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獨孤九劍

風清揚讚了一聲:“好見識。你所想很是周到。”他在看向黃超,目光已是不同。黃超想的不只是自己,更是華山普通弟子,着眼更加廣闊。

黃超跟隨風清揚離開山洞,兩人談論起山洞內武學,黃超嘆息:“其中劍法,弟子大都見所未見。華山當年遭此大難,武學失傳一次,後來劍宗氣宗爭鬥,讓武學又失傳一次。”

風清揚指着他笑道:“你也不用裝模作樣,我看你小子頭腦靈活,不像是嶽不羣那麼呆板,我不想劍法絕學失傳,只能便宜你這小鬼。”

風清揚是劍宗高手,掌握的華山劍法十分豐富,

他們走出山洞,風清揚教了黃超一套《迴風舞柳劍》,今夜月色正好,一老一少在月下舞劍,一身清輝,彷彿神仙中人。

風清揚撫掌大讚:“好好,這一套迴風舞柳劍法,你已經掌握了。”他心中雖然驚喜,卻不十分震撼,他已經知道黃超劍法境界很高,學習劍法自然不能以初學者看待。

黃超送別風清揚,回山洞打坐修煉,然而臥在青石上睡了。

第二日,他在思過崖上演練《迴風舞柳劍》,這套劍法深合華山劍法精髓,招式靈巧優美,就像華山的秀麗景色。風清揚一一指出疏漏之處,黃超很快使得純熟。

兩人用劍法過招,黃超已然能夠把《迴風舞柳劍》的招式隨意使出,而不傷其神意,讓風清揚又讚歎一聲。

之後他嚴肅說道:“我教你一套華山失傳劍法,本屬應當。接下來要傳給你的,卻是數百年前一位大豪傑的劍法,你若想學習,須得發下一個誓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蹤。”

黃超露出憂慮神色,苦求道:“太師叔,咱們華山本來就人才凋零,您老人家若能出山,必然是天大喜事。也不需要您與人動手,只要指點幾個弟子,坐鎮玉女峰,弟子心中就會大大安心。”

風清揚只是不允:“此事不必再提。我已經發下重誓,再也不與人動手。一出山,自然有種種糾紛纏身。別的不說,就你師父嶽不羣能容下我?平白受他鳥氣!”

黃超支吾說道:“我師父,不至於吧。”

風清揚說:“你不要囉嗦,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考慮。”黃超難以辯解,然而算上他數次穿越,年齡不一定比風清揚小。

黃超無可奈何,只能發誓不泄露風清揚行蹤。風清揚滿意點頭,對他說道:“這一套劍法名爲《獨孤九劍》,乃是數百年前獨孤求敗大俠所創,當時他縱橫天下,而一敗難求……”

黃超聽完背景介紹,又聽風清揚講述劍法:“此劍法十分繁雜,第一招就有三百六十式。它總共分爲九式,乃是總決、破劍式、破刀式……”

“我先來教你總訣式的口訣,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洋洋灑灑背了三千餘字,黃超將風清揚所說全部記在心中,略有所悟,感到其中講述了非常質樸的武學道理。

風清揚看他發呆,以爲他沒有記住,不好意思詢問,道:“你忘了幾句,也沒有關係。反正時間還多,我再給你講一遍。”

黃超連忙說:“太師叔,不必了。我已經記住,剛纔只是在思考其中奧妙。”他一氣呵成,將總訣式全部背出,沒有一處錯漏。

風清揚愣了片刻,也體會了一下嶽不羣當年教導黃超的震驚和自卑。

“呃,那好,我們來講解其中三百六十種招式。”

黃超沒有大敵在側,學得很是細緻,期間和風清揚討論,也展露了自己獨到的眼光。風清揚越發不把他看作普通弟子。

一上午很快過去,又到了上山送飯時間,黃超一看,山下碰上來一個小孩,卻是自己的師弟英白羅,他一見黃超立刻開心大叫:“師兄,我來給你送飯啦!”

“多謝師弟,快過來歇着。”

英白羅還是個孩子,年級比黃超稍大一點,他一副小臉略帶汗水,但怎麼也掩飾不住得意之情。

黃超不由地在心中吐槽:“你這種得意是鬧哪樣?”

英白羅性情跳脫,在黃超吃飯時,已經忍不住講清其中門道。原來今天師父考察大家練劍,樑發進步明顯,讓師父一頓好誇。衆人心想:“哎喲我草,你明明那麼挫,怎麼一天進步這麼大?”

