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古界。
血海煉獄之上,江徹一襲皇袍榮光滿面,屹立虛空,身旁站着威勢不凡的天冥古帝,之前的一番交談,雖然江徹不曾查過對方學歷。
但對方的伶牙利齒,卻也讓江徹頗爲滿意。
而此刻他們所處的血海煉獄,便是天冥古界之中的一處極兇之地,也是整個修羅族的聖地,當然,最爲關鍵的是,這裡也是界域本源藏匿之地。
經過天才之戰,已然準確無誤的確定了界域本源之所在,原本天冥古帝還想多留江徹一些時日,但江徹自是不會答應。
溫柔鄉雖好,可他仍然需要速戰速決。
畢竟,界域進階並非是一朝一夕之日,能夠早一刻也是好的。
二人之間沒有什麼交流,江徹隨口叮囑幾句後,便雙手開始結印,幾次抽取界域本源,已然讓他多了許多經驗。
此刻自然是按部就班。
天地之間,血海之上,一輪血月若隱若現,江徹立於血月之下,盤膝而坐,淡淡血光自血月之上灑落,本源之力正在被他緩慢抽取。
一時之間,整個天冥古界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整個界域都在此刻輕微震顫,而隨着江徹的逐步抽取,震盪愈發恐怖。
山呼海嘯,火山噴發。
此刻的天冥古界,儼然是一副滅世場景。
但天冥古帝對此卻完全不在意,只是緊緊的盯着江徹的動作,很想知道江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夠抽取界域本源之力。
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對於江徹,她其實談不上有多愛慕,只是之前江徹將她擊敗,使得她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一股慕強的情緒。
也正因此,她纔會甘願用那種難以啓齒的方式去侍奉江徹。
約莫數個時辰後。
天冥古界的動盪逐漸開始平息,江徹也成功的抽取了其部分本源之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看向天冥古帝道:
“走吧,隨朕一同回大幹界域。”
“好。”
天冥古帝點了點頭。
她知道江徹必然不止她一個女人,不過,就算是江徹身邊有什麼其他女人,她也絲毫不懼,實力就擺在這裡,只要江徹不是刻意偏向,她便穩如泰山。
跟隨江徹一同迴歸大幹界域的,並不只有天冥古帝一人,事實上,各大界域,諸多修士軍團,除了常備修士軍團外。
其餘修士,都在紛紛聚集,準備前往大幹界域集合。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一是爲了統一練兵,以防備仙域大敵隨時降臨,其二,也是最爲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江徹要贈所有人一場機緣。
界域進階,整個天下都將因此而受益。
屆時,天地元氣會直接暴增數倍,大批量修士都會因此而打破瓶頸,修爲進階。就連普通的凡人,也將因此而受益,能得壽元綿長之效。
爲此,江徹尚未降臨之際,便提前下了旨意,將此次饋贈傳遍整個大幹界域,做好事,自然要留名,同樣,也會讓大幹界域所有修士對他更加的敬仰。
其次,也是最爲重要的一點,等到界域進階之時,天地規則會全部顯化出來,如此,對於聖境武者,尤其是尚未領悟規則的人仙來說,堪稱是一次天大的機緣。
是以,這一次只要是願意前往大幹界域的修士,江徹都予以了方便,就算是不願意加入大幹皇朝,只要交上一定的資源,同樣被允許前往。
這一次,江徹要來一次大的!
“這裡就是大幹界域?”
穿過億萬裡星空,自空間法陣隨着江徹一同抵達大幹界域的天冥古帝,眼中滿是驚色,甚至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
“很意外吧?”
江徹笑了笑。
“確實.很讓人意外。”
天冥古帝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如何能夠不讓人意外呢?
