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涼宛若早就料到林妖嬈會來這一招,竟在要落地時,穩妥的接住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的目光一定足以將男人碎屍萬段。
太過分了,這男人竟然把短信給刪啦!故意不給她看,證明心裡有鬼,如此一來,她就越發想知道短信的內容。
“好你個宮羽涼,給我來這一招,如果你真的不告訴我短信的內容,那我只好去營業廳查詢。”
男人淡然的笑一笑,“營業廳是你開的,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
她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需要身份證才能查到,宮先生的身份證她從來都沒看過,應該是放在錢包裡吧?不難拿到纔對。
“當然不是我開的,如果宮先生心疼我,不想看到我那麼折騰的話,就直接告訴我信息內容。”
男人輕挑了挑眉,問了一句,“我跟你說的你會相信嗎?”
她能確定的是,不管宮羽涼說短信的內容是什麼?她都會懷疑,可她又真的很想知道短信內容,好揪心。
“你先說說看,能讓宮先生把信息刪了,那內容一定很勁爆。”她抿了抿脣,努力的笑着,卻讓人怎麼看都覺得苦澀?
原來要經營好自己的婚姻如此困難,另一半還特別的不配合,真會讓人抓狂,難怪,她母親會一氣之下把她父親推下樓去?
她一定要冷靜,絕不能讓自己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來,縱然她母親沒說,但她知道,她母親一定後悔過。
“就是因爲太勁爆,所以纔不能讓你知道。”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頭狀,她真的好想把宮羽涼狂揍一頓,怎麼可以這樣吊她的胃口?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她冷冷的笑着,說話的聲音也異常冰冷。
她之所以這麼執拗,不單單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信心,更多是爲了想知道沈夢到底對宮羽涼放了什麼大招?
“我一定不會讓你知道。”男人一直都這麼執着,兩個同樣執着的人碰撞到一起,那就相當是火星撞上地球了。
“宮羽涼,你可以不告訴我信息內容,但你必須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單獨去見沈夢?”
男人沒有拒絕得乾脆利落,她分明在男人臉上看到了猶豫的情緒,沈夢到底發了什麼信息?竟讓宮先生開始動搖。
“是。”猶豫過後,宮先生還是選擇做一個誠實的人。
這反而讓林妖嬈愣了好大一會,她以爲男人會敷衍她,沒想到,竟回答得如此乾脆。
“不行,你不能和她單獨見面。”她搖着頭,嘴裡喃喃的說道。
“這是我的人身自由,你該休息了。”男人的嘴角輕輕揚起,她看着對方這笑意,覺得特別諷刺。
“休息?我老公要和別的女人出去約會,除非你現在把我打暈,不然我坐着,躺着都難安。”
她正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將心裡的那團火爆發出來。
“要不?我讓護士給你打一針。”
平常總是一臉清冷的宮羽涼,此時卻總對她露出笑意,一種極其諷刺的笑。
“好主意,我現在就讓護士給你打一針,看沈夢會不會有這樣的耐心?一直等到你麻醉失效,重新清醒過來。”
她也在笑,是那種極其隱忍的笑,讓人看了會心疼。
林妖嬈真的按下了急救按鈕,只要能阻止宮羽涼去見沈夢,她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男人倒也沒阻止她,仍舊笑得淡然,說話的語氣,不急不躁。
“你說護士會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她現在是病人,讓護士給宮先生這個正常人打麻醉針,除非那個護士腦子秀逗了,纔會聽她的。
狠狠的瞪着男人,一直到護士姐姐進來,她仍舊持續着這種恐怖的眼神。
“病人怎麼啦?”護士姐姐將自己的目光投映在林妖嬈身上,但說出的話語,卻是對宮羽涼說的。
“病人的腿很痛,你看是不是需要給她打上一針鎮痛劑?”
護士姐姐是知道林妖嬈真正身體狀況的人,她一臉狐疑的看着林妖嬈,輕聲問道。
“林小姐,你的腿很痛嗎?”
輕搖了搖頭,林妖嬈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的腿不痛,但我的心特別痛,護士姐姐,你能不能給我打上一針鎮心劑?讓我的心別痛得這麼厲害。”
護士姐姐愣了愣,這鎮心劑她可打不了,根本就沒這種藥,不然肯定熱銷海內外。
轉過頭,護士姐姐沒有回答林妖嬈的話語,而是對宮羽涼說道,“林小姐現在情緒不好,先生你多讓着她,愉快的心境,能讓她的——腿恢復得更快些。”
男人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好,我會讓着她。”
護士姐姐一臉羨慕嫉妒恨的離開了,心想,有這麼帥氣的老公,還矯情個什麼勁,到時這麼帥氣的老公跟別人跑了,看還作不作?
