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使用它們還有個前提,就是自身的修爲必須達到混元天道聖人十二階,站在混元大道聖人的門坎上。否則,即使服了這果子,恐怕也難以突破。畢竟,混元大道聖人的瓶頸不是小事,需要集中果子的所有藥力來衝擊,不能有絲毫浪費。”
“萬一失敗,不僅浪費一顆果子,下次再用還會產生耐藥性,就沒價值了。”他補充道。
“啊!要先修煉到天道聖人十二階啊。”碧霄有些失落。
嬴政輕輕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就知道你想偷懶!修行之道,千萬不能懈怠和偷懶,更不能對外物產生依賴。外物只能輔助,如果依賴它們,那你們就永遠無法攀登道境的巔峰了。”
他嚴肅地警告碧霄。
“我明白了。”碧霄捂着腦袋,吃痛地說道。
“目前通天建木上只有三顆果子,而且還沒成熟。你們誰先突破到混元天道聖人十二階,等果子成熟後,就先給誰用。其他人也彆着急,這一批果子成熟後,還會有下一批。”嬴政安慰道。
“嗯嗯。”女媧她們都點了點頭。
嬴政再次突破的消息在洪荒世界傳得沸沸揚揚。雖然他們不知道嬴政到底進步了多少,但三界六道的大能們都明白,神尊嬴政的實力必然又更上一層樓了。他們對嬴政的忌憚和敬畏也因此更深了一層。
嬴政的修爲再突破,震動了三界六道,同時也無形中震懾了妖族中某些蠢蠢欲動的傢伙。他們剛剛升起的打壓人族的念頭,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嬴政就像一輪耀眼的大日高懸於空,鎮壓着妖族。妖族就像畏懼大日光輝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出現在大日的光輝之下,更不敢與大日對視。
……
混沌虛空,無邊無際,無窮無盡。
即使跨越了空間和時間,也無法窮盡混沌,遍覽鴻蒙。
聖人雖然號稱萬劫不加身、不死不滅,但一旦進入枯寂的鴻蒙混沌之中,也只是一隻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螻蟻。
在距離洪荒世界不知多遠的虛空中,澎湃的混沌洪流洶涌澎湃,化作大潮不斷拍打、翻騰不息。恐怖的巨浪肆虐,彷彿隨便一個浪花都能將一個小世界吞噬得無影無蹤。
在這洶涌不息的混沌巨潮中,有一道巨大無比的身影不時在虛無中閃現,但很快又被混沌洪流淹沒。
它的形狀像一條鯤魚,周身混沌力涌動,彷彿它在駕馭、操控着這驚人的混沌潮汐。
這條鯤魚似乎是誕生於混沌之中的混沌神魔,它的實力已經足以匹敵聖人,而且是純粹的以力證道。
然而,就在這條古老的鯤魚在虛空混沌中肆意捲動混沌洪流時,突然,一隻大手從遙遠得無法估量的虛空之外伸來。
這隻大手排開混沌,混沌洪流在這隻巨手面前似乎根本無法形成任何阻礙。
恐怖的道則壓制瞬間將大片混沌區域的時空統統禁錮封鎖,彷彿他一隻手就罩住了整個混沌。
大手壓下,無邊的威能將混沌洪流中的鯤魚當場鎮壓住,然後很隨意地一抓,這隻大手就隔着無盡的虛空,將這條聖人級數的鯤魚直接攝走了。
“混沌源界之外,太虛證道之前……小魚兒啊,小魚兒,今日能遇見老祖我,算是你走運了。”
在無盡的混沌中,一道佝僂的身影悠然行走在洶涌的混沌洪流之中。他置身於這虛空混沌,就如同在自家後園漫步,閒適自得。
他一步步緩緩前行,看似步伐緩慢,實則每一步踏出,虛空爲之顛倒,時空爲之停滯,每一步都跨越了難以估量的距離。
顯然,這道佝僂的身影,修爲已高到了令人驚駭的地步。
他身形枯瘦,身披一件破舊的青色道袍,手中拄着一根古樸的柺杖。另一隻手上,則抓着一條不斷掙扎的鯤魚。
這鯤魚被擒後,仍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佝僂老道嘿嘿一笑,隨即將它丟入口中,一口吞下。
在他眼中,聖人也不過是口中之食而已。
“嘿嘿,不知離那洪荒世界還有多遠?”吞下那條聖人境界的鯤魚後,佝僂老道咂了咂嘴說道。
“那魔主,真是個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害得老祖我還得親自跑一趟,哎。”佝僂老道自言自語着,長嘆一聲。
說着,他又是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萬年前,那魔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留在源界的法身也自行潰散,想必是早已遭了劫數,一身修爲化爲烏有。”