在她之前的預想下,大幹界域,應該是極爲強大的大千世界,甚至要比天冥古界都還要恐怖,唯有如此,才能夠誕生出如此數量的真仙。
才能夠誕生出江徹這樣的恐怖存在。
法體雙修、武神之尊、規則融合.乃至是擁有着仙兵,這些無不都證明着江徹的強大和恐怖,諸界之中,上萬年來,都不曾存在過這樣的強者。
在她看來,只有真正底蘊深厚的大千世界,纔有這樣的能力。
可當她真正踏入大幹界域之際,才發現,一切的一切,都遠超她的想象。
這個所謂的大幹界域,根本就是一個殘缺的,莫說是比擬天冥古界,其餘諸界,也都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的。
她很想知道,江徹究竟是做到的。
當初,她率領大幹軍團,攻略諸界,像是大幹界域這樣的世界,足足攻陷了數個,其中,她甚至都不曾出手過。
畢竟這樣規則不全的大千世界,根本就誕生不了真仙層次的存在。
但她的固有想法,在此刻遭到了打破。
“其實,倒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意外的,相比於其他界域,大幹界域的確是算不了什麼,但朕還是如此一步一步憑藉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
至於其他仙人,其實你只需問問便可清楚,他們都是在青元界域之中突破的.”
江徹沒有隱瞞什麼,因爲這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只要天冥古帝在此界待久了,自然一切都能夠明白。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天冥古帝問出了心下的疑惑。
她當初在天冥古界雖然也很不容易,可跟江徹一比,她簡直要好上太多太多,而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路是最難的。
但眼下,卻遇上了一個比她曾經更爲艱難的存在。
江徹輕嘆一口濁氣:
“無非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罷了。”
天冥古帝知道江徹不想正面回答,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旋即也沒有再問,旋即,江徹便帶着天冥古帝一同回到了仙城。
而相比於一年前的界域,現如今,雖然沒有江徹彌補世界本源,大幹界域的元氣也濃郁了不少,只需不久,便可恢復到曾經的時候。
帶着天冥古帝,江徹一同見到了後宮之中的一衆女眷,見江徹又帶來一個女子,其實齊凝冰等人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以江徹的心性,不去搜刮諸界美人可能都是他穩重了不少。
是以,她們倒也沒有什麼好牴觸的。
但天冥古帝的冷淡,卻讓她們頗爲不舒服,總覺得此人太過高傲,簡直要比曾經的國師邀月還要傲氣。
天冥古帝對此,同樣沒有什麼好在乎的,如果江徹身邊的女人,都是一羣仙人,她的態度或許會好很多,但她萬萬沒想到,江徹身邊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孱弱。
甚至就連尋常的宗師都有,最強的也不過是人仙境界而已,而在她的身邊,這些至多也不過是侍女而已,讓她屈尊降貴的跟她們交好。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江徹也看到了這一點,招呼着衆女擺開家宴,而攝於他的威嚴,一衆女眷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宴會之上的氣氛,卻冷淡的很多。
天冥古帝看出了這一點,不久後,便提出告辭。
等到她離開之後,齊凝冰撇了撇嘴:
“夫君這是在外有了女人,看不上咱們幾個了,哎懷念從前啊。”
“凝冰姐”
青青推了一把齊凝冰。
趙仙芝也隨即附和:
“是啊,陛下身邊的女人,可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傲了,對咱們幾個,可是一點也不親近。”
她的心性本不至於如此,但之前天冥古帝那隱隱蔑視的眼神,卻令她渾身不舒服。
“呵呵.”
國師邀月冷笑幾聲,沒有多言。
其餘幾個女人,也都是沉默着不說話,唯有齊婉君皺了皺眉頭:
“好了,夫君出征歸來,正是凱旋的時候,別說這些讓人不舒服的話,有什麼小心思,回到宮中再談論。”
“你們啊,還是如此.放心吧,憐星威脅不了你們的地位。”
江徹笑了笑,倒也不氣。
“地位?我們幾個哪還有什麼地位?”
“凝冰,是不是皮癢癢了?”
