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
不知怎麼的就大雨滂沱。
得益於雨水帶來的氣息，徐楓總算能動彈一下了。
丹田內只剩下一道劍芒，什麼靈氣、真氣、劍氣，都消失不見。
頓時，徐楓整個人都不好了。
唯一令人高興的是。
還活着。
按照一般的修仙方式。
此時他應該剛凝聚金丹，道臺依舊存在，而不是一道孤零零的劍芒。
聚水訣！
徐楓手動掐訣。
一小團水珠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麼點水根本不夠洗澡的。
雲島外的海水？
這倉促形成的海洋水並不適合洗澡。
徐楓很憂傷，深呼吸一口靈氣，再次掐動法訣。
凝聚的水球大了一點，勉強打溼了徐楓的衣服。
再來！
徐楓繼續汲取聚靈陣內的靈氣。
接着澆在身上洗澡。
這一刻。
徐楓看起來就像一個新入門的弟子一樣。
不停地努力練習聚水訣。
聚水訣。
沒錯，就是修仙界中最基礎的小法術之一。
這種法術就是煉氣一層，甚至還沒進入煉氣期的修仙者練習的基礎。
與聚水訣同列的還有火球術、驅物術、引水訣等等。
堂堂未來飛仙長生的存在，竟然在練習聚水訣。
傳出去絕對會是天大的笑話。
辛辛苦苦六個小時。
徐楓總算洗乾淨了身體。
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徐楓走出洞府。
“總算搞定了！”
想想也是心累。
明明是突破金丹期的。
結果，道臺破碎，體內靈氣、劍氣、真氣耗盡。
僅僅剩下一道莫名其妙的劍芒。
境界。
莫名其妙。
是真成普通人了。
不對，體內有劍芒，還能吸收靈氣，算不上是普通人。
就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以往的狀態。
聚水訣。
凝聚一個小水球，徐楓隨手丟到一邊。
聚水訣。
又是一顆小水球，順暢多了。
聚水……
“徐楓，我是龍總啊，開門！”
龍吟震動蒼穹，帶着恐怖的閃電雷鳴。
林曉、李雯雯驚駭地衝出洞府，看着漫天雷霆，心驚膽戰。
這和刑劍生帶來的威勢不同，燭九笙隨身攜帶風雨雷霆，加上祖龍的身份，一舉一動都帶着天地之威。
徐楓一個踉蹌。
差點沒被一道雷霆嚇到。
心念一動，伸手向着高空一撥。
雲島上空的大陣頓時分開雲霧，開闢一條道路。
“這樣也行？”
徐楓看着自己的手，很是奇怪。
按照正常情況下，打開山門陣法怎都要動用特殊法訣。
但是，他沒有動用絲毫法力的情況下，手一撥，就打開了陣法。
燭九笙帶着血淋淋的顧敬之落下，身形同時縮小到三米左右。
林曉、李雯雯看着帶翅膀的龍。
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徐楓，你這是在做什麼？”
燭九笙好奇地看着徐楓溼漉漉的手，以及地上一灘灘水跡。
林曉、李雯雯同時看過來，不管怎麼看都很可疑。
“練習聚水訣。”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徐楓直接答道。
“這人是什麼情況？”
“他們來火星的第一天我就感應到了。”燭九笙擺着他長長的龍鬚，“這羣人有毀滅火星的想法，來自血脈深處的直覺告訴我，要阻止他們。”
這是一條耿直的龍。
燭九笙作爲火星誕生的祖龍。
天生與火星聯繫緊密，能隱約感知到天地意志。
換成地球人類的話，就是一個神棍。
不過，這很正常。
紫霞教內部記載的數部文明戰爭。
修仙者自身的行星受到入侵，秉承天地氣運的人必須要出來一戰。
否則會受到極大的因果反噬，燭九笙就是如此。
徐楓，同樣如此。
因此，那一天不論刑劍生會怎麼做。
他都會殺掉刑劍生。
少一個敵人。
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弱者會用交朋友的方式減少敵人，強者則是直接抹除敵人。
徐楓忽然覺得他想的有點多。
聚水訣都那麼費力……
“來自巨魁星的嗎？”徐楓將顧敬之翻過來，“下手這麼狠？”
“沒下手，我以爲他和你一樣強，只是想抓起來，沒想到太脆，就這樣了……”
燭九笙有理有據地辯駁。
他說的一點沒錯。
顧敬之可是金丹修士。
比起當年的徐楓要強不知多少。
“要怪只能怪他太不禁捏，我只是想問話。”
“我看一下。”
徐楓神識一掃，傷勢嚴重。
拍拍顧敬之的臉，讓顧敬之清醒過來。
一入眼就是秒殺刑劍生的狠人徐楓，接着一顆碩大的龍頭……
又暈過去了……
“看，你下手這麼輕都把他弄暈了。”
燭九笙很不滿，嫌棄徐楓。
徐楓無語。
聚水訣。
一團水砸在顧敬之臉上，把他砸醒。
“醒醒，不要裝死！”
“啊……”
“啊什麼啊，我問你答。”
“前輩……前……”
“巨魁星上最強的是什麼境界？”
“回前輩話，我不知道。”
顧敬之說話有氣無力。
全身還在被放血。
“小子，你真不知道？”
燭九笙一開口，顧敬之渾身一震，又暈死過去。
“哦，徐楓，你下手太重了。”
“我……”
徐楓很想打燭九笙。
要不是。
算了。
和一條龍計較什麼，沒意思。
林曉和李雯雯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她們看着地上渾身是血的人，看起來就很嚇人的祖龍，猶豫很久還是不敢靠近。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們是真跟着徐楓進入莫名危險的修仙世界了。
……
聚水訣！
嘩啦啦大水球砸下。
顧敬之渾身一顫，又一次醒來。
“你叫什麼名字？”
“顧，顧……敬之……”
“就不能大聲點嗎？信不信弄死你？”
燭九笙又一次開口。
顧敬之再一次暈死過去。
他的身體不知道還有多少血可以流。
哪怕是金丹期修士，在這樣的重傷下也很難周全。
特別是燭九笙的龍爪上帶着特有的氣息，以至於顧敬之的傷口在持續惡化。
“徐楓，是不是你澆水太多了？”
“才一個水球。”
“不對吧，我看你的水球很像一元重水。”
“有嗎？”
徐楓狐疑。
又召出一團水球。
是很正常的靈水，有治療效果。
……
“好像是有點不對。”
看着砸醒的顧敬之，徐楓擡頭。
“燭九笙，你帶他來的時候沒有止血？”
“止血？我不會啊。”
“他體內沒血了。”
聚水訣召出的靈泉治療是需要傷患體內有鮮血輔助的。
若是沒有血液輔助，等於空耗傷患的生命力。
幾次水球砸下去，顧敬之真快死了。
其實也不怪徐楓。
都是被燭九笙開口嚇的。
沒錯，就是這樣。
……
顧敬之醒了。
他渾身都在顫抖。
雙眼陷入迷濛狀態。
隱約看到有位慈祥和藹的老者向他招手。
“祖師，火星太危險了，您終於來接我了嗎？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