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黃藥師冷哼一聲：“凌兄弟來這就爲了炫耀菜刀鋒利嗎？”
“黃老邪。”凌池看着他，意味深長的道：“羨慕嫉妒恨要不得啊！”
黃藥師：“……”
不等黃藥師發飆，凌池道：“我剛纔說了，那老鐵匠能打造神兵利器，而他最近要打造更好的神兵，但憑他一人力有未逮，就想找個技藝精湛的幫手，和他一同打造神兵。”
黃藥師恍然：“所以你想讓默風去幫他？”
“對。”凌池點點頭，道：“但那老鐵匠說打造這柄神兵至少要花十幾二十年，期間還不能受到打擾，我想問問默風能接受嗎？”
“也就是說，默風要離家十幾二十年？”黃藥師皺了皺眉。
“差不多。”凌池喝口茶，道：“我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每一個鐵匠都希望在自己手中打造出一件舉世無雙的神兵，現在有這個機會，就看默風怎麼選擇了。”
黃藥師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人生難兩全，終要做出取捨。”說完，扭頭對僕人道：“去叫默風一家過來。”
“是。”
……
不久後，馮默風和妻子以及三個孩子過來了。
馮默風的妻子很漂亮，是個小家碧玉的類型，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但已經生了三個孩子，而且都是男孩。老大已經十歲，老二八歲，老三六歲，都是眉清目秀的優質小正太。
“師父、師孃、師妹……”馮默風一一問候，最後對凌池躬身一禮：“凌先生。”
凌池微微一笑：“別客氣了，我今天可是來做惡人的。”
惡人？
馮默風愕然。
“默風。”黃藥師說道：“今日凌兄弟帶來一個與你相關的消息，如何選擇，全在於你。”
“還請師父明示。”馮默風有些緊張起來，這還是他娶妻以來，黃藥師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與他說話。
黃藥師扭頭看着凌池，凌池點點頭，道：“我來說吧！”
之後，他將之前的那些說辭重說了一遍，這個過程中，馮默風面色數變，眼睛裡的光芒卻越來越熾熱。
“事情就是這樣了。”凌池道：“你現在家庭美滿，妻賢子孝，我實不忍心將你帶走，但這次機會太過難得，也許你這一生也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如果你願意，就好好和家人道個別，和我離開。如果捨不得家人，我也不勉強，畢竟你的妻子還年輕，孩子還幼小，需要你的陪伴。”
“……”
馮默風看了妻兒一眼，妻子眼中寫滿了驚慌，三個兒子也面露憂色。
這就像四盆冷水澆在了他的身上，透心涼。
深吸一口氣，馮默風抱拳躬身：“凌先生送我這場機緣，默風沒齒難忘。只是……正如凌先生所言，家中妻兒離不開默風，默風不敢離家。”
“……”
這番話讓馮默風的妻子露出喜色，三個兒子反應各異，但都爲這個決定高興。
凌池略感遺憾，卻對馮默風的選擇感到高興：“默風果然是個好男兒，你妻子和孩子都是有福之人。”
“凌先生謬讚，默風愧不敢當。”
凌池微微一笑，道：“沒事了，你和妻兒先回去吧！”
“如此，默風告退。”
馮默風和妻兒離開後，凌池嘆了口氣：“果然不行。”
黃藥師微笑道：“默風是個顧家的性子，更何況他正當壯年，你讓他離開妻兒十幾年，他又怎會答應？如果再過二十年，也許就不同了。”
“那老鐵匠可不會等二十年。”凌池搖搖頭，道：“沒辦法，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真是遺憾。”黃藥師端起茶盞，正待端茶送客，馮蘅卻突然說道：“凌兄弟，婧兒前幾日寫了一首詩歌，可否請凌兄弟指點一番。”
話音一落，黃婧頓時眼睛放光，充滿期待的看着他。
“我才疏學淺，可指點不了什麼。”凌池連連擺手：“還是不誤人子弟了。”
“凌兄弟說笑了。”馮蘅輕笑一聲：“能寫出《明日歌》這種千古佳作，怕是整個大宋都找不出能與凌兄弟比肩之人。”
“……”
凌池心裡一苦，後悔啊！
一年前，因爲黃婧展現出了超凡的文學天賦，進步神速，漸漸地就有點不思進取，甚至還有一次出言敷衍了馮蘅的勸說：“我知道了，但那些內容很簡單，明天做也一樣。”
當時凌池也在現場，聽到這番話，搖了搖頭，《明日歌》脫口而出，驚掉了在場的所有人。
自此之後，黃婧再沒犯過拖延症，今天能做完的事，絕不會拖到第二天。而凌池也成了黃婧的偶像，認爲他是天底下最有才華的人。
有些話，黃藥師和馮蘅說了不好使，凌池說了，黃婧卻奉爲真理，把黃藥師氣的肝疼。
還好凌池是個文科生，文史學的紮實，楚辭漢賦、唐詩宋詞、明清詩歌也沒少看，跨時代的指點一個小蘿莉倒也不是問題。
只是每次來桃花島，都會被馮蘅主動請求給黃婧指點，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也因爲這樣，他都好幾個月沒來過桃花島了，沒想到這次來，還是逃不過強行指點的下場。
“好吧！”
命運就像XX，既然逃不過，享受就好。
……
凌池被強行留在桃花島上整整三天，也指點了黃婧三天。
除了詩詞歌賦，他更多的是在引導黃婧的思想，希望她以後不要變成被封建禮教束縛的女性，只知道三從四德，卻不爲自己考慮。
爲別人奉獻當然是優良的品德，但不能無底線的奉獻。對別人，不管是幫助還是奉獻，都要在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量力而爲。
這一點不止針對女性，對男性來說亦是如此。
人這一生，除了父母之外，沒有誰生來就虧欠別人，哪怕自己的兄弟姐妹亦是如此。
兄弟姐妹長大後也會組建自己的家庭，到時如果他們遇到一些困難，你又有能力，可以適當的幫助一下。但如果你沒有那個能力，還是要先顧好自己的小家。免得幫了他們，自己的小家卻破裂了。
自私和無私之間要找好平衡，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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