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閉上眼睛
卡桑德拉的手從伊芙額頭上移開，轉身面對這位投影出的古代大巫師。
她臉上依然保持着那種作秀式的笑容，但眼中卻寒意凌冽。
“塞爾娜前輩，您說的‘不太對勁’是什麼意思？”
卡桑德拉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淡。
但羅恩注意到，她的左手已經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我是說……”
塞爾娜緩緩走向卡桑德拉，每走一步，她身上的魔力流動就變得更具針對性。
“你的靈魂深處，有某種東西正在慢慢改變你的本質。那不是正常的冥想法修煉所留下的痕跡，而是……”
她停在距離卡桑德拉三步遠的地方，銀藍色眼眸如利刃般直視對方：
“外來的、異質的、正在吞噬你原有人格的東西。”
這句話如同在平靜湖面投下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伊芙驚訝地看向母親，眼中滿是困惑和擔憂。
古爾德停止了撫摸古幣的動作，整個人變得異常警覺。
但卡桑德拉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沒有生氣，沒有辯駁，反而輕笑了一聲：
“塞爾娜前輩的感知能力依然如此敏銳，不過……”
女巫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冷漠：
“有些事情，並不是外人應該過問的。”
話音剛落，卡桑德拉身上開始散發出強烈的虛骸氣息。
紫色的壓縮魔力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那種威壓感如山嶽般沉重，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如膠。
牆壁上的歷史符文開始劇烈閃爍，彷彿在警告着即將到來的危險。
但塞爾娜並沒有退縮。
面對這種程度的威壓，這位大巫師的臉上反而露出了興奮。
“原來如此……”
她輕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諷刺：
“赫克託耳的後代，居然淪落到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回避問題，真是讓人失望至極。”
下一刻，塞爾娜的身形開始發生恐怖的變化。
她的後背裂開數道縫隙，從中涌出無數條粗細不一的觸手。
這些觸手呈現出病態的蒼白色，表面佈滿了脈絡般的紋路，末端連接着各種形狀詭異的器官。
有些像是眼球，有些像是嘴巴，還有些則是完全無法辨識的扭曲結構。
這些觸手和器官一出現便在不斷地變化着形態，彷彿在展示着生命的無限可能性。
羅恩皺了皺眉，但是卻又點了點頭。
對方此時的形態，倒是和當初艾倫夫人給他看的那本書冊裡，講述本真途徑成功者之一的板繪記錄差不多了。
從力量屬性來看，卡桑德拉代表着征服和支配，而塞爾娜則代表着變化和適應，兩者涇渭分明。
隨着塞爾娜完全展露虛骸姿態，觸手末端的器官開始發出各種聲音。
有些是動物的咆哮，有些是昆蟲的嗡鳴，還有些則是完全超越理解的異響。
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精神錯亂的噪音。
幾個大巫師迅速撐起隔絕屏障，保護好兩個年輕人和儀式場地。
“現在……”
塞爾娜的聲音從無數個器官中同時傳出，形成了詭異的合音效果：
“讓我好好‘檢查’一下，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觸手如蛇般向卡桑德拉延伸而去，但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卻被紫色能量屏障阻擋。
兩種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能量波紋。
但隨着時間推移，很快塞爾娜就顯露出了劣勢。
畢竟她只是歷史投影，無法發揮出生前的全部實力。
而卡桑德拉卻是完整狀態的大巫師，在純粹的力量對比上佔據了絕對優勢。
紫色能量如浪潮般向前推進，逐步壓制着塞爾娜的觸手領域。
“夠了！”
尤特爾的聲音如雷鳴般在房間中爆發。
他的虛影瞬間變得凝實，銀色光芒如利劍般插入兩人之間：
“這裡是治療室，不是決鬥場！”
觀察之眼的獨眼也射出一道金光，形成穩定的能量屏障，將兩位大巫師的力量隔離開來：
“都停下！再這樣下去，整個儀式室都會被摧毀！”
古爾德同樣站了起來，手中出現一根奇特的權杖。
權杖頂端是一個不斷轉動的沙漏，散發着時間力量的波動：
“兩位女士，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裡是爲了拯救生命，不是爲了解決個人恩怨！”
在另外三位大巫師的干預下，劍拔弩張的對峙終於得到了緩解。
卡桑德拉收回了虛骸氣息，重新恢復了人類形態，但眼中的冷意並未消散。
塞爾娜的觸手也緩緩收回體內，但她盯着卡桑德拉的目光依然充滿警惕。
羅恩站在一旁，目睹了這場短暫但激烈的對抗，心中對塞爾娜的性格有了全新的認識。
原來古爾德所說的“脾氣不好惹”，指的是這種情況。
當塞爾娜面對她認爲有問題的存在時，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直接對抗，即使對方的實力超過自己。
但同時，他也注意到另一個細節。
當塞爾娜的目光轉向他和伊芙時，那種銳利的敵意便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關切。
羅恩想起了歷史記載中，塞爾娜對卡利克斯的無私幫助。
這位古代大巫師確實如傳說中一樣，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現在，我們可以安靜地討論問題了嗎？”
