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寨德呵呵笑了一聲:“真的嗎?呵呵,我們很厲害吧~~”
這種絲毫不懂得謙虛的態度讓吳銘略微有些愣住,不過很快他就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敢問廣寒宮主,您擊傷我門下弟子望顛,強行奪走上古妖獸,所爲究竟何意?我門下弟子乃是封魔十一人之一,本應該在一年後重新施展封魔禁印。但是宮主卻突下狠手,將他打成廢人。這筆帳,敢問宮主是否應該和老夫算算?”
陶寨德的視線投遠,看着那邊張着嘴,口水直流,旁邊的人不停地替他擦試嘴角的望顛。他的眼神渾濁,臉上的表情更是表達不出哭和笑。
看着這個和自己打過一場的男子現在變成這樣,他終究還是有些奇怪,問道:“望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分開的時候我也是身受重傷,根本就無暇顧及。但是現在……望兄現在,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小欠債輕聲道:“爸爸,那個時候封印結束之後,獅子叔叔就變成那副樣子了。”
“呵呵,小姑娘,你說的的確沒錯。但是我們的望顛師弟正是因爲在封印的時候受到了你們的干擾,所以纔會變成這副樣子的。不然,以我們望顛師弟的實力,豈能容許你們如此隨意地奪走上古妖獸?”
坐在座位另外一邊的,是和吳銘同一輩的豪墨堂人,名叫陳鯊。他的身材矮小。如同一個十歲的孩童一般,坐在這張冰做的太師椅上幾乎就像是整個人都陷下去了一般。但是那雙眼睛卻是十分的明亮,嘴角帶着的一絲淺淺的冷笑也是足以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陶寨德想了想後。說道:“嗯……總之,上古妖獸肯定是不能讓你們帶走的。我已經將她封印起來,絕對不可能讓你們帶走。”
話一說完,吳銘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啊果然,還以爲世人傳聞中的廣寒宮主究竟是有多麼深明大義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宮主,看來您是鐵了心要佔據我豪墨堂的東西不放嘍?既然如此,看來廣寒宮的確不是中原仙界之友。而是中原仙界之敵!”
小邪兒卻是一點點都不輸陣,也是哈哈大笑起來道:“哎呀呀。這還真的是一個太好笑的笑話啊!既然堂主一直在說那頭上古妖獸是貴派的,那麼您不妨叫一聲,看看它是不是答應您呢?如果那頭妖獸應承您一聲,小女子立刻讓宮主將這頭妖獸雙手奉還!”
吳銘收起笑臉。雙眼中很明顯地能夠看到些許的憤怒之意。不過還不等他說話,那邊的陳鯊卻是直接接腔道:“小姑娘啊,我承認你很聰明,也很伶牙俐齒。不過還是不要耍這種小聰明瞭吧。妖獸答不答應?你說你身上的這套衣服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應不?如果你身上的這些衣服不答應,你是否應該現在就脫下來?”
薑辣,老薑更辣。短短的一句話,就把小邪兒原本的譏諷徹徹底底地頂了回來。還惹得豪墨堂的那些弟子開始起鬨地笑出聲來。
小邪兒的臉上倒是一陣青一陣白,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陳鯊比起豪墨堂主來說可能更加難以應付。
作爲堂主的吳銘聽到自己的師弟如此口無遮攔,近百歲的人了竟然還對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妥。但不管怎麼說。陳鯊也算是爲豪墨堂找回了一點場子,所以他也不便出口阻攔。一直等到自己的人笑得差不多了,才作爲轉折性發言地說道——
“那頭上古妖獸曾經被封印在我的體內。所以即便離體,我也能夠感受到它的位置。現如今,我很確定這頭妖獸就在這廣寒宮之中。廣寒宮主,莫不是您一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霸佔嗎?”
陶寨德:“我……我……總之,我就是不還……”
小欠債伸手攔住陶寨德。不讓他多說下去。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這個女孩也是踏上一步,說道——
“好吧,吳堂主。小女子原本也是想要多聊一會兒,既然堂主想要直截了當地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小女子也就直說了吧。”
吳銘等着,雙眼緊盯着這個很明顯可以代替廣寒宮主發言的女孩。
“上古妖獸,危害極大。如果任由其現世,對於整個中原仙界來說都將會是一個萬分恐怖的夢魘。所以,務必要將其封印的妥妥當當才行,否則所有的人族,恐怕都在劫難逃。”
小邪兒真正邁開腳步走了出來,站在吳銘的面前,向其服了一服——
“所以,這件事情真正重要的地方並不在於上古妖獸是誰的,而在於是否能夠完好地封印住上古妖獸。而在這一點上,貴派的做法的可能真的有問題。”
吳銘陰沉着臉:“我們有什麼問題。”
小邪兒笑了一聲,說道:“根據您派中弟子之前所說,貴派一位名叫望顛的弟子試圖封印這頭上古妖獸。但是在封印過程中還是受到干擾,導致此上古妖獸被我們宮主竊走。”
“而既然我宮主能夠竊走此妖獸,其他人肯定也可以。而既然貴派的封印方法可以受到干擾,那麼難保不會在某一天上古妖獸封印不夠好,直接被釋放出來。”
“一旦真的被釋放,那麼這就將是整個中原仙界的浩劫!在這一點上,與其爭論什麼你的我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吳堂主,你說小女子說的是不是?”
很顯然,吳銘並不擅長言辭。這位老者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滿口的胡言亂語,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而小邪兒也並沒有多少輕鬆,她不能讓後面的陳鯊找到話題的破綻殺進來,於是只給了吳銘短短兩三秒鐘的時間後,就繼續開口道——
“相反,在我們廣寒宮中,我們利用整座雪媚娘當作封印來徹底鎮壓這頭上古妖獸。並且諸位也已經親身體驗過,在沒有我們帶領的情況下想要上雪媚娘究竟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我們這邊有着最天然的屏障來隔絕那些心術不正之人,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們雪梅娘廣寒宮更好的封印場所嗎?”
“哈哈哈哈!荒謬,荒謬啊~~!”
終於,後面的陳鯊直接一聲大笑,硬生生地打斷了小邪兒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在聽到這個笑聲之後,小邪兒的眉頭,也是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
陳鯊那小小的身體蜷縮在椅子上,一張尖嘴猴腮的臉龐上透露着狡黠,冷冷道:“因爲有更好的存放地點就放你家,那我能不能說誰家的媳婦在我陳某人家裡能夠吃得更好穿得更好,就強搶別人的媳婦帶回來呢?”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吳銘這位堂主茅塞頓開,不住點頭。也讓小邪兒的脣槍舌劍落不到地點。
至此,這個女孩也終於明白,這位吳堂主的戰鬥力可能的確是豪墨堂中的頂尖。但是像現在這樣的文鬥,那必須先搞定後面的那個陳鯊才行。
當下,小邪兒轉過身對着陳鯊行服禮,說道:“敢問前輩於豪墨堂中地位?”
陳鯊陰測測地一笑,道:“陳某不才,忙活了六十年後,好不容易纔爬到鐵筆仙的仙主之位。卻是在我豪墨堂中衆仙位置中極爲輕微,極爲不重要的一個仙主。小姑娘可不要見笑哦~~”
對於鐵筆仙這個仙主在豪墨堂內的地位如何,小邪兒並不清楚。不過看看他現在這幅陰測測的笑容,再加上週圍其他人對他又是尊敬又是遠之的態度來看,這個人的地位絕對不會如同他所說那般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