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同沒有和其餘人打招呼,直接脫離了線上會議。
會議室內陷入沉寂。
隨後一道身影消失。
幾乎連鎖反應一般,剩下的也都跟着消失了。
這種情況,也不用討論怎麼聯合起來處理問題了。
接下來,就看張極想做到什麼程度,能做到什麼程度了。
至於他們,則需要自己想辦法,用手段,保住自己的命,也儘可能保住家族的有生力量了。
山雨欲來,暗流洶涌。
然而此時此刻,夜色中,張極卻回到了金鉤山。
這一處曾經興旺的旅遊景點,如今倒也還有一些遊客。
不過經營的公司換了人。
山上的員工也不是五形門的弟子了。
這裡也不叫五形門了。
它如今叫做什麼金鉤山旅遊有限公司?
張極沒有買票,是直接飛到的山上。
他一路來到了曾經五形門弟子比試的地方。
黑暗中,他來到了曾經自己比試過的擂臺。
走到了上面。
他回憶着曾經那位和他交手的內門弟子。
依稀記得他虎拳練得還行,也不知後來去了何處。
東極國這邊對五形門弟子的安排是什麼張極也並不清楚。
但應該沒有殺完。
也不曉得剩下的是坐牢了,還是被收編了。
多半是收編吧。
畢竟也是專業的格鬥家,稍加訓練,在各處都能發光發熱。
張極從擂臺下來,一路來到李龍的院子。
院內已經長滿雜草,沒有看到李龍的身影,張極進入練功室,隱約記得當初李龍教導他練《龍形拳》時的畫面。
李龍比他純粹,是一個真正的武者。
只可惜缺少了一點運氣。
張極從屋子出來,走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小院。
這裡面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他當初練功的機器,被搬走了。
不過並沒有人員來居住。
武術界的東西,多少都有點燙手山芋的意思。
尤其是曾經那麼龐然的武道宗門。
就算倒了,其徒子徒孫都還有遺留。
接手的金鉤山旅遊有限公司,估摸着也沒敢大刀闊斧的改造。
就怕不小心動了什麼不該動的東西,然後激怒了五形門剩下的弟子。
人家回來一看,是你對推了我們宗門祖師的神像?
打不過朝廷我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小老闆?
後面的劇情就很難說了。
張極一路行走,來到了後山。
這裡埋葬着嚴瑞豐,李龍,顧雙雙。
三人的墳墓還在,並沒有被摧毀。
甚至還有鮮花和祭品。
想必五形門剩下的弟子,有人出了力。
若能收編剩下的五形門弟子,留三座墳塋而已,對官方來說也是很划得來的事情。
此時,張極忽然感知到一些響動。
他想了想,身形一遊,隱匿到了遠方的樹木後面。
在張極隱匿之後,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走了過來。
這女子穿着安保的衣衫,臉上帶着些許雀斑,姿容並不出色,但其腳步輕盈,一看就是有練過輕身步法且有所成就的,顯然在武道上是有天資的。
張極判斷她是練過《鶴形拳》的,多半是鶴堂的弟子。
女子手裡提着塑料袋,裡面有很多東西。
她來到墳墓前,給嚴瑞豐還有李龍,顧雙雙都倒了酒,然後又上了點水果祭品。
做完這些,她就直接坐了下來,給自己也倒了酒,然後悶悶的喝了起來。
一邊喝,她也在開罵。
罵如今的金鉤山如今的管理層有多垃圾,罵武術界有本事的人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着,罵東極國的高層有多爛.
罵着罵着,她哭了起來。
“掌門,我四歲就被您收留,您說了管我一輩子吃飽飯的,怎麼說話不算話.嗚嗚嗚.”
五形門曾經也收留不少有天賦的孤兒,這些孤兒培養起來更容易對宗門產生信仰,更加忠心。
眼前這位,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不成才的東西!哭什麼!!”張極現身了,直接罵道。
女子一愣,旋即警惕的看着張極道:“你是誰?”
“張極。”
張極走上近前,讓自己的那張臉顯露在了女子眼中。
“張真傳?”女子詫異道。
她當然認識張極。
道子真傳,武術協會冠軍,凡是在金鉤山學藝的弟子,在那個時候,基本都記得這張臉。
“你叫什麼名字?”張極問道。
“餘琦.”餘琦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身爲武者,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算什麼?有不滿,自用一身武藝去解決問題,武藝不夠,就練,憋着一口氣,去努力,哭能解決問題嗎?”張極不滿道。
餘琦苦着臉,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心頭卻是很想吐槽。
她四歲打基礎,練到如今十七歲,也不過《鶴形拳》小成。
哪兒能和張極這種十六歲就拿到武術協會冠軍的天才相比?
“張真傳,您怎麼回來了?朝廷還在通緝你們”餘琦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你沒關注直播?”張極問道。
他讓劉和同幫忙造勢,過去這麼久,按理來說,他現在的情況,東極國不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餘琦身爲武術界的人,多少也該有點信息纔是,她不知道,別人也該告訴她了。
“直播?我好久沒看直播了。”餘琦說道:“這和張真傳您回來有什麼關係嗎?”