尤特爾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滿。
作爲這次治療的主持者，他對剛纔的混亂感到非常惱火：
“伊芙的病情本來就很複雜，如果我們連基本的合作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治療？”
卡桑德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怒火：
“當然，老師，我爲剛纔的衝動道歉。”
但她的道歉顯得有些敷衍，更像是在履行必要的社交禮儀。
塞爾娜也點了點頭，但眼中的警惕並未完全消散：
“我也爲自己的魯莽道歉。不過……”
她看了看卡桑德拉，然後轉向伊芙：
“我們確實需要先了解一下，小姑娘的具體症狀是什麼。”
當塞爾娜的注意力轉向伊芙時，她的整個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剛纔那種銳利的攻擊性完全消失。
她蹲下身子，與伊芙平視：
“小伊芙，別害怕。告訴姐姐，你平時都會感受到什麼樣的痛苦？”
伊芙對塞爾娜突然的態度變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向自己導師那邊徵詢地望了一眼，得到肯定的點頭後，她纔回答道：
“我……每當嘗試調動魔力時，就會感到一種撕裂般的痛苦。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的靈魂深處咆哮……”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而且這種痛苦越來越嚴重，有時候即使不主動施法，也會突然發作……”
塞爾娜輕撫着伊芙的手，眼中露出心痛的神色：
“多久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五歲開始……”伊芙回憶着：
“那時候母親想教我最基礎的魔力感知，但我一嘗試就……”
她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塞爾娜轉向卡桑德拉，眼中的溫和盡數消失：
“五歲……正是血脈覺醒的關鍵期。你對她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讓卡桑德拉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她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彷彿在進行激烈的內心鬥爭。
“我……只是進行了一些血脈優化。”
她最終說道，但聲音很小：“爲了讓伊芙擁有更好的天賦……”
“什麼樣的血脈優化？”
這次開口的是尤特爾，他的語氣變得極爲嚴厲：
“卡桑德拉，我教過你血脈學的基礎原理。正常的血脈調製，不可能產生這種規則層面的反噬！”
面對老師的質疑，卡桑德拉終於無法再保持自己的僞裝面具。
她的臉上露出痛苦和掙扎的神色，彷彿每一個字都需要從靈魂深處擠出來：
“我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
“什麼樣的特殊材料？”
古爾德追問道，他的記錄本能告訴他，這裡有着重要的歷史信息：
“能夠產生規則反噬的材料，在整個巫師歷史上都極其罕見。”
卡桑德拉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開口：
“星水晶、時之砂、不死鳥的心臟血、古代龍種的鱗粉……”
她報出了一連串珍貴材料的名字，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奇珍：
“還有……太古海妖的淚水精華，以及……”
“這些材料確實珍貴，但還不足以引發規則反噬。”
亞歷山大的投影開口道，他的半透明身體微微閃爍：
“一定還有其他更加特殊的東西。”
藍斯同樣點頭肯定道：
“能夠導致這種程度過載的，絕不是普通的珍貴物品。”
卡桑德拉猶豫了一下，顯然在考慮是否要透露更多信息。
“還有一些……來自上個紀元的遺物。”
她最終說道，但聲音變得更加微弱：
“包括時之結晶、空間精華、還有……還有一些權能碎片。”
“權能碎片？”
觀察之眼的獨眼猛然放大：
“你是說，紀元之王們留下的權能碎片？”
古爾德和塞爾娜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他們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使用這種東西來強化血脈，簡直就是在玩火。
“你從哪裡得到的權能碎片？”
尤特爾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那種平時的溫和完全消失了：
“以你當時的身份和資源，不可能接觸到那種層次的物品。”
面對老師咄咄逼人的質問，卡桑德拉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是……異度寶盒。”
她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了這個名字，聲音中帶着深深的絕望：
“先祖留在氏族寶庫中的物品。”
當這個名字被說出來的瞬間，整個房間的氣壓陡然下降。
“異度寶盒……” 藍斯的聲音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恐懼：
“傳說中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終極造物……你竟然……”
