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2 多慮
豢養！
如同牲畜般在被養肥了之後等待着被宰殺的命運，相信這樣的命運擱在任何一個智慧種族的身上，都顯然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所以弗雷德里卡在問完了之後，也便失笑了起來，衝着雷蒙歉然說道。“抱歉抱歉！老夫一時間有些激憤，所以話語之間的不恭還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擺了擺手的雷蒙自然不會計較這個，但對於上位精靈們在上古時期的歷史越加的有興趣了。
如果說始祖戈耳工失蹤之前的那個時代，上位精靈們的權勢達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那麼按理來說紅海娜迦珍妮芙在找到了永恆之井之後，自然便應該獲知了當年那段真實的歷史。
那麼，她將經過了粉飾或者說是篡改的歷史告訴六臂娜迦羅賽蒂的原因，就非常值得推敲。
沒有理會弗雷德里卡那探究的目光，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的雷蒙想到了許多的可能。
其中有些過於離奇，自然是被雷蒙迅速的排除。
但其中有一些猜測，在他看來卻是相當之有可能。
但所有的猜測，最終都是需要用事實來進行驗證，而紅海娜迦珍妮芙在黑鱗蛟遠襲事件的應對方面，她算是冷血的漠視了黑椰島被攻擊而導致諸多海族的死傷，可是按照之前在跟美杜莎梅琳達的溝通，有一些疑點還是難以得到合理的解釋！
上位精靈三族的分裂，是發生在數萬年前的事件了
在如此之長的歲月流逝之下，塞壬族乃是自身傳承遺失最多的羣族，雖然據說血脈傳承並沒有中斷，但個體實力早就無法跟上古時期的塞壬族相比擬。
而娜迦一族雖然開枝散葉導致現今有着大大小小數十個羣族，但諸多擁有着王族血脈者依然還是以紅海娜迦爲尊，尤其是在珍妮芙展示出其擁有着‘永恆之晶’這種只可能出產於永恆之井的珍惜資源之後，其娜迦族內的統合也便沒有任何的懸念。
而隱居於深海的美杜莎一族，在上古時期便是最先脫離上位精靈的種族。而此次紅海娜迦珍妮芙在毫不費力的尋找到其所隱居之地之後，也就極其順利的獲取了美杜莎一族的信任。
而且紅海娜迦珍妮芙在承諾三族整合之後，美杜莎一族將擁有着一定的自主權，所以也就極爲順利的令美杜莎一族願意接受整合。因此不但順利的完成了三族的整合，而且即將進行各個羣族的整體遷徙，也令三族將會在紅海海域完成最終的集結。
按照之前紅海娜迦珍妮芙的說法，三族整合之後便將建立與永恆之井所在位面貫通的位面通道，最終三族將會全部撤離巫師位面，在最適宜三族所生存的永恆之井的位面定居。
“紅海娜迦珍妮芙獲取了永恆之井的某些傳承，所以她也就擁有了對其餘兩族整合的權力，而目前看來她所展現出來的也頂多算是對利益最大化的一種冷漠，還不能認定她所想要恢復的便是上古時期上位精靈的地位……”
想到這裡的雷蒙，雖然他對於之前美杜莎梅琳達所講述時的某些隱喻還沒有完全的理解。但這不妨礙他做出這樣的判斷。
目前來看，六臂娜迦羅賽蒂和弗雷德里卡所講述的截然不同的歷史之中，所共同承認的便是上古時期始祖戈耳工在失蹤之前所庇護的上位精靈們，是擁有着整個巫師位面統御之權的。
可是在始祖戈耳工失蹤之後，遭受黑暗泰坦誘惑的娜迦一族鑄成了大錯。不但令永恆之井崩塌而消失，就連構成上位精靈的三族都迅速分崩離析，最終令巫師位面進入了自由發展的階段，直至之後所形成了內陸、海域兩大勢力相互無視的常態。
只是思索到了如此程度之後，雷蒙卻是徒然醒悟了過來。
那永恆之井即便有着神奇的力量，但目前來看娜迦、塞壬、美杜莎三族的整合並不會傷害到其它勢力的利益，並且如果她們的目標乃是離開全族巫師位面的話。那麼想來對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茫茫海域廣漠而幾乎是沒有邊界的，多年來海域之中所發生的衝突雖然不太爲巫師們所知，但實際上的原因便是每每都是以一方被滅族而結束。
兇殘而血腥，但沒有後患的處置方式已經成爲了在海域之內生存的一種常態，所以除非紅海娜迦珍妮芙在整合三族之後擁有跟整個位面對抗的實力，否則她想要恢復上古時期上位精靈的輝煌。那顯然是妄想。
想到這裡眼前不由的浮現出了珍妮芙的樣貌，面容絕美且具有着空靈氣質的女子優雅而內斂，強勢但卻是沒有表露在外，相信‘妄想’這般的現象是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的。
因此將腦海中所思及的那些不太可能出現的場景屏蔽掉之後，神情恢復了原本淡然的雷蒙便搖了搖頭。衝着那躺椅之上的弗雷德里卡開了口。“弗雷德里卡，那當年你從位面旅者哪裡所獲取的各種隱秘，是否可以出售？”
眼瞳之中的精芒一閃即逝，思索了片刻的弗雷德里卡這才很是爲難的說道。“雷蒙大人，諸多的隱秘都已經成爲了過往，而且因爲時間久遠的緣故，當年的殘暴也不能被認定
爲現今做出判斷的基礎，所以對老夫而言將上古時期上位精靈的過往講述出來已經算是破了例，您是否能允許老夫有所保留……”
弗雷德里卡的語氣誠懇而態度誠摯，眼瞳之中的睿智和了然令雷蒙不由得很是敬佩，後退半步單手撫胸衝着它躬身致禮道。“弗雷德里卡大人，您的心胸令我讚歎而敬佩！”
鬆了口氣的弗雷德里卡微笑起來，如釋重負般的放鬆了下來，可是直起身來的雷蒙接着便說道。“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那便是如果我在需要了解某些隱秘的時候，希望您能夠給與協助，即便是按照中間人的規則需要支付某些代價，但我相信您不會認爲我支付不起！”
剛剛放鬆下來的弗雷德里卡愣住了，注視着雷蒙許久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氣結。“雷蒙大人！那這樣跟現在就全部告訴你有何差別！”
面對着氣惱起來的弗雷德里卡，雷蒙全當是沒有看到一般，昂起頭來皺褶那些從東側枝椏間所滲漏進來的朝陽之光芒解釋道。“自然還是有區別的，如果現在要求您將那些湮滅在歲月中的隱秘講述出來，對我而言不過便是滿足了現在的好奇心。而在遇到特定事件時向您打聽，那則是因爲事出有因而不得不爲之……”
近乎於無賴的解釋，令氣惱的弗雷德里卡在思索片刻之後依然還是無法反駁，最終惱火的在扶手上重重的一拍，長嘆了口氣喃喃道。“天吶！怪不得人類巫師能夠佔據內陸如此之久，單憑您這般取巧的方式老夫便能夠明白了……”
哈哈大笑起來的雷蒙轉過了身來，在將雙手揹負在了身後的同時笑道。“那既然您已經應允，那以後說不得就要經常來麻煩您老人家了……”
連尊稱都已然用上的雷蒙，令弗雷德里卡不得不點頭算是同意，只是這般用玩笑意味便達成的交易令弗雷德里卡還是有些不能釋懷，見紅日已然東昇便詢問道。“雷蒙大人，那老夫現在就跟森馬里奧建立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