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藥方 2
安格列也不去管這兩人，獨自佔了一個射擊位。
“芯片，開始記錄法術威力，並轉化爲精確單位：度。”
“記錄開始。”
安格列緩緩擡起手，一些細微的黑色霧氣從手指溢出來，懸浮在空中，形成一小團黑霧。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陣微風吹過。黑霧頓時被吹向不遠處的靶子。
嘶嘶
一陣細微的嘶嘶聲後，木耙子原本的黃色漸漸變深，約莫帶了點黑色。其餘倒是沒有絲毫變化。
安格列皺了皺眉。
“結果回報。同時給出具體威力數據。”
“純死靈系負能量一次釋放5度儲備。體質1.5以下敵方將受到腐蝕性致命傷害，1.5以上敵方受到皮膚腐蝕影響。體質3以上敵方可以忽略。”芯片給出的回答讓安格列充分認識到了，沒有法術模型，純能量花費的代價和造成的傷害對比，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也就是說，足足5度的能量放出去，也就是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對一般騎士級造成一定威脅，對稍強一點的騎士或者學徒，效果都很差。看來純能量的運用確實太浪費了。如果換成施法的話，或許3度的法術消耗就能產生相似的效果。”安格列皺眉沉思起來。
“預計需要多少度純能量才能擊毀木耙子？”
“19度。”芯片瞬間回覆。
安格列雙眼微眯。推開身前的護欄。拔出後腰的黑色匕首，走上前去。
嗤！
匕首一下砍在靶子上。第一下居然沒有砍動。
安格列收回右手，陡然發力。
啪的一聲。木耙子上半截掉落在地。
“我全力一擊才能將這個靶子擊毀，也就是說，我的全力物理攻擊。也相當於19度的樣子。”安格列思索起來。
接下來，他又嘗試了其他能量粒子。現在的他本身法力已經有15度的能量了。加上芯片的儲存，足足有三十度以上的能量儲備。各種粒子中。密度各有不同。
其中風系粒子密度很低，19度的風力釋放出來，幾乎是狂風小型颶風級別，木耙子直接被吹斷了。
因爲能量消耗完畢，安格列離開實驗室。
第二天，再次開始粒子實驗記錄。
這次是19度的火系粒子。釋放出來就是一團小小的火球，砸過去，木耙子同樣毫無懸念的被摧毀了。
這讓安格列有了一種猜測。
“巫師們規定的度這個單位。果然應該是基本能量的統一單位。不同的能量粒子，在同樣度數的單位下。產生的實際效果是相差不大的。也就是說。所有負能量粒子，同樣度數的能量釋放出來，造成的傷害相近。這說明不同粒子密度不同。而這個度，實際上應該是一個從結果效果來規定的單位。芯片倒是注意到了，反而我自己卻沒注意。”
第三天。安格列站在再次被摧毀的靶子前，若有所思。
“既然度是代表威力的單位，那麼或許我能夠將我的實際戰鬥力，徹底數據化。”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浮現這個念頭。
“巫師晉升必須要亞蘇之水作爲引子，而現在根本就沒可能到手這東西。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實力也不錯。”
這幾天的實驗中，安格列明顯的得到了自己物理攻擊破壞力的極限，20.1度。略微比純能量傷害弱一些。如果他全力釋放純能量攻擊，應該在22度左右。
這大概就是他的極限了。
這種精確的單位制。給了他判斷敵我實力的大致標準。雖然戰鬥不是隻看破壞力。但是大致的實力差距也應該能夠察覺得到了。
而這幾天的實驗，安格列和那兩個學徒也隨意聊了幾句。
那個中年女人名叫凱莉.納維斯特。是個三等學徒，主修的附魔系。而另外一個年輕男子，那個二等學徒，則根本不敢插嘴兩大三等學徒的談話。只是在安格列詢問下，才知道他是主修咒法系的。名字叫米凱恩，父親是富商，全家族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同時也是凱莉的侄子。
嘭！
安格列釋放出一股綠色火焰，狠狠衝擊到不遠的木耙子上。
嘩的一聲，木耙子瞬間燃燒起來。綠色的火焰將整個靶子迅速包裹住，木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化爲焦炭。
“磷光巨象心臟，磷火衝擊，攻擊屬性：能量。破壞力：12度。消耗精神力：1.消耗法力：0。”
安格列滿意的點點頭。收好心臟。這東西一天只可以用兩次。不過好在是瞬發，很方便。就是賣相難看了些。
12度的破壞力，如果防禦鎧甲不行，一下被擊中身體，就算是騎士級也得被重創。當然，大騎士有着自己的能量防禦，就不好說了。
這麼看來，另外那顆磷光心臟製作成的炸彈威力明顯強到一定程度了。安格列心中大致有了對比。
啪啪啪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拍掌聲。
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凱莉微笑着走過來。這個女人面容平凡，一頭披肩的棕發，嘴脣小而薄，眼神銳利，給人一種尖銳刻薄的感覺。
“安格列大人，您的實驗進行得差不多了吧？”她微笑着說。不過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毫無親和力。
“確實差不多了。”安格列點點頭，他並不在意被其他人看到他的實驗，除開磷光心臟外。這點東西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他現在正在研究關於新法術的建模，那纔是需要保密的東西。
