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墓沒外人想得那麼簡單！
李葉隱隱之中已經猜到了魔君的計劃。
那就是個瘋子！
但他如今唯一還無法想通的一點，魔君爲何要那麼做？
屠戮整個祖界，乃至於三界九域，天下萬物生靈？
那麼做能讓魔君得到什麼好處？
“獻祭祖界？！”
藥聖並不傻，只是他身居高位不可能想到有人如此瘋狂，或者說，沒有理由這麼做！
當世間萬物都被屠戮，哪怕獲得永恆不朽還有意義嗎？
“這不可能！”
李葉沒有辯駁，而是自嘲一笑，“不可能嗎？晚輩也覺得匪夷所思，但既然要以祖界生靈當成祭品，如果在這祭品中再加上古聖和仙王，前輩覺得是否能讓整個血祭更順利？”
十萬生靈都比不上獻祭一尊仙王！
何況如果連古聖都當成祭品，那會是何等場面？
藥聖臉色一沉，而李葉則起身，離開前說了一句，“千萬年前的那一場浩劫，前輩應該記憶猶新吧？”
就這麼一句話，讓藥聖徹底有些坐不住！
那場浩劫，到底發生了什麼，李葉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但從藥聖的反應可以讓他瞬間斷定！
千萬年前，也發生了一次席捲三界九域的血祭！
而祭品，就是當年三界九域九成以上的生靈萬物！
這纔是上古浩劫真正的秘密，那纔是曾經讓整個天地差點付之一炬的真相！
李葉閉上眼，他猜到了，只是不敢肯定。
因爲那個真相實在是太驚人，太可怕，太殘忍！
他不明白，當年那個人爲何要這麼做？
如今魔君又爲何要繼續做第二次？
理由呢？
勐然間！
李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那扇神秘的青銅石門，曾經他在進入青銅石門後，看到了一副石棺。
在石棺中躺着一個絕美的女子，沒有氣息卻彷彿永恆沉睡在那裡。
甚至李葉還知道那個女子的閨名，彷彿他本來就應該知道。
“琳！”
一剎那，李葉發現自己仍舊在仙丹盟，剛剛的一切就像是幻象。
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魔君做的那一切，都是爲了青銅石門內那石棺中的女子？
那千萬年前那個人做的一切，難不成也是爲了她？
自己，又於那個石棺中的女子有什麼關係？
李葉感覺自己接近了真相，卻又彷彿遠在天涯海角。
“小友，且慢！”
藥聖連忙出聲，顯然被李葉一番話和提示，引起了懷疑和猜忌，也證明了對於魔君這個神秘人，藥聖本人的確一直保持着戒備心。
不，應該說不光是藥聖！
其他幾位古聖都是如此。
“前輩還有賜教？”
“此事本座要與其他幾位古聖商談，小友可以一同前往。”
李葉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至於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他完全不擔心，真要動手哪怕是幾位古聖同時發難，他都有自信可以脫身。
大不了，動用血童和血海！
甚至他還巴不得藥聖等人發難，或者說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並非是拉攏祖界的六位古聖，而是爲了將他們，踢入深淵！
救世？
爲了天下蒼生？
別逗了！
他李葉從來不是大慈大悲，普度衆生的聖者！
他所關心的，永遠只有自己和身邊最親近的人，其他天下蒼生與他有什麼關係？
順手拉一把沒問題，但想要讓他不顧一切去當救世主？
抱歉，他沒這種憐憫心。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葉沒有拒絕，當然六大古聖齊聚，肯定也沒如此簡單。
況且還要牽扯到魔君，神墓和永恆不朽這種種因素，所以藥聖選擇在明日，由他出面將其他五位古聖齊聚，商討李葉所提的那幾個問題。
……
“你的計劃，很瘋狂，也很冒險。”
虛空中突然間泛起波瀾，緊接着李葉面前多了一位‘老朋友’，而對方出現後的第一句話，便是笑眯眯的彷彿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心知肚明。
宛如親眼見證。
“爲了她們，再瘋狂也值得。”
李葉看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笑眯眯的面容，光潔泛着亮光的光頭，一身袈裟看上去如同古老的佛陀。
空幻，迄今爲止，除了魔君之外讓李葉唯一看不透的人。
神秘，強大，彷彿洞穿一切！
“包括犧牲自己？”
空幻聞言，臉上表情浮現出一絲怪異，然後就像好奇寶寶那樣，有着求知慾好奇心。
“我怕死。”
李葉搖頭，但隨後又說道，“但與其坐以待斃，我寧可主動出擊！”
“他也與你一樣。”
空幻笑容不變，不知道世間有什麼能夠影響讓其情緒變化。
“一樣？那麼你呢？”
李葉反問，有些事，逐漸已經明瞭，包括他，魔君和眼前的空幻，而李葉現在也終於問出了珍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另外，我該稱你爲空幻，還是……”
“李！開！念！？”
那個他找了多年的男人，那個曾經在名義上身爲他父親的男人！
李葉其實從很早之前就已經隱隱察覺，只不過太匪夷所思，現在他知道自己該得到真相，想要知道答桉了。
“名諱只不過是代號，是空幻，還是李開念都沒有任何變化，包括你，小僧，還有他。”
空幻笑了笑，並未否認也等於默認了李葉的質問。
他，就是李開念！
“我們三人？”
“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是啊，李葉心中早就有了答桉。
但他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不明白，所以直接問出口，“屠戮天下蒼生，是爲了永恆不朽還是爲了成爲天道？”
說着頓了頓，“亦或者，爲了……她？”
“你說呢？”
空幻雙手合十笑容不改。
“我與他，誰生，誰死？”
李葉沉默片刻後，擡頭再次問道，原來早在很久之前他們三個人的命運就已經決定，而如今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命運到底如何。
但空幻聞言卻笑着反問，“你認命？”
“當然不認命！”
李葉突然間哈哈大笑，是啊，他怎麼可能認命！
不管如何，他絕不可能放棄！
空幻消失在了虛空中，彷彿從未出現過，但李葉卻聽到腦海中多了一道聲音。
“你確實不如他，他也比你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