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俊秀的臉紅紅的，卻也不管，還是一個勁地往嘴裡塞。
凌虛子看了一眼，捻着幾根長鬚嘆道：“你這個孽障，見了點吃的就這樣丟爲師的臉，簡直是辱沒了祖宗啊。”
凌燕嘴裡滿滿的，兩個腮幫子鼓得嘴巴都閉不上了，含含糊糊地道：“師父，咱們也就來這麼一回，吃了就走，誰還怕丟人啊。”
沈明珠身後的一個女護衛面無表情地道：“你還用銀針試毒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毒藥銀針是試不出來的嗎？真要是想毒死你，在你傳奇的時候就已經橫屍當場了。”
雖然不至於那麼誇張，但是沈明珠的毒藥的確是非常厲害的，無色無嗅，銀針試不出來。
那女衛看凌虛子和他徒弟那麼沒有禮貌和規矩，這小徒弟還一副餓死鬼一樣在這裡大吃大喝，她就忍不住要刺一刺他們。
她說出來就比沈明珠說出來會更加合適，不必那麼正式，就是嘲弄一下。
沈明珠滿意地扯起一絲笑意，藉着喝茶的時候脣角彎得更加厲害。
凌虛子看在眼裡，哼了一聲，“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找貧道何事。”
這會兒又不是本仙長了。
蕭閒一副熱情好客的大地主大員外的架勢笑道：“原本咱們就是舊識，雖然沒有多深的交情，可關係也說得過去，我們夫妻二人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後來咱們倒是真的沒有了什麼聯繫。這一次回京城，原本是要去拜訪道長的，只可惜又被很多事情纏身，倒是也沒抽出空來，回到代州再讓人去凌虛觀送信的時候，那裡小道長說道長已經雲遊去了，卻不想竟然來了代州。既然來了，那可要好好地敘敘舊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凌虛子心裡立刻就下了這麼一個定論。
原本冷漠不多話的人，突然對自己說了這麼多熱情的話，凌虛子覺得肯定是有什麼陰謀的，不可不防。
當然也不排除這廝因爲娶了媳婦，心情大好，導致了性情大變，那也是可能的事情。
凌虛子內心非常肯定地判斷蕭閒是一個怕老婆的人，這一點是跑不了了的，看他不管要做什麼都要看一眼沈明珠就知道了。
他一副深沉的樣子，點點頭，“好說。不過貧道也很忙的，倒不是閒着無事可做四處遊蕩呢。”
蕭閒笑了笑，也不拆穿他，只是聊了幾句從前的舊事，又說了一下京城的局勢，然後就說到了代州的現狀。
凌虛子雖然不多話，但是每一句卻又都問在了點子上，都是問了代州現在的一些關鍵問題，還有蕭閒對當今天下格局的看法。
“貧道可聽說萬輕侯都甘爲馬前卒了，難道王爺還不去奪取天下？”凌虛子說話一點都不遮掩。
蕭閒道：“天下自有爭奪他的人去，我們且在代州逍遙快活，有什麼不好呢。”
那意思是沒多大的興趣。
凌虛子看着他不語，又轉眼看沈明珠，似是在判斷蕭閒有沒有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