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束的時候，她終於動了動，目光對準他陰炙的眼，“夠了沒有！”
在她的話裡，陸湛聽到了心碎和失望。
很好！他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他該開心的不是嗎？
可是心底仍然沉重得痛不欲生，化幻爲一股強大的張力，想將一切都給毀滅了。
她的身子就在眼前，他曾那麼熱烈地愛過，以後，這具身子就不再是他的了。
門外，司徒青青不再拍門了，她靜靜地走到沙發上，頹然坐下喃喃地說：“他始終放不下她！”
一旁的林文淑有些不明白，但又不敢問。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奇怪得很，先是青青讓她換了衣服出來，然後就是水晶過來。
她和湛兒，不是分開了嗎？
爲什麼他們現在還躲在房間裡，那些聲音她很熟悉。
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她有些擔心，想站起來去看看。
司徒青青喝住了她：“坐下！你想看着陸湛再傷一次嗎？”
她擡起眼，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
陸湛和席水晶纔是！相愛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命運捉弄，擺佈得身不由已。
她抿了下脣，靜靜地走到樓上，到樓梯中間的時候，忽然回了頭看着林文淑：“你記住，真正害了陸湛的，是你！”
林文淑呆在那裡，老臉上出現一抹茫然。
今晚，她真的以爲，陸湛原諒她了！以後會和她生活在一起。
原來是假的，他還想着席水晶，他的心裡只有那個女人。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是不是湛兒就會回到她身邊了？
她一直地想，一直地想……
陸湛目光冰冷地看着她，“這是你自找的。”
水晶笑了起來，擡眼看他，“是，是我自找的！陸湛，你不怕你的青青會傷心嗎？”
陸湛脣微微上揚，他蹲下身體，脣湊到她的脣邊，幾乎貼在一起。
緩緩地，他開口：“青青不會那麼小氣，而且也不差這一兩次了。”
說着，他拍拍她的小臉：“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找我！但不許在青青面前！”
說着，凝視着她！
水晶咬牙，一會兒又輕輕地笑了起來，“陸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我有需要，也絕不會來找一個這麼骯髒的男人！”
在她的心裡，他背棄了愛情，比什麼都髒。
可是她的話卻像利刃一樣刺中了陸湛的心臟，他悲涼地笑了。
是啊，他確是髒的，髒得多碰她一下自己都無法忍受。
他站起來。
“水晶，以後自己保重吧！”說着，他往外走。
水晶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大聲地喊着：“陸湛，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他的身子頓了一下，只輕輕地回道：“我等着！”
其實，他早就付出了代價，愛着她而不能和她在一起，不正是最大的代價了麼！
水晶拉好衣服，蒼惶地走出去。
她坐上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動車子的，就這麼一直開，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停在一家著名的酒吧門口。
她下車走進去，一下子要了幾瓶烈酒。
幽暗的燈光下，她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快得差點嗆到了。
她的美麗吸引了一些男人，想上前搭話，但被她冰冷的神情給逼退了。
水晶兀自在那裡喝着，酒吧里人聲鼎沸，夜纔開始，正是熱鬧的時候。
臺上，一個鋼管舞女正在跳着妖嬈的鋼管舞。
水晶坐在那裡看着，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很陌生，她從不來這些聲色場所，但今天，她覺得很興奮，很放縱。
只是幽暗的光線下，她是流着淚的，再多的酒精，也麻醉不了她的心。
再熱鬧的地方，也無法讓她忘了內心的傷痛。
坐在她周圍的人都自動讓開了，水晶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三個小時喝了兩瓶多酒，最後，在洗手間裡吐了兩次。
她回來後，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下才決定離開。
在不遠處，一個黑衣男子一直坐着，面前的一杯酒一直未動，他緩緩地吸着煙，一雙丹鳳眼注視着水晶。
水晶直直地走出去，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到了門口，卻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擡眼一看是穿着制服的酒吧保安。
他有些歉意地說：“小姐對不起，您的帳還沒有結呢！”
他說得挺客氣，因爲眼前的女人明顯身份很高，大概是失意來買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