幸好,護士姐姐沒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然林妖嬈一定會發飆。
病房裡又剩下他們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是林妖嬈打破了沉默,她怕自己再沉默下去,會窒息而死。
“你還不去洗澡?”
她這是在故意逃避現實,催眠着自己忘記剛剛的事情,還以爲這種自我催眠,能把宮羽涼也一起催眠。
“我要出去一趟。”男人一臉清冷,沒有剛剛那抹笑意,倒讓她少了幾分憤怒。
“是要去見沈夢嗎?”心裡讓自己千萬別問,但嘴卻問了出來,她想,這就是所謂的心口不一吧!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這是個模棱兩可的答話,宮先生又在對她採用迂迴術,輕扯了扯嘴角,她笑着說道。
“你說我不信,但讓我陪你一起去,我就信了,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嘛!”
可惜,她現在沒有跟蹤的資本,找別人跟蹤又來不及。
“乖乖的睡覺,我很快就回來。”
男人這是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哄,那好歹應該給她一支棒棒糖,什麼都不給?連表面功夫都不願做,真讓她覺得寒心。
“要麼你帶着我一起去,要麼你就乾脆別去?兩者選一,沒有第三種選擇。”她哽咽着說道。
沒有在哭,只是有要哭的衝動,如果眼淚可以將男人留下來,她不介意,哭個撕心裂肺。
“我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後就回來,別無理取鬧。”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看着她。
紅了眼眶,她咬着脣,拼命的隱忍着眼淚,哭了就更說不好話,那樣子只會更難受。
“你說我無理取鬧,我阻止你和別的女人單獨見面,怎麼就無理取鬧了?”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她笑得張狂,眼角卻有淚光在閃爍,“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無理取鬧?”
拿起桌上的飯盒,狠狠的往地上扔去,緊接着是一大袋水果——砰,一聲巨響過後,圓滾滾的水果滿個病房東西南北的滾着,但林妖嬈還沒覺得解氣。
又拿起紙巾盒往地上扔去,一直到她拿起桌上僅剩下的那盞檯燈,男人才終於起身阻止了她。
她在鬧而他在笑。
男人看着她扔這些東西的時候,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而是淡淡的笑着。
“這個扔了很難打掃,換別的東西好不好?”
聽完男人的話語,她整個人石化了。
扔了這麼多東西,終於讓宮先生出手阻止她,但對方不是要罵她,只是讓她換別的東西扔,理由很簡單,檯燈碎了,很難打掃。
“我可以把你從這裡扔下去嗎?”她說話的聲音很是沙啞。
微啓了啓薄脣,男人笑得淡漠的說道,“那林小姐你,可就犯了和你母親同樣的錯誤。”
她不想待在陰冷的監獄裡度過餘生,最糟糕的是,她的寶寶現在還沒出生,指望不了自己的孩子,來贖自己出來。
況且,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走她走過的路,用自己的婚姻和孩子去做賭注,陷入她今天這樣的困境。
“我會陪着你一起跳。”
這純屬是在嚇唬宮羽涼,爲了自己的寶寶,她也絕對不會從這裡跳下去。
“別再折騰,我去打盆熱水給你擦身子,然後你好好睡一覺。”男人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惱,仍舊雲淡風輕。
“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看到的全是你和沈夢在酒店過夜的頭條新聞,緊接着,你逼迫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對嗎?”
明耀的燈光下,她的大眼眸經過淚水的洗禮,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
“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保證。”
宮先生的保證,在她看來,可信度不高。
“你別去見她,就是最好的保證。”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步入洗手間,勁自給她打來了一盆熱水,還有一條幹爽的毛巾。
看着男人將毛巾浸泡在水裡,隨即把毛巾擰乾,還在她病牀邊坐了下來。
“閉眼。”
男人要給她擦臉,但她卻固執的把眼睛睜得老大老大。
“如果你今晚真的要去見沈夢,那我就算是爬也要爬着跟你去。”
宮先生沒有因爲她的不配合而停止手裡的動作,毛巾溫柔的從她眼眶邊滑過,暖暖的。
“別去見沈夢好不好?”她突然伸手,緊緊的抱住男人那健碩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