“死得好,死得好啊!你若不死,那些老怪物又豈會給我這個機會!混沌珠啊,混沌珠!我若能得到你……”佝僂老道的眼中滿是貪婪。
至於殺死魔主的存在,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源界的老怪物們早已推算過,魔主消失前曾與人大戰一場,似乎力戰之後敗亡。對方的修爲與魔主相當。
那人即便能僥倖擊敗魔主,也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畢竟他的修爲,遠超魔主。
兩者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在虛空混沌中行走了許久,佝僂老道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臉上露出笑容,“終於快到了。”
隔着虛空混沌,他已能感受到洪荒世界的勃勃生機。那是一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大世界。
與源界那種枯寂腐朽、逐漸墮落的氣息截然不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活力,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孕育成長。
“一個大世界的萌芽,哈哈,老祖我的運氣真不錯。此次即便得不到混沌珠,能將這個大世界收爲己有,煉化進我的洞府之中,也不枉此行了。”佝僂老道眉眼間滿是笑意。
在他眼中,洪荒世界已是他囊中之物。
一個大世界,在無盡的混沌中也是極爲稀有的。
若任其孕育發展,這一方大世界將來有可能誕生衆多混元大道聖人境界的高手。甚至這個世界也有可能逐漸升級進化,成爲混沌虛空中的一方淨土。
而現在,這個大世界的萌芽即將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先過去看看吧,不知幹掉魔主小兒的人是否也在這個大世界中。”
佝僂老道悠悠說道,隨即身影再次邁出步伐,從原地消失。
紫霄宮中,鴻鈞老祖端坐於蒲團之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但突然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睜開雙眼,只見一道佝僂襤褸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眼前。
直視這道佝僂襤褸的身影,鴻鈞老祖的目光依舊冰冷無情,沒有絲毫波動,“你是誰?”
“放肆!就憑你也敢直視老祖我的真容?!”佝僂老道用蔑視螻蟻般的眼神看着鴻鈞老祖,“不過是個合了天道的螻蟻罷了。哼,你們這一方世界,老祖我隨手便可收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現在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給老祖我磕三個響頭,若老祖我高興,或許可以留下你的一點真靈,等我收了這一方世界後,或許可以讓你繼續替我管理這個世界。”佝僂老道隨意地說道。“你是混沌先天神魔?從源界來的?”
鴻鈞老祖的目光依舊冰冷,反問了一句。
“哦?你這小蟲子居然還知道源界。”佝僂老道稍感意外。
“源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鴻蒙世界都已破碎,源界就算繼承了鴻蒙世界的遺產,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早晚會衰朽腐墮。若是我們洪荒世界成長起來,將來未必會輸給源界。”鴻鈞老祖平靜地說道。
洪荒世界就像一個剛剛誕生的嬰兒,雖然還很稚嫩,但擁有無限的潛能。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而源界,只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垂垂老朽的老頭子罷了。就算現在強大,但它已經沒有了未來和可能性。
“呵呵,你這小蟲子也太狂妄了吧。”佝僂老道不怒反笑,“罷了,我跟你這螻蟻多說什麼,化作飛灰吧!”
