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慧話音落下,喬南溪立馬眉頭一簇,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佳慧微微挑眉,開口道,“你說你留在夜先生身邊,是因爲你男朋友被夜先生抓起來了,聽你這話,倒像是不得已而爲之,不過怎麼我看着……你現在的日子倒像是如魚得水,沒有任何被逼迫的樣子呢?”
許是佳慧的話,觸到了喬南溪心底深處,自己都不敢去細想的一塊,一向冷靜的她,少有的情緒波動表現在臉上,當即皺眉,不悅的道,“你只管說李牧原在哪兒,其他的還輪不到你來管!”
佳慧聞言,似笑非笑的道,“如果你不不是待在夜先生身邊,我也懶得管你,我們本是陽關道,獨木橋,井水犯不着河水的兩個人,而且你心裡面比誰都清楚,我巴不得讓你趕緊找到你男朋友,然後快一點消失掉呢。”
喬南溪抿着好看的脣瓣,強壓着怒意。
佳慧繼續道,“不過現在我要確定你的心,如今的你,還想救出你男朋友,跟他一起離開嗎?”
喬南溪跟佳慧四目相對,她沉下臉來,出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知道他的下落,難道我還會見死不救嗎?”
佳慧聞言笑了,她出聲道,“你現在救他,到底是因爲你們的情侶關係,還是因爲同情心作祟?”
喬南溪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不着痕跡的緊握成拳。
佳慧見狀,鑑於曾經好多次在喬南溪手上吃過虧,她下意識的收斂了一絲囂張的氣焰,而且眼中露出警惕之色,開口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而是我確實打探到李牧原的下落,只是想來問問你,你到底還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喬南溪絕美的臉上,已經恢復到面無表情,她眼底一片深沉,紅脣開啓,出聲回道,“你告訴我他的具體位置,我救了他之後,自然會跟他一起離開。”
喬南溪在說這話的時候,心尖上猛地一痛,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
佳慧聞言,她出聲道,“好,那我就信你一回。”
頓了一下,佳慧繼續道,“我最近打聽到當初在遊艇上負責保護夜先生安全的那批保鏢,其中有一人跟我們家還有些關係,我旁敲側擊問過他你男朋友的下落,他說夜先生早就已經把那人給放了。”
話音落下,喬南溪下意識的道,“不可能!”
佳慧見她這麼大的反應,以爲喬南溪是覺得自己在騙她,所以趕緊道,“我沒有必要騙你,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如今我都是繼你之後第一個想要找到你男朋友下落的人,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看來我以後都沒必要再相信你的話。”
喬南溪的臉色陡然一變,聲音也變得很是低沉。
佳慧臉上有些慌亂,似是急於解釋,但又被喬南溪給嚇住了。
喬南溪冷眼看着佳慧,沉聲道,“就算想讓我走,也編個合理點的藉口。”
如果夜翀真的放了李牧原的話,那麼李牧原爲何從來沒有來找過她?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也真
難爲佳慧能想出這麼拙劣的藉口來。
佳慧聞言,下意識的道,“我是真的親口聽到那晚在遊艇上的保鏢說,夜先生已經把你男朋友給放走了,而且據他所說,放走都不是一天兩天了……”
喬南溪眉頭微蹙,直盯着佳慧道,“我說過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
當初她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會相信佳慧能幫她打探到李牧原的下落,如今一想,她還真是笨的可以。
佳慧見喬南溪已經放了話,她當即挑眉,提高聲音道,“喬南溪,你什麼意思?如今我已經把事實告訴你了,怎麼你不想走,還非要怪我說假話不成?”
喬南溪已經厭惡了面前這個滿嘴胡言的女人,她徑自邁步往前,佳慧閃身擋在喬南溪面前,喬南溪一聲沒吭,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佳慧亂了心神,眼神躲閃,支吾着道,“喬南溪,我向你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如果我有半個字的假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說完之後,生怕喬南溪不相信,佳慧又加了一句,“如果我騙你,我一輩子都得不到夜先生的愛!”
這句話一出,喬南溪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
一個人敢拿自己最最在乎的東西發誓,那不是說明這個人破釜沉舟,打算拼死一搏,那就說明她瘋了。
喬南溪心裡面已經動搖,但是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徑自邁步離開。
佳慧不敢攔着喬南溪,只能朝着她的後背喊,“喬南溪,你給我記着,我一定會找出讓你相信的證據來!”
