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力量

“王羽,你怎麼了?!”

聽到剛纔那一聲巨響,伊月急忙在小溪裡大聲詢問道。

而王羽收回拳頭,臉上毫無表情,回頭喊道;“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完這句話,王羽自己都不禁覺得好笑,摔一跤便能摔出如此大的威力,那他多摔幾次豈不是無人能敵了?

因爲見證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王羽心情大好,嘴角一直掛着幾分笑容,朝着草叢走去。

就當王羽扒開草叢之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也從草叢另一端傳來,草叢同樣被人扒開,王羽的笑容卻也瞬間凝固在臉上,變成了極其苦澀的神色。

對面的人,正是剛纔還在小溪中的伊月,只不過,伊月此時渾身一絲不掛,表情也十分尷尬,甚至連動也不敢動,白嫩的肌膚上幾滴水珠緩緩滑落脖頸,直至滑到前胸那一片白花花的景色,卻是給這具誘人的胴體平添幾分異樣光彩。王羽將目光定在她的胸前,卻瞬間移開了眼睛,不敢多看,雖然王羽在現實世界中並不是沒有看過女人的身體,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真實接觸卻還是第一次,鼻子一熱,險些噴出鼻血來。忍着心種那股躁動,腦海裡閃過昨夜的一幕幕血腥畫面,心中那種慾望衝動也減去不少。伸手捂住鼻子,而伊月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但卻只是轉過身去,下意識捂着胸口,尷尬道;“你…你什麼都沒看到對吧?”

“恩…沒看到…”王羽急忙點頭,順着伊月的話說了下去。

氣氛有些旖旎,空氣中也瀰漫着一種古怪的味道,王羽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但卻無非是紅裡透着青,似乎在爲自己的不小心而感到懊惱。

“那個…我洗完了,你去洗吧…”似乎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伊月急急說了一句,便衝出草叢,到溪邊拾起了衣物,隨即躲到了遠處去。

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王羽纔算是徹底冷靜下來,心虛的乾咳一聲,扒開草叢走向小溪,四下張望了一圈,用力將那幾乎粘在腿上的寬大褲子脫掉,一縱跳入小溪裡,濺起無數水花兒。

冰涼的溪水沖刷着身體,也使王羽渾身一陣舒爽,朝身上潑水洗刷着那些綠色的血跡,同時捧起一把水,狠狠抹了抹臉,將臉上的血塊盡數洗淨,整個人也蹲在了小溪裡,仔細清洗着身上的髒東西。

當王羽將上半身洗淨時,見水面已經幾乎變成了一片墨綠色,王羽苦笑一聲,撥開周圍的髒水,隨着水流慢慢變得清澈。他低頭一看,水中映出一張清秀的臉,但眉宇間卻夾雜着幾分戾色,可見昨晚那場瘋狂的殺戮對他的影響十分的深刻,腦海中閃過昨夜的瘋狂舉動,王羽雙手捧着一把清水,仔細的看着雙手,巨魔血液那腥臭的味道彷彿怎麼洗都無法洗掉,但是王羽瞥見手腕上那條已經變成了墨綠色的綢帶,心裡微微一顫,嘴角自然的流露出幾分微笑。將綢帶解下,放在水裡仔細清洗着。

而他卻沒發現,伊月躲在草叢裡,遙遙的望着他。眸子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芒,似乎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看了半晌,伊月將還沒有晾乾的衣物披在身上,靜靜坐在草叢中等着王羽。

“伊月,到了米爾帝國,你要去哪裡?”這綢帶因爲染上太多的鮮血,已經洗不乾淨了,王羽十分努力,也沒有將上面的墨綠色完全去除,最後只得無奈放棄,重新將這條綢帶系在手上,潺潺的水流聲在耳旁不停響起,王羽閉緊雙眼,心如止水。但卻忍不住衝草叢喊了一聲。

他好奇,並不是好奇伊月的去處,而是對她這個人好奇,對於王羽而言,伊月只是個陌生人。但是王羽卻總想試着瞭解這個有故事的女人,但也僅僅是瞭解而已。

“我…也許我會去投奔朋友吧,家族毀了,我加入了一個小傭兵團,可是這一次傭兵團裡的三個主力死了兩個,失蹤了一個,我現在回去也不過是淪爲那些團員泄慾的玩物…”伊月的聲音很疲憊,撩起擋住了面容的長髮,僅僅一個小動作便散發着無窮的魅力,可惜王羽並沒有看到。