說罷,佝僂老道似乎很隨意地用手中的木拐朝鴻鈞老祖點來。
這一剎那,虛空塌陷,鴻鈞老祖彷彿要被生生碾碎。然而就在此時,從虛空中突然伸出一根綠油油的枝條。
這根枝條擋在鴻鈞老祖身前,替他擋下了木拐的一擊。
同時枝條舞動,彷彿隨意一揮,劃破虛空,狠狠抽打在佝僂老道的身上。
佝僂老道的面色驟變,整個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什麼人?!”他低聲喝道。
從他身上,恐怖的道力不再隱藏,驚世駭俗的修爲迸發出來,似乎要將整個紫霄宮都撐爆。
然而沒等他徹底發威,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就你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個聲音落下後,從紫霄宮的四面八方傳來一股無法想象的威壓,那恐怖的威壓如同洪荒怒流一般洶涌澎湃,撕裂一切!
一切彷彿都在剎那間爆發。
那一刻,恐怖至極的威壓如同洶涌澎湃的洪水,瞬間瀰漫至紫霄宮的每一個角落。
可怕的氣息凝聚,一絲絲地擠壓着紫霄宮的空間。無形的威壓在剎那間似乎要將宮內的一切一點點、一絲絲地碾成碎屑。
在這無上的威壓之下,偌大的紫霄宮彷彿剎那間凝固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滯在這一刻。
“啊!!究竟是何方神聖?!”
無盡的威壓從天而降,佝僂老道發出前所未有的怒吼。
他的神情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
他驚愕的是,竟有如此高手出現;憤怒的是,對方竟如此囂張跋扈!
無論對方是誰,竟敢在他面前放肆,這絕不可容忍!
這猶如一隻螞蟻竟敢挑戰大象,對大象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恥辱。
螞蟻就該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竟敢妄圖挑戰神明?你罪該萬死!
“放肆的傢伙!”
佝僂老道周身道力洶涌,那破舊的道袍狂舞不止。
“呵呵,還挺有骨氣,可惜,毫無用處!”
嘲諷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緊接着,鎮壓而下的威壓彷彿剎那間增強了數百倍!
轟隆!咔嚓嚓!
無盡的威能傾軋,紫霄宮內的空間顫抖着,幾乎無法承受。
而佝僂老道作爲當事人,已慘叫着無法支撐,雙膝當場折斷,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
難以置信、恐懼、絕望,無數情緒在剎那間閃過佝僂老道的臉龐,那一刻,他的大腦彷彿瞬間空白。
他根本無法想象,洪荒世界中竟會誕生如此級別的高手。
無盡的恐懼從心頭涌起,瞬間佔據了他的靈魂。只是一剎那,他已被恐懼完全支配。
那是底層生命對更高強者的敬畏和恐懼。
“不……不可能……”佝僂老道跪在地上,顫抖着,樣子極其狼狽。
“你……難道……難道是至尊……我不信……”佝僂老道顫慄着說。他跪在地上,仰望着紫霄宮的天花板。
“混元至尊嗎?呵呵,還不是。”嬴政的聲音悠悠響起。
隨即,他的身影彷彿很隨意地落在紫霄宮外,然後一步一步地邁入殿內。
進入紫霄宮後,嬴政向鴻鈞老祖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鴻鈞老祖也向嬴政點頭致意。
和鴻鈞老祖打過招呼後,嬴政走到佝僂老道面前,隨手一揮,身後便出現了一張椅子。
於是,嬴政很隨意地坐在佝僂老道面前,翹起二郎腿。
“從源界來的?”嬴政俯視着跪在面前的佝僂老道,似乎很隨意地問道。
對於嬴政的問題,佝僂老道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嬴政,“你是什麼修爲?!”
“廢話真多,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嬴政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佝僂老道沉默了。但最終,他低下頭來,“回閣下的話,老道確實是從源界來的。”
“你還挺識趣。”嬴政笑了。
他還以爲這老道多半不會這麼輕易地認輸,可能會放幾句狠話,比如“你快放了我,否則我源界必讓你死無全屍”之類的。
看來,這老道還挺識趣。至少還能接受現實,懂得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道理。
“閣下道行遠勝於我,我不是對手。”老道又一次老實地回答道。
嬴政都沒有出手,僅僅用威壓就將他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