除了伊芙和羅恩，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的分量。
觀察之眼的獨眼劇烈收縮，瞳孔聚焦成一個極小的點：
“那種傳說級的危險物品？你瘋了嗎？！”
古爾德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權能卡的力量涉及現實規律的重寫……用這種東西調製新生兒的血脈……”
塞爾娜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張着嘴，目光呆滯。
只有尤特爾，雖然同樣驚訝，但很快就理解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你這些年來瘋狂進行異世界征服的原因，你在爲其他權能卡籌集資源……”
卡桑德拉看到老師眼中的失望，內心深處涌起巨大的痛苦：
“我……我當時別無選擇……”
她的聲音變得顫抖：
“當時權能卡的使用期限快到了，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消耗掉它，否則……”
“否則，你的靈魂會被寶盒吞噬。”
古爾德接過話頭，語氣中帶着深深的嘆息：
“所以，你選擇了在伊芙身上消耗掉這張卡牌。”
“不是這樣的！”
卡桑德拉急忙否認，眼中滿是絕望：
“我最初的計劃很簡單，只是想給伊芙最好的血脈基礎。
按照原定方案，她應該會成爲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天才，這已經很難得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更加痛苦：
“但是……但是當我看到她在培育過程中展現出的潛力時，我不甘心……我想讓她變得更完美……”
“於是你在胚胎已經穩定的情況下，又大量添加了能夠滿足要求的珍貴資源。”
尤特爾的聲音如利刃般鋒利：
“你知道這樣做的風險，但你還是這麼做了。”
卡桑德拉無法反駁，只能痛苦地點頭：
“我以爲……我以爲我能控制住……我以爲憑藉王冠氏族的血脈，她能夠承受得住……”
“結果卻超過了她的承載極限，釀成了今天的慘狀。”
塞爾娜的聲音中帶着極度憤怒：
“一個母親，爲了滿足自己的貪慾，將還未出生的孩子推向了深淵。”
伊芙此時聽到這些，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母親人工培育的，這在整個中央之地都算不上什麼秘密。
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痛苦，居然是因爲母親的貪慾所導致的。
原本應該是正常的培育過程，卻因爲卡桑德拉的不滿足而變成了災難。
十四年的痛苦，十四年的絕望，都是因爲母親想要“更完美”的渴求。
伊芙強忍着內心的巨大沖擊，在母親面前努力維持着平靜的表情。
但當她轉身面向羅恩時，那種強裝出來的堅強瞬間崩塌。
她對着羅恩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失望，乃至是絕望。
那種眼神，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空洞至極。
羅恩伸出手輕握着她的手掌，傳遞着溫暖。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權能卡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它們背後隱藏的誘惑和代價，往往會將使用者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卡桑德拉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最可悲的是，她的女兒成爲了這種墮落的最大受害者。
“現在……”
觀察之眼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深深的疲倦：
“我們終於知道了問題的真正根源。
權能卡造成的反噬……這確實比普通的血脈疾病複雜得多。”
房間內的死寂持續了很久。
只有儀式裝置發出的微弱嗡鳴聲在提醒着所有人，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尤特爾率先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氛圍。
作爲這次治療的主導者，他必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正軌上來。
“事已至此，追究過往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
老教授的聲音依然溫和，但其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我們現在需要專注於解決問題，而不是糾結於問題的成因。”
他的銀色眼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卡桑德拉身上：
“卡桑德拉，你剛纔提到的權能卡具體類型是什麼？這對我們制定治療方案很重要。”
卡桑德拉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情緒波動。
“黃金‘奢靡’牌。”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在伊芙的發育階段使用了這張卡牌，投入了我當時的全部積蓄進行血脈優化。”
觀察之眼的獨眼微微轉動：
“黃金權能卡的力量層次，確實足以觸及現實規律的底層架構。”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會產生規則反噬。”