江徹雙目一眯。
齊凝冰卻不畏懼江徹,直言道:
“你許久不在家,可不止我一個人癢癢,我們姐妹幾個都癢癢了,怎麼,你還要教訓一下我們不成?哎,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
江徹一個閃身,來到其身前,將其拉入懷中,看着身邊的衆女:
“好,既然你們都不舒服,那朕,便好好的爲你們診治診治!”
話音落下,江徹直接揮手,將整個宮殿隔絕,隨即,大殿之內便傳出了一陣陣驚呼的聲音。
半日之後。
江徹走出宮殿,滿面紅光,而齊凝冰等一衆女眷,除了邀月和趙仙芝尚好之外,其餘全部都勞累之下昏睡了過去。
可見此戰究竟有多麼激烈。
以江徹現在的體魄,莫說是半日,就算是一次幾十年,江徹也完全不在話下,周身的氣血,完全足以他轉瞬間恢復巔峰。
而他,也以超高的醫術,將幾個女人治理的服服帖帖,不敢再陰陽怪氣。
“怎麼站在這裡?”
江徹感知到了天冥古帝的氣息,轉瞬間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側,此刻,她正立於虛空,看着前方尚未消散的天淵。
眉宇之間,很是平靜。
“忙完了?”
天冥古帝淡淡問道。
“怎麼,你有事情想說?”
江徹眯着眼睛。
天冥古帝深吸了一口氣,遙望着遠方,沉聲道:
“這幾個普通女人,配不上你,娶我做皇后吧,以後我不僅可以幫你征戰,還會在諸界之中爲你選美,將各界美人,都送到你的宮中。
只要她們不威脅本帝的地位,我不會管這些。”
天冥古帝之前自然是沒有這種想法的,可在看到江徹身邊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弱小,內心之中也燃起了一些上位的念頭。
她自問,諸界之中,唯一一個能夠配得上江徹的女人只有她。
二人聯手,可戰地仙。
堪稱是強強聯合,神仙眷侶。
至於另外那幾個女人,隨意扔在宮中即可,而她也不是什麼遮掩的性格,不然其實應該再忍耐一些時日纔會吐露這些想法的。
但江徹聞言,卻只是笑了笑,站在天冥古帝身側,凝視着前方,眸中光芒微微變化,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收斂,一字一句道: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摒棄趙仙芝齊凝冰等人,江徹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她們都是在他弱小之時一步一步互相扶持,才走到今日的。
可天冥古帝算什麼?
她的確是修爲高,容貌俊美,但很可惜,就算如此她也取代不了她們的地位,眼看着天冥古帝升起了不該升起的念頭,江徹自然要打壓。
“你”
天冥古帝愣了一下,沒想到江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讓她有些不太適應,自從星空之戰她臣服之後,江徹對她始終都是待之以禮。
從不會對她呼來喝去,更是尊重她的意願,也讓她心下逐漸升起了許多想法,可眼下的這句話,卻無疑是將她重新打落塵埃。
一時間,如此落差,令她很不適應。
她不明白,江徹這樣地位,這樣心性的男人,竟然會爲了幾個螻蟻,對她如此的冷漠,這超出了她之前的預料。
她原本覺得,江徹就算是不同意,也會溫言細語的婉拒。
“她們都是隨朕一起自微末之中走出的妻妾,而你,要老老實實的擺正自己的位置,如果擺不清楚,朕就幫你擺清楚。
明白了嗎?”
江徹漠然道。
天冥古帝深吸了一口氣,低着頭沒有說話。
“朕在問你,聽明白了嗎?”
江徹的語氣愈發冷漠,言語也隨之加重。
天冥古帝目光垂下,沉默幾息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天冥古帝低着頭回應了一句,接着,迅速轉身離開此地,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逐漸消失無蹤。而江徹卻依舊是負手而立,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此刻的他,也像極了一位冰冷的帝王。
身上的威嚴,愈發的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