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驚。
託德的話幾乎像是星空毀滅一般，引發了山呼海嘯般的震動。
衆人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失去思維能力。
託德就是荒神？
這怎麼可能？這如何可能？
木澄清放生大笑，邊笑，邊對身後四人道：“看看吧，看看吧，這就是你們發誓要效忠的人，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陪我演這場戲，不虧。”
衆人有些恍然，難怪剛纔木澄清能以一敵四，原來是早就說好了，五個人都在做戲。
四名黑衣聖者都不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託德，半晌後，一人冷冷道：“託德，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尤利西斯與季蒼面面相覷，他們雖然早就投靠了楊玄，但也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一時間，他們也有些迷茫。
託德就是荒神？
這怎麼可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託德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面對衆人鋪天蓋地的氣勢，託德似乎並沒有什麼緊張之色，只是淡淡一笑，才道：“準確來說，我是這萬年來的荒神。”
“到底怎麼回事？”曼訶蘿怒吼道，這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真正的荒神早在萬年之前，就消失不見，我爲了避免萬族聯盟分崩離析，我只能假借他的名義，發號施令，這才避難了邪魔大舉入侵，如果不是我，你們以爲還有萬族聯盟的存在？還有中央戰場的存在？”
託德瞥眼看向衆人，目含不屑。
“你撒謊。”曼訶蘿怒吼一聲，擡手就朝着託德鎮壓了過去。
衆人都沒阻攔，顯然是和曼訶蘿抱着同樣的想法，想先將託德制服，再嚴刑拷問。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差點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面對曼訶蘿的攻擊，只見託德只是隨手一擊，曼訶蘿便倒飛而出，鮮血狂噴，甚至將虛空都砸出大洞。
方從野一驚，飛身而起，踏着虛空追了上去，卻在手指堪堪碰觸到曼訶蘿的時候，突然渾身一震，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如遭電擊，被直接炸飛。
衆人皆盡震驚。
託德表現在外面的修爲僅僅是大聖級別，卻能一擊打飛同爲聖尊修爲的曼訶蘿與方從野，這……這怎麼可能？
唯有楊玄沒怎麼驚訝，嘴角含笑的看着託德的表演。
方從野扶着曼訶蘿飛了回來，兩人看向託德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驚恐。
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深有體會，剛纔那一瞬間，他們猶如經歷輪迴。
“你……你究竟是誰？”方從野驚恐的看着託德，失聲問道。
託德笑了笑，卻沒回答，只是看向楊玄道：“玄聖閣下，你又是如何發現這傀儡的破綻呢？”
楊玄笑而搖頭，道：“事實上，最先發現有問題的，並非是我，而是木聖。”
衆人都看向了木澄清。
託德也看了過去，問道：“哦，木聖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木澄清從空中走下，看着託德微笑道：“我是荒神的弟子，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這下不但是託德，連其他人也都驚訝了。
“你是荒神的弟子？”託德皺眉道：“爲何我們從來都不知道？”
木澄清苦笑，眼中露出緬懷：“我這樣沒出息弟子，自然是不敢提師尊名諱的。”
託德撫掌長嘆：“原來如此，這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停了停，他又道：“想必你早就發現了端倪，爲何卻始終不曾揭露呢？”
木澄清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法官的一身力量，怕是都來自於家師吧。”
衆人詫異的又看向託德。
託德笑而不語，沒承認，也沒否認。
木澄清接着道：“一來，大法官以家師的力量僞裝這個傀儡，手段十分高明，就連我，短時間內也發現不了什麼。二來，本人修爲有限，就算是揭發大法官，又有什麼用呢？”
託德微笑道：“既然如此，爲何此刻你卻又要揭露老夫呢？”
木澄清看向楊玄，笑道：“自然是有人撐腰了。”
託德哦了一聲，將目光移到楊玄身上，問道：“玄聖，木聖給了你什麼好處呢？”
楊玄搖搖頭：“好處到也沒有，我只是想看看，真正的荒神去了哪裡？”
所有人都在關心這個問題，此時都豎起了耳朵。
託德皺眉嘆息：“玄聖，如果說這個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你相信嗎？”
停了停，他接着道：“事實上，早在萬年之前，荒神就離開了中央戰場，不知所終，老夫爲了不讓萬族聯盟分崩離析，這才行了這無奈之舉，玄聖的問題，也是老朽的問題。”
楊玄面無表情的問：“那麼法官的一身超越聖級的修爲，又是從何而來呢？”
託德好像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手掌一番，掌心出現了一枚拳頭大小的藍色水晶。
水晶剛一出現，便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氣息，似乎是有一位亙古就存在的巨人，將目光向這邊投了過來，令時間停止，虛空凝固。
衆人皆盡產生了一種跪地膜拜的衝動，惶惶之間，竟然興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同時，他們心中也產生了一種明悟。
這纔是真生的神道氣息，屬於荒神的氣息。
楊玄品茗這這股氣息，心中產生了一絲震動。
這股力量完全不在他之下，甚至從某方面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託德眼中出現崇敬，肅容道：“荒神消失，卻將他所有的力量全部封存進了這枚次元水晶之中，老朽正是憑藉這枚水晶之中的力量，才得以使宇宙安穩萬年之久。”
“這麼說，你不但無罪，反而有功了？”楊玄淡淡道。
衆人一愣，這才首次直面這個問題。
如果真要說的話，託德的確是功大於過，在荒神消失之後，力保中央戰場萬年之久。
但，不論如何粉飾太平，都無法抹去他以傀儡假扮荒神，獨攬大權的事情。
從這方面來說，他的確是有罪。
一時間，幾名聖尊，都不知道如何評判託德了。
楊玄看着託德手中的那枚水晶，片刻後臉上露出了笑容，淡淡道：“法官大人倒是唱的一首好曲，竟能將自己的罪行，以如此奇特的方式闡述出來，本人佩服之極。”
衆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