“是嗎?朋友可靠麼?”王羽心裡一動,忍不住有些可憐她,但是一想到她昨夜的作爲,心裡那一絲隔閡卻如何都無法剔出,只得隨意的撩着水,佯裝不在意的問道。

伊月聞言一怔,扒開草叢朝着王羽看了一眼,嘴角卻忍不住露出微笑來,最後若有所思道;“是兒時的玩伴,誰又知道可靠不可靠呢,但是,這是我唯一的活路了。”

“恩…”王羽沉吟一聲,朝草叢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有些猶豫。

“怎麼了嗎?”心裡已經猜到了王羽想說什麼,但是伊月卻也不點破,脣角勾起,微笑問道。

“如果你不嫌棄,可以跟我一道走,我初來乍到,並不瞭解米爾帝國,有你當嚮導也能減去不少麻煩。”王羽深吸口氣,雙手放到腦後,渾身響起一陣爆豆般的脆響。心中微微一喜,身體如此強悍,也就有了在這世界行走的基本保障,心下定了主意,嘴上卻對伊月說道。

“你不怕我害你麼?”雖然早已經知道王羽有這個意思,但是伊月卻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

“如果你敢的話…”王羽模棱兩可的回答一句,卻也忍不住爲自己這句話發笑。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就已經學會用實力威懾人了,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心裡這麼想着。卻不見伊月也會心一笑,最後不再言語,靜坐在草叢裡,把玩着衣物。

“我洗好了,你先幫忙生火,等衣服烤乾了再獵點東西吃就上路。”王羽從水裡站了起來,對草叢裡喊了一聲,隨即渾身赤裸的坐在溪邊,將那件黑袍泡在水裡,等到黑袍上面的血漬被水化開之後,才用力搓動起來。

“好,等等,我馬上就回來。”見王羽赤着身子在溪邊洗袍子,伊月臉上一紅,應了一聲之後便朝林子裡跑去。王羽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女人,其實也並不怎麼討人厭…”喃喃自語着,王羽搓袍子的手更加用力起來,他不能在這裡一直耽擱下去,他要去找洛禎。這股不知爲何刻印在心間的執念支持着他,支持着他朝前走。即使前方有未知的危險,甚至是可怕的深淵。只是想到洛禎,王羽心裡總會升起濃濃的愧疚,他答應了洛雲,要好好保護洛禎。可是他沒做到,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洛雲和洛禎是他第一個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王羽不想讓下落不明,甚至已經喪命的洛雲失望。所以他要找回洛禎,確保她安然無恙。

心中想着,王羽看了看天空,這條小溪上方正是森林中的一個分界,因爲兩面都是巨木,所以這小溪的上方正是一片如同被切割開的天空。

天空一片蔚藍,沒有云朵,看上幾眼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王羽一邊搓着袍子,一邊看着天空。偶爾幾隻不知名的飛鳥掠過,幾片羽毛落了下來,王羽心中一動,伸手接住了那一片羽毛,捏在手裡把玩着。心裡也有些悵然。

這些飛鳥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而他卻只能在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世界中胡亂衝撞,不知哪天會撞的頭破血流,甚至失去性命。

“只要有力量,我就可以保護自己,就可以保護身邊的人。洛雲、洛禎,還有麓琳他們的事就不會再一次出現,沙皇那樣的人也不會再有話說…只要有力量…!”王羽捏住那片羽毛,心中升起一陣執着,五年,與沙皇約定的五年,他要在這五年裡,讓這個世界都爲他所顫抖!

“你好了嗎?”伊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王羽的思緒打斷。王羽整理心情,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收斂,看着手中已經洗得差不多的袍子,拎起來抖了抖,大聲回答道;“好了!”

“那就過來幫忙生火!”伊月經過剛纔那次對話,和王羽之間也少了一絲拘束,輕聲嗔道。

王羽咧嘴一笑,將那件溼漉漉的袍子套在身上,大步朝着草叢裡走去。

扒開草叢,見伊月同樣也是穿着沒有晾乾的衣服,將拾來的樹枝和一些雜草堆在一起,嘴裡默默唸着什麼。

王羽見狀,並沒有詢問,他要適應,想要變強,首先就要適應這世界中的一切,包括那些顛覆他腦中常理的存在。

見伊月嘴脣張合,一種生澀拗口的音節從她口中傳出,周圍的空氣一陣燥熱,就連景象都有些扭曲,彷彿在沙漠中的場景那般。

王羽凝神看着這一切,最終在伊月的一聲嬌喝後目瞪口呆。

“一階元素,精靈火!”伊月嬌喝一聲,一團赤紅的火焰突兀的出現在半空,隨着伊月雙手緩緩動作,落在那堆樹枝上,蓬的一聲,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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