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頭緒

黃琦看了眼陸小鳳,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金九齡問道:“金九齡,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有沒有看到薛冰人?”

“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沒人了,而且這個地方也不是我們找到的。”

金九齡搖着頭,看着陸小鳳道:“是蛇王,他不愧是你陸小鳳的朋友,他盡了力了。自從今天凌晨時開始,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就開始替你找薛冰。”

“他們找人的方法很有效,因爲他們的兄弟已經深入到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裡。尤其是茶樓、酒館、客棧、飯鋪,甚至賣艇仔銷、燒鵝飯的大排檔。這些本就是人最雜,消息最多的地方。他們先從這些地方開始打聽,最近有沒有可疑的陌生人,無論什麼人都要吃飯睡覺的。客棧裡沒有,他們又再打聽,附近有沒有空房子租給可疑的陌生人。三千條市井好漢,在同時打聽一件事,當然很快就會問出眉目來。”

黃琦聞言笑道:“而你金九齡在蛇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後,自然會被驚動,於是就跟着他們的人,找到了這裡,是也不是?”

金九齡點頭道:“今天黃昏時,他們問出了這件事,立刻就派人到這裡來探聽,那時這屋子裡似乎還有女人的呻吟聲,來探聽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回去再找了人來時,這裡卻已經沒有人了。”

陸小鳳總算恢復了點精神,出聲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會知道的?”

“以前跟着我的那班兄弟,現在都已升了官,成了名!”

金九齡微微自傲的笑了笑,拍着身邊一人的肩膀道:“這位就是平城的總捕頭,魯少華。他知道了,就等於我知道了。”

陸小鳳聞言朝着魯少華看去,這人身材短小精捍,年紀看着不大,頭髮卻已花白,一身青衣,穿着雖是普通生意人的打扮,但目光炯炯,鷹鼻如鉤,腰上隱隱隆起,衣服裡頭雖然還帶着軟鞭練子槍一類的軟兵器,也說不定是鎖練拷鐐。

魯少華知道眼前這兩人都是老總的朋友,因而陪着笑道:“我吃的雖然是公門飯,可是對蛇王老大也一直很仰慕,只要過得去,我對他手下的兄弟也總是儘量的給方便。”

“只不過今天清早,蛇王手下的三千兄弟全部出動,我既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也不能閉着眼睛不管。所以也派出了手下的捕快四處打聽,等在下知道這件事和陸大俠有關係後,就立刻設法和老總取得聯絡。”

“薛姑娘的衣服還在,可是人卻已不見,這隻有一種解釋。”

金九齡看着陸小鳳道:“綁她來的人,知道行蹤已被發現,就立刻將她帶走,卻嫌她身上穿的白衣服太惹眼,所以就替她換了套衣服。”

黃琦出聲對魯少華問道:“這裡面可有衣服換的?”

“有的!”

魯少華應了聲,帶着三人進屋,來到了屋角的衣櫃處,將衣櫃打開。櫃子裡還有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青人穿的。

金九齡道:“這地方只有一張牀,只有一個人住,但卻有六七套各種不同的衣服,這就可以證明這個人必定精於易容改扮,隨時都可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

陸小鳳接過話道:“而且只有衣服,沒有鞋子,這也可以說明,無論她改扮成什麼人,穿的鞋子卻只有一雙。”

黃琦在旁邊沒有說話,陸小鳳和金九齡兩人可以從這些細節中看出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他卻看不出來,在他看來,也就是幾套衣服而已,沒有那麼多的道道。

陸小鳳這個人,要是用現代語言來形容,那就是名偵探,金九齡是名捕,兩人能夠看出蛛絲馬跡,卻是正常的很。

“你說的是紅鞋子吧?”

金九齡看向房間週週道:“而且從很多跡象來看,租住這裡的是個漂亮的小後生,可以看出是一個女人假扮成的。這裡到處都積着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住過,日用生活需要用的東西,這裡連一樣也沒有,但卻有一面鏡子在。女人的確總是比較喜歡照鏡子,可易容改貌,卻是非要用到鏡子不可了。”

四人來到窗前的桌邊,拿起桌面上的鏡子,翻看着道:“這上面有一個手上汗跡留下的印子,而且看起來是新印上去的。”

“是女人的手印?”陸小鳳出聲問道,沒有去看。

金九齡點頭道:“但卻絕對不會是薛冰的,她既然被人囚禁在了這裡,不是被點穴,就是手腳被綁縛,不可能會在鏡子上留下手印。”

黃琦看着牀上那凌亂的被褥,接過話道:“她應該是躺在牀上,看着被褥凌亂的樣子,顯然那人帶走她的時候,應該是比較着急的。”

陸小鳳若有所思的道:“因爲比較着急,所以她留下了線索。”

此刻的陸小鳳,卻是慢慢的恢復了往常的冷靜,對着金九齡問道:“知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金九齡回道:“天還沒有黑下來的時候。”

聽到這話,黃琦和陸小鳳兩人心中各自一動。黃琦卻是想到,在黃昏時分,他就已經看到了公孫大娘;而陸小鳳想到的卻是,他在天黑的時候看到公孫大娘,顯然公孫大娘是在去那之前,將薛冰轉移走的。

陸小鳳問道:“這間房子是什麼時候租下來的?”

金九齡回道:“這房子是在兩個月前租下的,正確的日期是五月十一,也就是王府盜案發生前的一個月,她在那個時候來租這個房子的。”

陸小鳳雙眼凝視着道:“那個時間,也正是江重威生日的前三天。”

金九齡問道:“這跟江重威生日有什麼關係?”

“在他生日的那天,江輕霞曾經特意去爲他祝壽,也就是在那天,她將酒窖的鑰匙打了模。而爲了避免讓別人懷疑她跟這件事有關係,所以她們又等了二十多天才動手。”

陸小鳳雙目炯炯有神,他卻是已經將許多線索給聯繫了起來,這些線索串聯起來之後,全都指向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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