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再見無名

次日凌晨,小龍女沐浴之後依舊換上一身書生裝,以掩飾過人的氣質。在人前她很少露出異色,都是以一副清冷的姿態示人。

吃過早餐之後,季陽走到掌櫃的面前問道:“掌櫃的,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掌櫃的問道:“什麼人,您問。”

“無名。”

“……”

掌櫃深深地看了季陽一會,回道:“沒有名字我怎麼知道他是誰?”

季陽微微一笑道:“掌櫃的不用隱瞞,我跟無名前輩曾經交過手,今天來找他敘敘舊而已。”

掌櫃半信半疑道:“你是誰?”

季陽回道:“在下季陽,你或許聽過。”

“是你!”掌櫃當然聽過,自從季陽在霍家莊跟無名一戰之後,儘管他有意低調,名聲還是逐漸傳了出去。普通百姓不知道季陽的名字,掌櫃是無名手下的人,又豈會不知道。確認季陽的身份後,掌櫃說出無名的所在:“你向北走幾里路,可以看到一間石屋,先生便在那裡住。”

“多謝。”季陽道。

秋色八月,霧鎖煙濃,在那煙霧深處,有一條水聲潺潺的小溪,小溪之畔,兀立着一間樸素石屋。時近中秋,石屋四周的楓樹漸紅,碧水縈迴,襯得這間石屋更是孤絕,迷離。

石屋門口一個白衣孩童正在練劍,正是無名的莫名劍法。白衣孩童自然是劍晨,他的天賦不弱與步驚雲,只是在無名的照顧下經歷的太少,始終不如步驚雲和聶風。

看到一輛馬車駛來,劍晨停止練劍,一直望着馬車停在他面前。

季陽先從馬車上下來,劍晨立即認出了他,隨後小龍女下來,他不禁有些癡呆: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多半是這位季先生的妻子,他們可真般配。

“晚輩見過季先生。”劍晨很有禮貌,上前行禮。

“嗯,你的劍法不錯,可惜啊。”季陽道。

劍晨聽到劍法不錯時,心裡挺歡喜的,畢竟季陽可是能跟無名打成“平手”的人。聽到可惜啊三個字,劍晨不解,難道我的劍法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正要討教,石屋內走出一個黑子男子:“可惜什麼?”

季陽看向無名道:“可惜你什麼都教他好的,人要做最好的,劍要練最好的。你卻不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都好的,每個人都有光明和黑暗的一面。”

無名本以爲季陽要說他的莫名劍法,不料季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來。細細思索,無名都覺得很有道理,頓時更加不敢小覷季陽。

之前他把季陽當成一個年紀輕輕,武學有成的天才,現在看來不一般。

“晚輩不懂您的意思。”劍晨回道,難道好一點不好麼?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十全十美的聖人。”季陽看向劍晨,這個小傢伙現在就像一個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但是總有一天他會遇到挫折,當他承受不住挫折的時候,人性的陰暗面就會爆發出來。

在原著當中,劍晨一開始是個很善良,胸懷廣闊的孩童。霍家莊被滅之後,無名救下步驚雲,步驚雲很想拜無名爲師,但是無名見他戾氣太重不願意,想把無名送到佛門修行。

但是劍晨故意在比劍中輸給步驚雲,希望無名能收他爲徒。後來步驚雲洞悉了無名的想法,不願意被佛門教化,於是獨自出走,劍晨還去挽留步驚雲。

劍晨從小在無名的教導下,關懷下成長起來,之後行走江湖。不知怎麼地,劍晨愛上了一個村姑楚楚,表白之後遭到拒絕,然後跟步驚雲決鬥,輸了之後性情有所變化。破軍趁機擒拿劍晨,並給他中了舍心印,然後出現了劍晨最讓人厭惡的一段劇情,那就是xx楚楚。

小時候跟步驚雲比劍,他是故意輸給步驚雲,心理上依舊佔據上風。爲了楚楚跟步驚雲絕對,劍晨用盡全力還輸了,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劍晨這種有點聖母婊的性格,聖母婊平常比誰都好,但是一旦墮落比誰都狠。劍晨墮落之後,背叛了無名,欺師滅祖可是江湖之中最令人唾棄的行爲。

聖母婊就是無名教出來的,因爲無名經歷大起大落之後,希望教出一個這樣的弟子。可惜無名終究不是什麼心理大師,算不到劍晨的性格會怎樣變化。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若當真十全十美,那得有多少女人喜歡他。倘若他拒絕那些女人,便是無情,倘若他來者不拒,便是花心。人生總要做出選擇,而選擇通常只有一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季陽希望能點醒無名,早點放棄他培養聖母婊的想法。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說的有道理。”無名若有所思。

“大道理不講那麼多了,這個東西總是知易難行,要經常做才行。”季陽呵呵一笑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刻的領悟。”無名抱拳道,有些佩服季陽了。

“領悟不敢當,只是看的小說多點而已。”季陽說道。

“小說?”無名詫異。

“是啊,我看過很多關於江湖俠客的小說,裡面經常出現你這樣的隱士高人。”季陽說道。

“裡面怎麼說我的?”無名好奇道。

“無非是經歷世間苦難,最後大徹大悟,隱居在山村或者小鎮裡。然後收了一個徒弟,一心想把徒弟塑造成英雄蓋世的豪傑,一開始徒弟的確是個豪傑,一處江湖便懲惡揚善,傳下赫赫威名。誰料有一天,徒弟被人打敗了,心灰意冷之下又遭到壞人引誘,誤入歧途…….”

季陽嘆息一聲道:“這樣的書我看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千,寫的挺有道理。”

無名啞然,這個故事未免太像他了,只是結果貌似不大好。劍晨聽得有趣,隨後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說我嗎,難道我以後會變成那樣?

不,就算我將來被人打敗,我也絕不會變成那樣!

“先不說這些,季先生既然來了,請到寒舍坐一會。”無名說道。

“不用,我來只是想拜託你一件事。”季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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