番爭吵，拋之腦後。
只是多年以後，以劍成神的牧玉永遠忘不了，少年時分羅辰的那番話。
劍在我手，一退一進，皆由我定！
羅辰一臉欣喜，剛想走上前去。
卻見牧玉手中，原本恢復平靜的承影劍，又顫抖起來！
而隨着抖動之間，原本就半透明的劍鋒，緩緩脫落下來。
“咔嚓……”
牧玉滿是鮮血的右手，也不在自己的掌控，跟着承影劍，顫抖起來。
鮮血，灑落一地。
“滴答……”
血珠順着晶瑩無比的劍鋒，緩緩淌了下來。
而血液留在劍鋒之上，竟好似烙印一般，緩緩融入其中。
牧玉看在眼裡，還未說話。
身旁的羅辰，卻不由驚呼一聲：
“神劍！這承影劍竟然通了靈性，自己進化爲了神劍！”
話音落入牧玉耳中，將他所有的疑惑，都一掃而空。
和故人劍一樣，通體劍鋒，晶瑩剔透。
只是其中，鮮紅色的血液，竟然凝成一朵鮮花的模樣。
說是鮮花，是因爲羅辰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只是心中的將甫見狀，一時間腦中竟涌出無數回憶。
良久。
兩名少年爽朗的笑聲，才堪堪止住。
只是臉上的欣喜，未曾褪下。
“羅辰，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麼，承影劍他，真的進化爲了神劍？”
見牧玉還有幾分琢磨不定，牧玉輕笑着點了點頭道：
“是與不是，你舞上一劍，便可知道。”
牧玉聞言，急切地站起了身，晶瑩無比的承影劍，豎在胸前。
“嗖……”
一時間，風又起。
牧玉的目光，再次變得如劍似芒一般。
“噌……”
一劍斬出，和羅辰一樣，承影劍的劍芒，毅然將空氣斬的一陣扭曲。
兩人看在眼裡，臉上欣喜之色更甚。
只是羅辰心中的將甫，卻沉聲說道：
“羅辰，牧玉他這把承影劍，恐怕此生威能，也止步於此了。”
羅辰聽後，臉上欣喜不減，心中卻暗暗發問道：
“將甫，你這話什麼意思？”
沉默片刻，將甫才緩緩解釋道：
“承影劍之中的那朵血花，你注意到沒有？”
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將甫繼續說道：
“這朵花，名爲血菩提，是萬年之前的花種，如今已經絕跡了。”
血菩提……
心中自語幾句，羅辰臉色的欣喜，猛然僵住了。
厄運之花，血菩提！
“這血菩提，在萬年之前，便被世人稱爲厄運之花。”
“不只是傳說，我親眼所見，我手下的一名劍修高手，劍柄上長出了這朵花。”
“而不久一次與洪荒妖獸的廝殺，那名劍修高手，便戰死沙場。”
“事後我才發現，他不是被妖獸殺死的，而是自身靈能膨脹，自爆而亡！”
羅辰聽後，原本淡然的臉龐，頓時陰沉了下來。
還好一旁的牧玉沉浸於喜悅之中，並未發覺羅辰的變化。
能讓將甫稱爲劍修高手的人，放在如今，最少也要是護國修羅一輩！
靈能膨脹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