“你也沒有和朋友聯繫?”張極問道。
“我沒什麼朋友,以前也只有顧師姐她會照顧我.”餘琦低着頭說道。
她一直都是孤僻,自閉,只知道練武的那種內向型弟子,而且因爲當初傳功老師的嚴格要求,她平時甚至連手機都不怎麼玩,沒有追番看小說什麼的興趣愛好。
現在每天的生活,除了打卡上班在金鉤山巡邏,就偶爾網購一點東西,宅在宿舍一個人自閉的練武,吃飯她都是打完就離開食堂,自己一個人躲着吃,生怕和人交流。
她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僅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奢求也不多,也就吃一口飽飯,逢年過節能有兩套新衣服,平時能買點好吃的之類的。
迎着餘琦好奇的眼睛,張極本打算苛責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單純到這種程度的小孩兒,暫時也沒必要要求太高了。
“你自己拿手機搜一下就知道了。”張極說道。
餘琦掏出手機,有些生疏的點開搜索工具,在其中搜索了張極的信息。
然後就是一陣驚叫,表情連續的變化,不斷的在張極和手機上切換。
“張真傳,您您.成陸地神仙了?還和朝廷正面打了一場?”餘琦瞪大了眼睛道。
張極微微點頭,說道:“我如今修爲有成,朝廷已不再會有威脅,今後五形門也會重建的,你也不必幹這些巡邏的活兒了,你看護掌門和二位真傳的墓地有功,他日重建五形門,我必不會虧待你的,我可以做主,讓你掌管一個宗門分舵。”
“不不不,我就想留在這裡您安排我搞清潔就好了,不過工資可不可以高一點.”餘琦連連擺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極被這沒出息的樣子弄得有點無語。
“算了,把東西放下,隨我來吧。”張極說道。
“張真傳,我們去哪兒?”餘琦放下東西,跟上了張極,她道:“我明天早上八點還要打卡”
張極盯了她一眼,她立刻閉嘴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出打卡兩個字在這個場合有多不合時宜。
“想給掌門他們報仇嗎?”走在山道上,張極對餘琦問道。
“想,但是我沒有實力”餘琦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羣連專業格鬥家都不是的普通人,扛不住你一掌的。”張極道。
兩人一路向下,來到了正殿外。
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在這裡等候着了。
車輛旁邊站着一個穿着正裝的短髮年輕女子。
“張先生您好,我叫鍾又晴,是劉議員安排來接您的。”鍾又晴說道。
張極點頭,來到了車前,鍾又晴快速打開了車門,讓張極進入了車中。
餘琦還有點迷茫,張極道:“進來,別傻站着。”
聞聲,餘琦只得跟着進了車坐在張極身邊。
鍾又晴坐在了車輛的副駕駛,然後開啓了智能駕駛模式。
隨着車輛開始行駛,鍾又晴開始對張極講述正事。
“張先生,您希望幫忙聯繫的武術界人士我們都已經幫忙聯繫了,目前是由北道宗幫忙牽頭,馬少思道長作爲了這次聯盟的盟主,他們都願意爲您的登位獻上微薄之力廣播部門這邊,我們已經提前進行了控制,執法廳,國會,國防部等有關部門的抵抗念頭也不是很大,不過他們有一些條件.”
“談條件的都殺了。”張極直接打斷道。
很平淡的一句話。
但直接讓鍾又晴愣了三秒,也讓餘琦瞪大了眼睛,心臟狂跳。
“人有點多.”鍾又晴小心翼翼的道。
“要我親自動手?”張極漫不經心的道:“我出手的話,可能剩不下幾具全屍,也有可能誤傷旁人。”
“我會如實告知劉議員的。”鍾又晴重新整理了語言,出聲說道。
這一刻,她重新定義了心頭對張極的認知。
這不是古代的君王。
他是神靈。
一個真正凌駕在無數凡人頭頂的神靈。
凡俗的權勢是無法限制他的。
而他,可以完全憑藉喜好,制裁所有的凡人。
“把你手機給我。”張極對餘琦道。
“哦,嗯!”
餘琦點頭,連忙把手機輸入密碼開啓,遞給了張極。
張極拿到手機,隨手翻了翻。
上面除了聽歌的軟件之外,也有一個社交軟件。
不過裡面就三個好友一個羣。
三個好友裡面,兩個是灰色了,嚴瑞豐和顧雙雙,剩下一個是當初鶴堂的傳法講師。
至於那個羣,則是當初其中一屆的鶴堂弟子羣,而且也被她屏蔽了信息。
張極看了,也不由感慨這孩子太孤僻了!
用這個手機,張極搜了一個自己才申請的帳號添加了好友,然後把手機還給了餘琦道:“以後我罩你,沒事兒別老哭,丟五形門的臉,還有,別喝酒了,對神經不好,影響反應力.”
被張極一說,餘琦忍不住眼中又包起了淚水,然後點了點頭,使勁兒收着淚。
張極對這個受氣包一陣無語,下定決心回頭要讓她多殺兩個人頭,好好成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