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又一世，一生又一生。
每一次孫月兒轉世重生，江楓都會陪伴在她的左右，有時候成爲她的愛人。
有時候成爲她的仇人。
也有時候成爲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路人。
也有時候成爲他的青梅竹馬。
甚至有時候會成爲孫月兒的父親，無論是哪一次，江楓都之而不捨。
一直陪伴着孫月兒走到最後。
這麼一次一次，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輪迴也不知道幾千次。
終於有一次孫月兒再一次重生，這一次與之前不同。
孫月兒剛剛重生，眼神帶着一縷星芒，目光充滿了迷離。
倒也沒有表現出其餘不同。
一直等孫月兒長大，到了十六歲的時候，身爲孫月兒叔叔的人，緩步走了過來。
盯着孫月兒江楓笑了。
不等他再次開口多說什麼。
孫月兒忽然扭頭盯着他，聲音清脆有力，“你又來了！”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這個世界並非我的世界。”
看着她的模樣，江楓笑了，“不是你的世界，那麼又是誰的世界？！”
“我不知道！我要找到根源，我一定要解開這謎底。”孫月兒倔強的說道。
“三根不清，六根不淨，你想要怎麼找！？”
孫月兒沉默了，盯着江楓突然笑了起來，“你願意幫我嗎！？”
這一生生，一世世，逐漸發現每一次，孫月兒的性格都會越來越怪。
甚至讓他都看不明白。
孫月兒心到底在想些什麼，萬古天帝又打着什麼主意。
“你讓我怎麼幫你！？”
“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孫月兒說完突然手出現一把長劍，緊接着向着自己喉嚨，狠狠刺了下去。
江楓皺了一下眉頭，想要阻止，最後還是沒有出手。
無論是哪一世，江楓都沒有刻意去幹擾孫月兒的行爲，這一世也沒有出手。
鮮血四濺，孫月兒整個人倒在了血泊當。
看着她，江楓長嘆口氣，雙手掐訣，紅色絲線順着江楓手指，再次向着遠處牽引。
“節哀吧！”江楓看着被慘叫聲吸引來的一對夫婦。
江楓沒有繼續多說，身子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時間這麼一點一滴流逝。
自從這一次，孫月兒整個人都變了，每一次轉世都在追尋什麼，似乎也想要從這萬世珠覺醒。
但始終沒有結果。
所謂萬世珠。
並非無數次轉世，緊緊有萬次的轉世，如果他萬次之內沒有清醒過來。
那麼包括江楓在內，都會被永遠困在這混沌世界。
剛開始，江楓十分熱情。
但一直到了八千多次轉世，江楓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
如果日後真被困在這裡，他心十分不甘，不過繼續看着揹着長劍，遊遍千山萬水的少女。
他整個人又無可奈何。
七千多次轉世內，江楓也已經從她最親密的人，逐漸變成了一個陌路人。
有時會化身一個，山野柴夫給她之路。
偶爾也會在她行走沙漠時，快要渴死之際，突然出現給他一口甘甜的清水。
甚至會眼睜睜看着她，死在探尋大千世界的路。
不過等她繼續轉世，依然繼續探索，不死不休，不知疲倦。
“在她身殘留的痕跡越來越薄，下一次轉世，我恐怕也找不到她了。”指尖變着十分稀疏的紅絲，江楓皺起了眉頭。
在此時此刻。
孫月兒正在山下，爲了一口食物，與一頭黑熊爭鬥。
眼看孫月兒落入下風，成爲黑熊口的盤餐，江楓幾次想要出手相救，最後還是忍住了。
“吼！”黑熊口發出一聲怒吼。
孫月兒慘死在黑熊手下，但是孫月兒臉並沒有露出驚恐，也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相反，十分平靜，十分安詳，緩緩閉了眼睛。
江楓無奈搖頭，手指繼續掐訣，發現紅絲已經斷了，意味着在這大千世界當。
江楓已經徹底失去了孫月兒的蹤跡。
現在已經轉世了八千九百次，還差一千一百多次，孫月兒與他將會永遠迷失在這萬世珠。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心明白，無論他再怎麼着急也沒用。
自己已經陪伴她走過，八千九百次轉世，接下來能不能繼續轉世，要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江楓默默想着。
自己也徹底融入進這世俗之內，開始過了普通人的生活。
一次次，一生生。
江楓也跟隨普通人的變化，在變化。
有時成爲荒野莽夫，與山林野獸爲伴。
有時也會變成富甲一方的貴人，相書教子，放蕩一生。
偶爾也會成爲一個皇朝之主，爭霸皇權，與將軍大殺四方。
不斷遵循萬世珠內的法則。
逐漸，江楓甚至都在裡面迷失了自我，逐漸遺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每日爲了生活而生活。
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江楓在一座小山，獨自坐在一個巨大的石壁，擡頭仰望着夜空圓月。
經過他的推算。
這應該是孫月兒第一萬次轉世，如果孫月兒還不能覺醒。
那麼他們將會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
“請問是無極道人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江楓已經十分熟悉。
這一世自己是這裡觀主，每日都會有人前來山求願。
江楓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少女，模樣俊美，身後揹着一把長劍，秋水一般的大眼睛盯着江楓。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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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模樣與孫月兒真的是好像。
“你是孫月兒！？”江楓下意識問道。
少女愣了一下，感到不可思議，“你知道我的名字！？”
江楓一聽有些激動，強壓住問道：“你來找我何事！？”
“我……我不知道……有感覺讓我來找你，似乎是讓我來問路。”
“你想要問什麼路！？”江楓盯着少女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出去的路……”
“去哪裡！？”
“不知道……”
這一答一問，少女更加迷茫。
“既然沒有悟道，算你找我又有何用。”江楓搖頭說道。
少女皺起眉頭，沉默良久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已經看透紅塵，我想要跳脫，希望大師能夠指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