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怔了一下，微微一笑：“當然好，但是得等你身體好一些，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沒法跟你師父交代。”楊東有些怕師妃暄觸景生情，最好還是等她身體好些再說。
……
桑樹鎮，婠婠站在酒館門口，看到子衿從街頭過來，立即迎上去。
“子衿，看到楊大哥了嗎？”
子衿搖搖頭。
婠婠蹙了蹙眉：“不會啊，時間早已過了，難道楊大哥已經離開了？爲什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婠婠生氣地踢飛面前一粒石子。
“什麼呀，你楊大哥哪兒也沒去，他在長安和師妃暄在一起。”子衿再也忍不住了，帶着憤怒對婠婠道。
“不可能。”婠婠完全不信：“就算楊大哥不想來跟我告別，也不可能瞞着我和師妃暄在一起，我什麼時候妨礙過他和師妃暄在一起？有必要不來見我麼？”
“師姐，你怎麼還不信，是師父派去長安打探李唐軍消息的姐妹回來說的，她們親眼所見，難道師姐覺得她們會騙你嗎？”
子衿一臉不忿，婠婠在陰癸派非常得人心，楊東竟然騙婠婠在這裡傻等，自己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子衿心裡自然不舒服得很。
“就算他們在一起，也不能說明什麼，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要去長安看看。”
婠婠立即出了酒館，跨上馬匹，子衿在後面喊道：“師姐，等等我。”
“別跟來。”婠婠狠狠說了一句，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健馬疾馳而去。
……
長安南郊太子湖，靠山面水，是絕佳的風水寶地，雖然不如西郊皇家陵園，但也是長安許多大官貴族首選的埋骨之地。
西軍營慘案發生後，在李世民主持下，唐軍將其他士兵埋在別處，將梵清惠和一衆慈航靜齋弟子埋在了這裡。
陰天無風，海子湖好像一面鏡子，十幾名士兵守在陵園入口，看到前方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攙扶着女子，英氣奪人，女的美貌如仙，好似一對璧人。
“什麼人？”唐兵立即將鐵槍對準了楊東和師妃暄。
“讓開。”
楊東語氣清淡，幾名唐兵卻感覺被面前這個年輕人氣勢籠罩，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楊東扶着師妃暄往裡走，幾名唐兵互相看看，雖然感覺面前這個年輕男人不好惹，但職責在身，硬着頭皮挺槍刺向楊東和師妃暄。
可是還沒跨出一步，身體就開始結冰，一個瞬間，十幾名士兵全部變成了冰雕立在陵園外。
“師父。”
兩人循着墓碑找到梵清惠的墓，師妃暄身體一軟，一下子跪在墓前，昨夜剛下了雨，地還很潮溼，楊東想拉師妃暄，最終還是收回了手，靜靜地站在一旁。
……
“說，楊大哥和師妃暄是不是住在這裡？”
農家院裡，左璇正在打水，突然後脖頸被人扣住，艱難地回頭看了一眼，是陰癸派魔女婠婠，左璇嚇了一跳，手中的桶掉回井裡。
一會兒後，婠婠從農家院出來，直奔南郊陵園，看到門口幾樽雕塑，立即知道楊東在裡面，飛身進了陵園。
從小山望下去，婠婠看到了楊東，臉色一喜，正要下去，卻聽到師妃暄的話，婠婠又停住腳步。
“師父，你不必擔心楊大哥會作惡，雖然楊大哥不像我們慈航靜齋門規，追求至善之道，但他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則，雖然楊大哥殺過很多人，但都是該殺之人，不會濫殺無辜。
師父，你可能不知道，除了師父你，楊大哥是妃暄見過最有惻隱之心的人，凡是路與不平，都會出手相助，楊大哥行走江湖的時間不長，但到處也有他行俠仗義的事蹟，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墮入魔道呢？”
一旁的楊東聽了師妃暄的話，忍不住汗顏，師妃暄真是高看自己了，自己那都是爲了掙俠義值而已，遇見不平之時，都忍不住兩樣冒光。
要不然有些閒事楊東才懶得管呢。
“不過無論如何，妃暄願意遵從師父醫囑，如果……如果……”師妃暄說着回頭看了楊東一眼，俏美的臉蛋帶起一抹紅暈，繼續道：“如果妃暄嫁給楊大哥，一定會和楊大哥互勉，一起爲天下百姓謀福。”
“嫁給楊大哥？這小賤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婠婠不屑地看了師妃暄一眼，可是視線移到楊東身上，婠婠有些奇怪，爲什麼楊東聽到師妃暄這句話這麼平靜？
“師父，你生前支持李唐，知道你是爲天下蒼生作想，但是恕妃暄不孝，妃暄不想再讓慈航靜齋參與天下紛爭。
楊大哥說，如今的天下，無論是李唐得天下，瓦崗得天下，還是江南寇仲得天下，他們都會願意改善老百姓生活。
我相信楊大哥說的，李唐是師父看中的，一定沒錯，瓦崗是農民軍，他們起於寒微，一定會善待百姓，何況軍師沈落雁，首領張仲堅，都是心懷黎民的領袖。
至於江南寇仲，妃暄也與這個人接觸過，他出生揚州，從小過的苦日子，雖然戾氣較重，也是一心爲民造福，並且有他的兄弟，很善良的徐子陵從旁輔助，若得天下，對老百姓也不是壞事。
所以我和楊大哥決定，三不相幫，今天拜祭過師父您後，妃暄就會回慈航靜齋，將掌門之位交給左璇師妹，希望師父在九泉之下能贊同妃暄這個決定。
只是。”師妃暄側頭看了一眼楊東，繼續道：“妃暄是否嫁給楊大哥，現在還不能明確答覆師父，需要等楊大哥回到他原來的世界，才能做出定奪，希望師父原諒。”
師妃暄向梵清惠的墓碑叩首，小山上的婠婠不可置信地看着師妃暄，爲什麼師妃暄如此言之鑿鑿，楊大哥答應娶她了嗎？
婠婠馬上看向一旁的楊東，卻見楊東走上前，扶起了師妃暄。
“妃暄，放心吧，一切都會順利的。”
楊東心裡嘆了口氣，蘇雨搖下落不明，有些事情自己根本不能做決定，只希望在自己離開的時間，石青璇能突破仙音功，治好師妃暄，那樣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情況都不會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