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來不久的步驚雲冷漠的看了無名一眼,又把頭轉向了手中的絕世好劍。於楚楚曲身頷首表示尊重。
長空無忌抱拳笑道:
“貧道長空無忌,神話無名,久仰久仰。”
指着方桌對面的一張椅子道:
“請坐!”
“這就是那個讓英雄劍認主的道士嗎?果然不凡。”
無名心頭暗自驚歎,他沒有低估長空無忌,見了面纔是知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簡單。犀利的目光在長空無忌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會,順着長空無忌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長空無忌取出一瓶酒問道:
“喝兩杯嗎?”
無名搖搖頭道:
“不了,多年以前就戒酒了。”
長空無忌隨口道:
“那省了,貧道的酒也不多了。”
無名愣了一下,這也太直白了吧!這樣的性格率真,不拘一格沒什麼不好,可就是直白的讓無名一時間難以適應。
片刻之後哈哈笑道:
“道友,快人快語,讓無名汗顏。”
長空無忌淡淡的道:
“你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貧道行事一向如此,此時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
無名感覺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這個道士了,這樣的人物古往今來都不多見,心性,樣貌,修爲俱佳。
他想問問長空無忌師承何門何派,爲什麼他從來就沒聽過這個人?
“直來直往說明道友心中坦蕩,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無愧於人。”
無名在讚美他,長空無忌聽完後笑了:
“行事光明磊落貧道敢認,可天下間有幾人是無愧於人啊?”
這句話似乎牽動的無名的心神,遲疑了一陣嘆道:
“是啊!嚴格來說,誠如道友所言。”
長空無忌直言了當的道:
“你是來取劍的吧?”
他知道無名此來的用意,英雄劍和絕世好劍都在這裡,就是不知道無名的胃口有多大,是想帶走一把,還是兩把都帶走。
英雄劍還給他不是不可以,可絕世好劍和他無關,他要帶走要過步驚雲那一關。
站起身,拔出英雄劍。銀白色的劍身上,有淡淡的光暈。是純正的浩然之氣,可被埋沒了多年,這股浩然正氣已經在消散的邊緣了。
到了消失殆盡的時刻,英雄劍再不復英雄之名。
聽到無名是來取劍的,步驚雲有種不好的預感頓時隴上心頭。他的看着無名的眼神,冷了下來。
聶風擔憂的看着步驚雲,他知道想要步驚雲放棄絕世好劍,很難。那幾乎是和他生命同等重要的東西了,朝夕相處多年,他了解步驚雲的想法。
無名他也攔不住,加上步驚雲也不行!
無名鄭重道:
“步驚雲的復仇之心過盛,絕世好劍他非明主。一旦他把自己的暴戾仇恨執念傳遞給絕世好劍,老夫擔心絕世好劍會成爲一把屠戮蒼生的魔劍。”
“雄霸野心雖大,可他不能死。天下會一家獨大,纔有了今天武林紛爭少有的局面。一旦雄霸身死,後果可想而知。”
長空無忌擺手道:
“你不用苦口婆心的跟貧道講,英雄劍你隨時可以帶走,絕世好劍和我無關。”
天下會鐵蹄所過之處,每天都會有人死去。這是普通人的悲哀,無名想要行善可以,但長空無忌心不在此。
無名收了絕世好劍能少死很多人嗎?長空無忌看來,未必!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輕者頭破血流,重者死於非命。
長空無忌的話,簡單直接。讓無名有種把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之前想過的諸多說辭,也說不下去了。
無名扭頭看着步驚雲問道:
“步驚雲,你可願意讓我帶走絕世好劍?”
步驚雲冷聲回道:
“你是武林神話,功力深厚晚輩不敵。若是要強行帶走晚輩手裡的絕世好劍,晚輩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是想要晚輩主動放棄,恕難從命。”
態度堅定,甚至堅決。令無名看不到一點希望,他也知道了想讓步驚雲放棄,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步驚雲傷勢未愈,也不是動武的時機,無名爲難了。
長空無忌輕笑道:
“你可多留幾天,貧道約了劍聖想要比一場。這樣的一場決戰,我想你也不願意錯過。”
無名癡癡的看着長空無忌,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嗎?他和劍聖是當今武林最強的兩把劍,和劍聖比完後,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
“難道他想成爲天下第一劍?”
無名心頭不免有這樣的疑問,深沉的問道:
“道友有把握,劍聖一定會來嗎?”
長空無忌平靜的回道:
“沒有十足的把握,八九不離十吧!”
無名明瞭,劍聖一定會來。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劍聖的隱居之地,同時還能讓他出山前來比劍。
他又多了一個不能走的理由,絕世劍客之間的比試。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是看淡了世俗名利的他,也不想錯過。
兩天之後,斷浪回來了。笑道:
“城主,不辱使命。”
不多時,一輛馬車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範圍內。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定然是劍聖無疑。熊孩子意外的出來了,嬉笑道:
“提醒你一句,劍聖快要死了。以他目前的狀況,就是不比劍也活不過一個月,一旦比劍活不過當天。”
長空無忌搞不懂了,熊孩子爲什麼會出來提醒?它基本上很少出現,從它話裡的深意,長空無忌聽出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來都來了,長空無忌想要放棄,劍聖也未必肯答應。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事了,劍聖既然來也做好了必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