喬南溪的腳步下意識的加快,她心亂如麻,佳慧的這番話,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讓她本就紛亂不堪的心,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如果李牧原真的被放出來了,那他爲什麼不來找她?
腦海中剛剛有了這樣的念頭,喬南溪就趕緊搖了搖頭,不會的,一定是佳慧在騙她,不然就是有人在騙佳慧。
李牧原如今一定還在夜翀的手上。
一路返回別墅,徑自上了二樓,喬南溪站在主臥門前,遲疑着要不要進去。
還沒有十秒鐘的時間,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夜翀邁步向外,看到門口處的喬南溪,他動作一頓,喬南溪也是始料未及,眸子微瞪,看着面前拿着一身衣服的夜翀。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終是喬南溪道,“去哪兒?”
夜翀臉上表情淡淡,薄脣開啓,出聲回道,“客臥。”
喬南溪心底咯噔一下,說不上是驚訝還是泛堵。
夜翀道,“讓開一點。”
喬南溪往旁邊站了一下,夜翀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邁步走向客臥。
在他走了幾步遠的時候,喬南溪終是忍不住回頭道,“幹嘛去客臥?”
夜翀停下腳步,回身看着她道,“那你想清楚了嗎?”
喬南溪眼神下意識的別開,夜翀見狀,聲音略沉,“什麼時候你想清楚了,我什麼時候搬回去。”
說罷,夜翀就這樣推開了客臥的房門
,閃身進去。
喬南溪一個人站在走廊中,心情異樣。
夜翀……這是要跟她分居?
怎麼她覺得這種做法特別像是女人跟男人發脾氣時候的慣用招數呢?
難道是她想太多?
心中百感交集,喬南溪回去主臥,關上房門,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她以爲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一定可以救出李牧原,但是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夜長夢多,如今她不僅沒能救出李牧原,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如果這次跟李牧原聯手偷夜翀的紅寶石戒指,不是他們承諾組織的最後一次行動,組織也不會放下那句: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從前喬南溪出手,從未出過意外,但是組織中有人失手過,每當這種時候,組織就會派人前去營救。
如果組織可以派人過來,她也就不會孤軍奮戰這麼久。
想到此處,喬南溪又是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活彷彿又迴歸了平靜。
喬南溪依舊在壹信出任代理總裁一職,閒暇的時候,會跟夏嫤姍或是秦小榆她們聚一聚。
夜翀對喬南溪也是一切如常,他們偶爾會單獨出去吃飯,有時候也會有圈內的多人聚會,喬南溪作爲夜翀的女朋友出席,只不過等到回家之後,夜翀就會回去客臥睡,依舊秉持着跟她分居的狀態。
有很多次,喬南溪都以爲夜翀一定會半夜敲開她的房門,因爲在此之前,她一直斷定他爲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可能這麼長時間強忍着不放,可是這次喬南溪太低估夜翀的定力了。
他好像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喬南溪交出一句實話來,到底她心裡面是怎麼想的。
喬南溪表面上沒事人一樣,但是心裡面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週末,秦小榆約喬南溪出來,說是她男朋友程子航的生日,大家一起聚一聚。
喬南溪道,“那好,你們兩個選地方,我來請客。”
秦小榆笑道,“不用南溪姐請客,只要南溪姐能把姐夫帶出來就成,這樣我就倍兒有面子了。”
如今秦小榆已經升成夜氏洽談部的正式員工,也就是說,夜翀算是她的頂頭大老闆。
喬南溪聞言,出聲回道,“可我聽說他這週末要去美國,估計沒有時間。”
秦小榆先是有些失望,隨即便笑道,“那南溪姐來已經很好了,你一個人代表兩個人。”
喬南溪微笑,“好的,地點在哪裡?我一定準時赴約。”
秦小榆道,“我們準備去郊外自己BBQ的,南溪姐你想吃什麼,我們來準備。”
喬南溪道,“那這樣吧,食材我來準備,你們到時候直接去就行了。”
約好了時間和地點之後,喬南溪掛斷電話。
隔天一早,她就去到中環的一家大型超市,準備採購,但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她竟然會碰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