“凱莉大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安格列轉過身微笑道。
學員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三等學徒已經和下邊的其他等級分開了。二等衝擊三等的艱難，不足爲外人所知。這也導致了三等學徒在學院中的地位很高。
雖然一般學徒都能見到學院的正式巫師的導師。不過導師們一般不會和學徒產生交集。反倒是三等學徒們，和一般學徒的交集很多。而且實力也比二等學徒們強很多。就自然形成這樣的現象。
三等學徒在一起成了一個小圈子。將之外的等級排除在外。
“學院這次召回的學徒數量大大減少了。據說這次戰爭。正式巫師也死了好幾個。”凱莉低聲說。
另外那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米凱恩則是在一邊不說話，只是維持禮貌的微笑。他只是二等學徒，凱莉根本連正眼也不看他。二十歲的二等學徒，已經不可能衝擊正式巫師了，就算是她侄子也沒什麼大的價值。三等學徒就只有三等纔有資格平等對話，這是潛規則之一。
“是嗎？”安格列整理着身上的灰袍。一番試驗下來，他身上的衣服也顯得有些皺了。
“現在學院裡面臨很多任務沒有人去執行的尷尬局面。據說很多導師的正式弟子都在此次戰爭中隕落了。”凱莉說話似乎很喜歡拐彎抹角。
“那又怎麼樣？”安格列不動聲色。
“這就是說學院裡面臨人手嚴重不足的局面，很多管轄區域出現事件，也分不出人手去解決。這會對學院的聲譽和統治力造成不好的影響。當然，這些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問題。只是。安格列你不是上次問過我家族裡有沒有收藏的藥劑學方子嗎？”凱莉神秘的笑了笑。
“怎麼了？難道你們有？”安格列上次閒聊時。也只是隨便問問，抱着撞運氣的想法。當時凱莉說了是沒有的。
“我們家族倒是沒有。不過我們找到了有的人。”凱莉微笑起來，她就是想和安格列這個不到18歲就晉升三等學徒的潛力股拉近關係。特別是現在學院人才凋零的情況下。安格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導師們收爲正式弟子。加以重點培養。現在正式拉關係的最好時機。雖然她並不承認自己作爲巫師學徒，功利心強了些。
“什麼人？什麼方子？”安格列臉色微沉，認真起來。
“一張格里芬噩夢藥劑的方子。應該不會有假。畢竟對方是傳承很多年的藥材小家族。不過他們不肯出手。”凱莉笑起來。
“不肯出手？”安格列眼神一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消息。凱莉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把詳細點的情況仔細說一遍？”
“當然可以。”凱莉正色起來，“那個家族是以通商藥材起家的，最初的興起是因爲一名意外成爲巫師學徒的族人，不過不是我們學院的學徒，而是一個小傳承，是那種零散的流浪巫師的弟子。而正好那個族人的老師是個藥劑師。一次意外中得到了格里芬噩夢藥劑的方子，被人追殺。最後死在外邊，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他把方子徹底燒掉了。但是最近我的家族才發現，那個老傢伙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他把方子還謄寫給了自己的弟子。後來，那個學徒死後，這個方子一直作爲傳家寶，流傳至今。直到不久前。我的一個族人在一次意外中，才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安格列臉色嚴肅。
“格里芬噩夢藥劑傳說中能夠增加亞蘇之水的效果的輔助藥劑。失傳了上百年。沒想到居然還有方子殘存。看來你是打算借我的力量打擊對手了？說吧，對方還有什麼依仗？”他屬於爲了目的，不惜代價的人。只要不是太過違背道德觀，其餘的都無所謂。
凱莉被他說中，臉色也沒什麼變化，這麼點心思對方要是看不出來纔怪了。
“能夠增加巫師晉級機率的方子，自然珍貴異常。這事除開我們三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我的那個探查到的族人也被我”凱莉斷了下，沒有說完，但意思安格列自然能明白，就是不讓學院知道。她繼續道：“對方家族本來都已經快被我們解決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少年族人，半身就是個二等學徒而已，居然擁有怪異的攻擊手段，釋放的法術很是怪異。我上次就吃了大虧。連帶着我的侄子也受了傷。”凱莉看向一邊沒說話的那個二等學徒男子米凱恩。
米凱恩馬上會意的挽起右手手臂。
安格列一眼看去，只見他的手臂上，一條蜈蚣般的銀色疤痕清晰的爬在皮膚上，很是猙獰。
疤痕居然是銀色！
安格列微微一驚。
“你們沒有找其他的三等學徒幫忙？”他追問道。
“找過了我們在這裡碰了好多次的運氣了。遇到的三等學徒們對藥劑學都沒什麼興趣。不過好在遇到安格列你了。要不是你先前就問過我一次，我也不敢直接向您說出藥劑方的事。”凱莉笑了笑，回答。
安格列倒是對她所說的保密性保持眼中的懷疑態度。
格里芬噩夢藥劑又稱爲噩夢藥劑。雖然很稀有珍貴，但實際上對於一般三等學徒而言，吸引力不大。因爲這種藥劑對材料的要求很高，成功率也很低。就算得到方子，一般學徒根本負擔不起配置的消耗。
至於爲什麼剛好是他感興趣的東西，這就要問眼前這個凱莉了對方肯定是投其所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