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帆回他一個笑，雖然周森只是一撇而過，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他知道林下帆那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以前一直覺得林下帆會做一些什麼不利於社會安定的事兒，現在周森雖然改觀了，但是還是不能小看林下帆，他可是能把身強體壯，還帶着各種武器的十六個人殺死的人。
周森知道他會瞬間移動，但是他總不會把幾十臺冰箱弄到那個破倉庫去吧？
別說他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也沒有那麼大功率的製冷設備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那個破敗不堪的倉庫裡製造能凍死、甚至凍傷了皮膚的冷？
林下帆身上有好多未解的東西，他不會去問，林下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就像今天那樣，按他之前的感覺來看，林下帆是不打算讓他知道自己會這些事情的，要不是爲了葉蓁蓁，他根本就不會在大晚上的陪自己來這種鬼地方吧，在家睡大覺多好，而且今天還跑了那麼遠的路。
周森甩了甩腦袋，把思緒從林下帆那邊拉了回來，認真的看監控上的畫面，他一直不明白林下帆讓他看什麼，直到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們的副局長楊德才和孫解一起出現在了監控畫面裡，這裡所有的畫面都是實時的，也就是說，現在他的楊副局長正在這裡享樂，身邊還圍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孫解不客氣的抱着兩個。
平時楊德才在局裡的時候非常嚴肅，開會的時候也一直跟他們強調紀律問題，怎麼到了他這裡，紀律就不是問題了呢？而且周森沒有記錯的話，楊德才好像有過兩次阻止他帶隊來查文興。
周森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拳頭被他自己纂得通紅，林下帆看得出他用的力氣很大，但是他就是沒有放手，還錘了兩下，還好這個桌子比較結實，沒有被他錘出一個窟窿來。
“可惡！”周森氣得眼睛都紅了，但是他又得忍着，現在他正在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而且他還想繼續穿警服，要不然現在他就跑下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你要是覺得憋得慌的話，我可以幫你一下，放心，不會出人命的。”林下帆的聲音才周森的耳邊傳來，周森轉過頭去，林下帆正彎腰看着那副畫面。
“讓你見笑了！”周森移動鼠標，很想換一個畫面，可是就是移不開手。自己那麼辛苦才讓林下帆來幫他一下，有些人卻無視他的努力，還與狼爲伍。
“你都工作了那麼久，見過了不少這樣的人了吧，怎麼還能這麼氣憤？應該早就看過了那些醜陋的嘴臉，何必這麼生氣呢，對自己的身體不好，也不值得爲那樣的人付出感情。”林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這些年周圍都是這樣的腐敗，他還能保持初心很不容易也很不簡單，這得有多大的信仰才能做到對那些東西嗤之以鼻，只想着好好工作，服務社會？
周森低頭盯着監控上面不斷變化的畫面，裡面的人來來往往，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他似乎能聽到那些笙簫。
是啊，他就是看不慣他們，明明自己也可以這樣，但是他覺得那樣很髒，而且有違自己最初堅定要守護的東西。
周森像是下定了決心那樣，在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枚黑色的小物品，插入電腦把剛剛那個畫面調成單屏，然後複製過去。畫面裡是自己的領導，他有妻室，有自己的夥伴，可是他卻和本應該是自己的敵人的人談笑風生。
周森已經從剛剛的憤怒之中緩了過來，沒有什麼好歉疚的，做了壞事就是要付出代價，如果楊德才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偏偏他在文興，偏偏文興還是上一個綁架案的嫌疑對象。周森想明白了很多事，林下帆回來之前警隊所有營救葉蓁蓁的計劃爲什麼會被泄露，都是因爲楊德才，他把計劃都告訴了林鴻威。
楊德才今晚喝酒的話，明天就不會去警隊上班，那麼周森就不用面對那個混蛋了。周森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回去就把這個錄像交給檢查機關的話，後天，楊德才就不用來上班了，永遠的。
“弄好了嗎？”林下帆提醒他。
“嗯！”周森看了一眼林下帆，他做的這一切都那麼自然，找不到一絲可以在裡面，除了帶他出來的方式，以及進文興的路線。但是周森覺得林下帆早就知道了一些什麼，但是他怕自己不信他，所以自己製造時機。
林下帆有那麼大的能力，現在周森一點也不懷疑林下帆可以計算楊德才，他什麼時候出廠，點了幾個小姐，多大的尺度，林下帆想要怎樣的效果，周森相信他都能做到。葉氏葉錦琪的婚禮也一樣，當初他就在想，爲什麼會這麼順利，原來這一切都有林下帆的參與。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周森錄好自己要的視頻後，把畫面轉到別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我只是比較無聊，剛好時間又很多而已。”林下帆摸了摸下巴，他說的都是實話，另一個就是怕他懷疑自己，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葉蓁蓁太敏感，總害怕穿警服的人會不負責任拿了別人的錢然後把林下帆帶走。
“文字資料都有了，但是就是找不到照片，按文興的做事風格，不應該一張相片都沒有吧？”周森皺着眉頭，雖然有了這些文字資料就可以把文興打壓下去，甚至可以讓他們永遠也翻不了身，但是沒有找到照片總覺得有些遺憾，捅壞人刀子的時候不能太心軟。
林下帆指了指牆上那副巨大的林鴻威自己的畫像，周森有一些莫名其妙地走過去，就是一副普通的油畫啊，他實在是欣賞不來，而且……畫得一般般吧，比楚霖畫的還要醜。
“仔細看。”林下帆坐在剛剛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正對着那副畫。
周森看向林下帆，這傢伙明明知道答案，但是他就是不說，要你自己在一堆東西里找，還好現在不急，要不然周森一定警察身份上線，直接催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