樑發在飯廳被人圍攻,道出實情,自己上山送飯時受了黃超師兄點撥。於是衆人一窩蜂要給師兄送飯,還是甯中則喜歡小孩,指定讓英白羅送飯,他才能上山見黃超。

黃超咧嘴一笑:“那你就是演示一下吧。”

“好好,師兄請看。”英白羅跳到一旁,開始演練本門劍法,他入門兩年,只學會三招劍法,因爲大部分時間要練習基本功。黃超邊吃邊看,只能承認,他練得“非常一般”。

他心想:“師弟年紀還小,練劍事倍功半,還是打好基礎爲妙。”他吃了飯,隨口指點一兩處英白羅劍法的問題,讓他一遍遍演練改正。

等到黃超消化好了。站起身拍拍衣服,對英白羅說:“白蘿蔔,今天師兄教你一個狠的,特別厲害,千萬別跟別人講。”

英白羅驚喜地瞪大眼睛,連外號都不糾正了,他遞過手中長劍道:“師兄,你可是要教我一招絕世劍法。”

黃超嘿嘿一笑道:“劍法到了極處,草木竹石皆可爲劍,今兒讓你開開眼。”他指着一旁樹林道:“你去取一根樹枝來。”

英白羅興沖沖取來樹枝,黃超內力灌注其內,猛力斬下,劈碎了一塊山石。

“哇,師兄,太厲害了!”英白羅驚訝地張大嘴,忙不迭湊近黃超說道:“快教我快教我。”

黃超一根手指推開他,傲然說道:“哼,這可需要雄厚內力。你把入門功夫給我練一遍看看。”

英白羅忙不迭照做,黃超精神力放出,可以看到他體內氣血運行,幫他改正了幾個位置:“這套功夫,師兄入門練得及其熟練,才能用出這一般劍法。你是不成了。”

他表情又是惋惜又是遺憾。英白羅立刻大叫:“師兄,我每天多練,一定可以的。”

“那也可能行吧。你得一天練上一百遍,時間還要錯開,每次動作都要標準如一,否則沒有用處。好了你先練二十遍給我看看。”

英白羅覺得自己得了師兄秘傳,開開心心離去。黃超一番深意,自然是讓這小孩子在幼年打好基礎。他料到英白羅一定會和同齡小夥伴吹噓,恐怕以後思過崖要更加熱鬧。

沒過多久,風清揚從後山出來,笑着看向黃超:“好,不錯,來你也把總訣式先練個二十遍。”

總訣式三百六十招啊。黃超苦笑一聲,依言開始練習,每一步都一絲不苟。

晚上一羣小孩偷偷摸摸跑上思過崖,都要黃超師兄傳授神功,黃超根據每人身體特點,挨個微調了他們的入門拳法動作,使他們煉體的效果提升兩成不止。大家開開心心離開思過崖。

甯中則晚上把這件事當作一件趣聞講給嶽不羣聽,嶽不羣點頭笑道:“不錯,超兒知道幫助同門。”但是他心中卻有點不滿,黃超這麼幹,沒有得到他的允許,教得錯了是害人,教得好了,豈不是顯出他沒有關心弟子。

他在衆弟子面前說道:“本門規矩,不準去思過崖探視受罰弟子。有些弟子以送飯爲名,一起去思過崖吵鬧戲耍,有礙本門清規!以後我若知道,一定嚴懲。”

第二天嶽不羣親自上山問罪:“超兒,你本應在崖上靜心清修,怎麼能讓一羣師弟陪你玩耍?你教他們的入門拳法,總有似是而非之處,難道不怕耽誤師弟入門?”

黃超冷靜說道:“啓稟師父,入門拳法因人而異,每個位置都有最佳所在。比如第一式中,真氣當從……”他一本正經地講起技術問題,說的頭頭是道,讓嶽不羣啞口無言。

好半天他開口說道:“既然有如此效果,我就准許他們繼續練習。你自己要專心修煉,半年後要看你進境如何。”

中午送飯的竟然是嶽靈珊,黃超微笑招呼道:“師妹來了。”

嶽靈珊早就忘了之前不快,驚喜說道:“二師兄你好厲害,大家都爭着給你送飯。原來你在上面教人絕世武功,哼,卻不教給我!”

最後又變成埋怨,黃超趕緊說:“哎呀,師妹,一切都是師兄的錯。聰明乖巧的靈珊妹妹不要生氣了吧。”

嶽靈珊撅嘴道:“勉強原諒你啦。爹讓你繼續給我喂招,練習玉女十九劍。”

他們打了半個時辰,嶽靈珊額角見汗,二人坐下休息片刻。嶽靈珊說:“光練這個好沒意思,二師兄,這半年我去瀑布下練劍,和大師兄創了一套劍法,你要不要看看?”

黃超心說:“大名鼎鼎的衝靈劍法都來了。”這套劍法情意綿綿,展現了令狐沖和嶽靈珊青梅竹馬的感情。他想到此處,就不得不佩服林平之,他不論結果如何,卻在最重要的領域打敗了令狐沖。

他對着嶽靈珊點頭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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