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看着面前這個吹鬍子瞪眼睛的煉玄雲，蕭沙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根據這一路所想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怎麼都無法接受這老傢伙折騰自己這一遭，最終的原因竟然是……
“對，這就是真正的原因”
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樣，煉玄雲胸口起伏、原本紅潤的面色顯得更加紅潤、不過看起來倒像是牽動心事給氣的，他怒視着蕭沙雙目瞪圓、平時人前仙風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樣蕩然無存、活脫脫一個怒極的世俗來頭。
接着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一老一少都這麼站着不動對視，蕭沙猜到他可能跟烈風陽有過節只是不知道具體一樣不好開口，煉玄雲則似乎別有想法、即使看起來怒氣衝衝卻沒有向他動手的跡象。
待得大口喘息幾下，煉玄雲面色稍緩再次轉過頭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蕭沙無奈只好繼續跟上。
兩人沉默中再走小半里，經過這點時間已經穩住情緒的煉玄雲緩緩問道：“關於你師傅，你瞭解多少？”
所謂的師傅就是烈風陽了！
雖然蕭沙自問自己這一身的本事大多來自武神空間和自己東拼西湊學得，可要說師傅自己也有那麼一位不算師傅的師傅，最起碼自己能縱橫比自己強不少的高手之間最大的依仗除了武神空間得來的明氣武典天材地寶、依靠的便是得自烈風陽的薪火狂意。
雷火三刀此時在自己所學的武功中談不上多強自己也很少用，但是光憑薪火狂意這一點自己和烈風陽確實是有師徒之實。
不過真要說起來，對於這個人自己所知並不多、所知道不過是鳳翎、董天樂他們從各處得到的一些以前的往事、以及自己遊歷江湖所聽所聞，其中真假難辨，總體說起來自己對自己這個師傅還是不瞭解的。
“見過一面”
想了想他道，江湖傳聞不過表象、對這個人本身他確實不瞭解、當初也不過是在那處無名山頭見過一次而已。
“只見過一面？”
煉玄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轉頭看向他：“你說你們只是見過一面？就這一面他就把薪火狂意傳給你了？”
“是”
蕭沙點點頭不想多說，眼見着這個老頭那微微長大的嘴巴，試探道：“前輩和他認識？”
“算是……認識吧！”
煉玄雲收起訝異神色轉頭繼續緩緩往前走：“不過老夫寧願從未認識他……哼，你這小子之前一口一個老頭叫着，現在這麼改稱前輩了？”
蕭沙沒理他：“有怨？還是有恩？”
“若是無怨如何會推波助瀾收拾你？若是無恩，你殺老夫三個弟子，你以爲老夫會讓你受點傷就了結？”
了結？
蕭沙心下一鬆，這麼說來這件事算是到此結束、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一念及此他鬆了一口氣：“關於他的事，前輩如果肯說晚輩洗耳恭聽。”
“他……如果只見過一面，那你應該不知道你師孃的事情吧？”
師孃？自己還有個師孃？
神州世界師徒傳承乃是密辛之一煉玄雲不問細節，話鋒一轉說出的話聽得蕭沙詫異，這個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江湖上也從未傳出類似的消息，就算是消息可靠的鳳家和董家關於烈風陽的卷宗中都從未提及他有老婆。
“不知道”
他點點頭：“江湖上也從未傳聞，晚輩所知鳳家和董家中也沒有記載”
“有記載纔怪了”
煉玄雲撇撇嘴：“他們畢竟不是千門的人，不可能什麼隱秘都知道，且那也算是老夫和烈風陽的一段往事，就算真有記載也不是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能看的，你不知道也屬正常。”
前行中兩人走到一處有幾塊大石的地方，煉玄雲稍微運氣掃得其中一塊稍微矮一點的大石上灰塵盡散坐到上面，朝着邊上的另外一塊石頭擺擺手：“坐吧，老夫雖然有心整治你一下卻沒想過要把你怎麼樣。”
“晚輩知道”
蕭沙也運氣掃除灰塵坐下，卻見煉玄雲看向遠處的山脈恍若失神：“若要說起老和烈風陽的關係，還得從你的師孃孔雀說起。那一年、老夫作爲煉將府三公子、年僅二十……”
煉玄雲一開口，一段往事脫口而出，蕭沙聽得認真、只因不管怎麼說自己終究欠了烈風陽一個天大的人情，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此恩卻也如同再造。
……
煉玄雲和烈風陽認識是在三百餘年前的某個夏天！
那時候，作爲朝廷重將之一煉將軍府的三公子、煉玄雲個當時還不叫煉玄雲而叫做煉微章、名字取得秀氣、人也秀氣、武功資質也極佳，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修到了開脈巔峰距離煉竅境界不過一步之遙、文才兵法也已經有了一定火候，乃是以武勳立足朝廷的煉家一門那一代十幾個子嗣中最爲出類拔萃的。
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人在這個年紀難免心高氣傲，且作爲將門子弟沒事到處玩耍、美其名曰遊歷精進幾乎是很多朝廷子弟的常態。
就是那一年，和一些夥伴遊歷到京都附近的煉微章遇到了從萬葉山莊前往京都求醫的萬葉山莊嫡女孔雀！
萬葉山莊是冥空郡內一個擁有兩三萬弟子的小山莊，莊主孔德是個儒家分支的旁系弟子、武功不算高但是在當地頗有名望，畢生只得一女便是孔雀、平時奉若掌上明珠。
不幸的是，孔雀天生純陰靈脈體弱多病，爲了治癒這唯一的女兒早些年孔德求遍冥空郡名醫皆無能治癒，最終帶着女兒和萬貫家財精銳弟子不遠萬里前往京都、希望能在天下中樞的京都找到名醫治癒愛女的天生頑疾。
由於知道孔雀體質特殊非是尋常疾病而且此行又遠，當時孔德所帶資金可謂龐大、爲了安全更是調動了山莊內近乎三分之一的精銳以策萬全。
雖說只是幾萬人的勢力，可三分之一的精銳調動起來最起碼也有兩三千，如此出行動靜自然不可能太小、因此不知爲何被仇家勢力知道了這個消息、勾結一些勢力聯手而至，從出冥空郡開始就一路追殺到京都附近。
萬里追殺，當孔德一行人臨近京都的時候幾千精銳弟子早已經只剩下一兩百人不到，且因爲越是臨近京都規矩越嚴、想要在他們進入京都前將他們拿下的那些人更是緊張攻勢越猛，越往前越是危機。
不過終究也是他們命不該絕，在一次伏擊的時候剛好被路過的煉微章等一行人，孔德雖然身爲一莊之主實際上武功也不見得有多高，對手的武功也是同樣，此時血氣方剛的煉微章見那些人矇頭蒙臉不似好人、當即和夥伴以及一些護衛出手將他們剩下的人全數救下。
這一救他自然看到了當時病怏怏的孔雀，幾乎就在見面一瞬、他感覺自己未來的將軍夫人似乎已經有着落了、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毀人一生的孽緣！
感冒有點發燒，且容離火食言修養一次，明天不管怎麼樣都是三更，今天欠下的星期六星期天必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