古爾德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權能卡的力量本質上是對現實規律的強制重寫，但這種重寫並不穩定。當目標無法完全承載這種改變時，就會引發規律層面的反噬。”
塞爾娜的表情雖然依然對卡桑德拉十分不滿，但職業本能讓她重新投入到專業分析中：
“規則反噬的持續時間，通常與引發源的強度成正比。”
她看向伊芙：
“但並非完全無法治癒，關鍵在於找到同等或更高層次的規則力量來進行抵消。”
藍斯的投影緩緩點頭，溫和的面容上露出思索之色：
“按照之前尤特爾大巫師和我們說過的情況，使用恩惠這種更高層面的規則力量，足以對這種反噬產生影響。”
尤特爾走到房間中央，銀色虛影開始散發出更強的光芒：
“最古老的文獻記載中，恩惠規則是由‘始祖’——四基石中的首位親自設定的。”
他的聲音變得莊重而威嚴，彷彿在傳述某種神聖的教義：
“始祖在創建文明秩序時，設定了多重平衡機制。恩惠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目的是確保巫師們在追求知識的道路上能夠相互扶持。”
“與之相比，異度寶盒雖然強大，但它畢竟只是上一代紀元之王留下的遺物。”
古爾德補充道，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敬畏：
“在等級上，始祖制定的基礎規則，確實要高於前代基石遺留的力量碎片。”
觀察之眼的獨眼轉向羅恩，金色瞳孔中露出審視：
“但問題在於，原初巫師的恩惠強度，是否足以對抗黃金權能卡的殘留影響。”
“這就是爲什麼，我們需要選擇在羅恩突破月曜級的關鍵時刻進行治療。”
尤特爾的目光也集中在羅恩身上：
“月曜級突破產生的恩惠反哺，強度遠超日常的教學交流，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措辭：
“羅恩的恩惠，比之其它原初巫師更加純淨，這種品質或許能夠起到關鍵作用。”
聽到這裡，伊芙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她緊緊握住羅恩的手，聲音中帶着顫抖：
“導師……真的有可能治癒嗎？”
“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尤特爾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但過程會很艱難，月曜級突破產生的恩惠反哺強度極大，你需要承受相當恐怖的能量衝擊，但你目前的身體強度卻……”
“這就是我們這些歷史投影存在的意義了。”
亞歷山大的投影開始散發出柔和色彩：
“我們三人，可以聯手爲伊芙構建生命力增強護盾，確保她能夠承受住這種強度的治療。”
藍斯也點頭同意：
“生命力的暫時增強是我的專長之一，配合塞爾娜的適應性調整，應該能夠將風險降到最低。”
塞爾娜走到伊芙身邊，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
“不要害怕，孩子。雖然過程會有些痛苦，但那是治癒的痛苦，不是之前那種絕望的折磨。”
卡桑德拉在一旁靜靜聽着，內心五味雜陳。
尤特爾最後看向羅恩：
“根據我的估算，以你目前的積累，突破成功率應該在八成以上。”
“八成……”
羅恩仔細思考着這個概率：
“可以接受，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
尤特爾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
“伊芙的情況不容再拖延，而且我們幾個投影的存在時間也有限。”
他環視着房間：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這將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嘗試，成功的話將創造巫師史上的一次奇蹟，失敗的話……”
“失敗的話，至少我嘗試過。”
伊芙堅定地說道，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恐懼。
她看向羅恩，眼中滿是信任和感激：
“導師，我相信您。無論結果如何，您已經給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希望。”
羅恩淡淡一笑，伸手輕撫少女的額發：
“閉上眼睛吧，伊芙，等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他走向房間中央：“我準備好了。”
歷史符文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空氣中的魔力濃度也在急劇上升。
三位歷史投影，開始圍繞着伊芙佈置生命力增強法陣。
塞爾娜的觸手如絲線般在空中編織着複雜的生命紋路；
藍斯繪製法術模型，嘴中輕聲吟唱着古老的治癒咒文；
亞歷山大的半透明身體開始散發柔和光芒，爲周圍環境注入穩定的生命能量；
古爾德和觀察之眼則負責調整着整個區域的魔力流，確保治療過程不會被幹擾。
尤特爾站在法陣邊緣，虛骸力量如銀色潮水般涌出，與幾個投影的力量完美融合。
卡桑德拉雖然心中情緒一時間難以收拾，但還是釋放出自己的虛骸力量，爲女兒提供額外援護。
所有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治療矩陣。
而在這個矩陣的中心，羅恩緩緩閉上雙眼，意識開始向內沉潛。
在他的精神空間深處，隱者星和學者星已經完全點亮，散發着穩定的光芒。
而第三顆星辰——觀測者星，依然保持着半明半暗的狀態。
在這一刻，伴隨着其意志，這顆星辰開始大放光芒。
月曜級的突破，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