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見多寶道人如此問,雲中子回答道:“我只保姜尚封神,其餘盡皆不問。”

多寶道人笑道:“如此倒也方便了,煩請兩位離了西岐,去別處封神如何?我等此來卻是順應天命,爲成湯開中興之世,再續國祚,只爲平定西岐。”

許寧心裡有些暗笑:這多寶道人八成是在誆騙雲中子和姜尚,西岐固然要滅,闡教截教之爭豈會罷休?只是先要剪除羽翼而已。但是就這手段未免幼稚,騙雲中子可以,騙姜尚這個心思詭詐的老傢伙,哪裡是空口白話就搞定的?再說姜尚修仙不成,一世富貴全系在西岐之上,你讓他拋棄榮華富貴?

雲中子遲疑一下,看向姜子牙。姜子牙拱手道:“道兄此言差矣,封神封神,自然要於兵戈起處封神,在下在西岐,正爲其時,焉能離了此處再起兵戈?”

多寶道人聽的大怒:“姜尚!你尚有面目稱自己是修道之人乎?整日不思平和修道,卻思如何挑起動亂,不是賊子若何?”姜子牙面不改色:“道兄謬讚了,姜尚其實並無修仙之根。”

好無恥的直白!許寧也是驚得目瞪口呆,這姜子牙未免太猥瑣了一點。多寶道人被氣的直欲吐血,叫嚷姜尚下場來對陣,九龍島瘟神呂嶽卻拉住了他:“道兄不需着急,何不鳴金收兵,且看我等手段。”

多寶道人勉強鎮定,指着姜尚恨恨而言:“姜尚!來日叫你這匹夫命喪黃泉!”聞太師鳴金收兵,姜子牙西岐衆人也收兵回城。許寧看的無語,這多寶道人未免有點無能,實在比起穩重謹慎的雲霄差了太多。

從通靈蛇視角回來,卻是已經將近午時,沐浴更衣,許寧帶着大蛇丸去了碧遊宮大殿。大蛇丸這傢伙好奇心非常,當然也要跟着去。到了大殿,通天教主端坐其上,整個殿中已經擺滿了蒲團,截教衆弟子亦在,陸壓和孔宣也來了。許寧兩人尋了兩個蒲團坐下,等午時開始通天教主開講。

午時一到,通天教主張口便言,頓時整個大殿香氣四起,金蓮處處,許寧聽不見他講的什麼,知道自己心中多了一份感悟,耳邊聽到的是一片仙音。恍恍惚惚之間,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出生之時,親眼看着自己一點點成長,一點點對那個庸俗的世界有了期盼。童年時的肆無忌憚,初中時那青澀的感覺,家人環繞那種滿溢的幸福······笑着,哭着,酸着,甜着,嫉妒,貪婪,愛慕,傷心種種事情又在心間涌動。

我是誰?我是許寧?世界黑暗一片,許寧靜靜地看着自己的人生,慢慢地自問自答。上了大學,畢了業,結了婚,生了孩子,遷就着孩子,享受着家庭,漸漸有了些矛盾,漸漸有了些艱難,人到三十,人到四十。然後衰老,耳朵壞了,牙齒脫了,身上總有莫名其妙的污垢,一點一滴地時間過着,然後看着兒孫滿堂,躺在病牀之上,看着他們勾心鬥角,那片黑暗襲來,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原來自己在聽講道······

感悟感動尚未完畢,時間又到了大學的時候,那衰老的感覺尚未離開,自己卻已經感覺到了那充滿活力的的身體和思維。一個人曠課,看着電腦,然後:是否進入感恩世界?進入了,那學園默示錄,那莫名其妙的失落和發火,那些幼稚的思想,那些不成熟的行動,那些衝動,當然還有那些冒險。一點一滴地,慢慢再次展現,到了封神演義的劇情世界,完成了任務,達到了自由,然後呢?回去嗎?那世界還需要我嗎?我將要用什麼自處?我在做什麼?我在聽講道······

道,是什麼?那人問着自己。道是一切!道,是什麼?那人還在問。道是自己的本心!本心是一切?一切是本心?沒有人問,許寧莫名其妙地低頭,莫名其妙地溼了眼睛,然後莫名其妙地睜開了眼睛。通天教主已經不見,截教弟子也大多離去,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眼淚還在。

心裡莫名其妙地開懷起來,放開了那些煩惱糾結,許寧大笑一聲站了起來。看向大蛇丸,他並沒有離去,還是閉着眼睛,臉上居然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幸福的神色,眼角也有着眼淚。

通天教主,好本事啊!聖人之道,果然奧妙非常,從此之後,卻是受了人家的恩惠。許寧起身,恭恭敬敬對着通天教主坐過的蒲團施了一禮,或許自己真的該叫一聲真心實意的師尊吧?

雖然不知道通天教主講了什麼大道,但是僅僅是他給自己的這份感悟已經勝過了所有大道,許寧說不出自己的心情,但是心裡卻已經消去了那些焦躁不安,沉靜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大蛇丸也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一眼,大蛇丸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所謂頓悟的奧妙。從今之後,我也找到了自己的道。”許寧看他笑的沒有半分陰森的意思,心裡隱約明白,也就隨口說了出來:“雖然你最強的是那個空間力量,但是領悟的道應該還是以五行法術爲表象吧?畢竟忍術本來就是抄襲了道家的五行說。”

大蛇丸習慣性地舔了舔舌頭:“五行之道,的確是可以通過那些忍術來感悟,我似乎已經明白了。”許寧搖頭,心道:這幾日時間短促,悟道時間太過緊迫,也不會有什麼大進步。

兩人離了大殿回到自己的住處,又有一些感悟。第二天,西岐高掛免戰牌,通天教主午時又講道,許寧大蛇丸自然又是收穫良多。第三日,西岐依舊不出戰,成湯營中焰中仙羅宣耐不住了,直接火焚西岐城,卻被雲中子用三光神水輕易破去。瘟神呂嶽發威,將瘟疫佈滿西岐城,依舊被雲中子破去。

見雲中子這般強悍,成湯營中截教衆人也無辦法,多寶道人又是截教大弟子,不好再去求人,只得堂堂正正下書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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