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處長走後沒過多久,韓霸天越想越不對勁,他對張處長的爲人還算了解。那人絕非善類,今天自己再次拒絕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臨走的時候不也說了麼,雖然他說的比較隱秘,但韓霸天還能感覺到,這張處長肯定想盡辦法,甚至有可能直接把韓家退到深淵。明知道張處長那人會想出一些卑鄙的手段對付韓家,倒不如先做好準備。
唐風就在韓家,萬一被那張處長歪打正着找到了唐風,那等待韓家的就不是張處長一個人的報復,而是整個正道,甚至是整個國家。韓霸天沒有那種膽量跟國家對這幹,如果不是魔尊的存在,韓霸天連唐風都不敢收留。此時魔尊不在,韓霸天只能自己做主,是主動把唐風交出去,還是趕緊轉移唐風。
“家主,族裡的長老都到齊了。”門外站着一個年輕人,對這門口恭聲說道。
韓霸天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召集族中有威望的人出來一起商量。聽到年輕人的聲音,韓霸天立刻起身向門外走去,並且吩咐道:“你去讓小冰過來。”
那年輕人得到韓霸天的指示,立刻走開,韓霸天獨自一人向家族會議廳走去。
等韓霸天來到家族會議廳,看到那些長老還有自己的兄弟已經到齊,韓霸天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說道:“剛纔安全局的張處長來了,他跟我說了兩件事。一件是關於地牢裡關押的那個人,另外一件是關於舞兒的。”
“他說,國家已經放出話了,如果在得不到唐風的消息,就要對魔道動手,甚至包括我們這樣的修真世家。國家是要動真格的了,所以,如果我們知道關於唐風的消息就一定要上報,或許還能換來一次贖罪的機會。還有一件就是,他又提親了。聽他的意思,如果我把舞兒許配給本他兒子,咱們韓家就能夠免除其外。但我剛纔拒絕他了,張處長那種人大家都知道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的小人,今天我拒絕了他,說不定明天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對韓家進行報復。所以,今天晚上召集大家,就是商量一下關於韓家今後發展的問題。有什麼意見儘量提,這次的會議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命運,希望大家不要吝嗇。”
“大哥,既然你都拒絕他了,那咱們總不可能再回去找他,主動把舞兒許配給他兒子。反正不管怎麼樣做,咱們韓家是跟這次的事別不開關係了,不如咱們就死撐到底。咱說了,現在誰也不準的唐風就在咱們家地牢裡關着。還有魔尊,魔尊連唐風都能抓來,更不要說那些正道修真者了。咱們還怕什麼?”韓霸天的二弟首先開口。
“二哥說的是,但咱們也不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不是。說句不敬的話,魔尊他除了安排任務,其他的都沒有管過。到現在咱們還不知道魔尊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咱們只是他手下的一粒棋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拋棄咱們,如果他真的拋棄了咱們,咱們韓家該怎麼辦?”另外一箇中年人面色沉靜的看着韓霸天說着。
韓霸天聽後,一言不發,繼續等着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辦,現在國家的態度已經很是明確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不然也不會直接對魔道動手。如果國家真的直接參與,那麼,找到唐風是遲早的事,除非唐風永久的消失。”這人說話的時候眼中帶着一股陰冷之意,繼而說道:“反正留着唐風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他現在又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咱們把他轉移出去,不一定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再說了,咱們都接到了這樣的通知,其他家族或者是真正的魔道肯定也接到了同樣的通知,現在還有人敢接收唐風麼?還有國家如果認定一件事,它絕對不會跟你講道理,或者是找藉口。對魔道出手,肯定會首先找上魔門。魔門是現在魔道中最爲風頭正勁的門派,不管是國家是想拿魔門立威,還是真的對魔門下手,身爲魔道修真世家的韓家,都不可能避免這場浩劫。”
“還有,如果真的要唐風徹底的消失,也絕對不能讓他在咱們這裡消失。魔尊纔是最好的人選,他根本不用懼怕國家的力量。唐風本身就是他抓的,如果再由他殺死,任誰也不會懷疑什麼。如果那樣的話,就沒有人會懷疑到咱們韓家。當然,這樣做的話,必須要趕在國家動手之前,讓他們知道,唐風已經死了,讓他們死心。相信國家不會爲了一個死人還繼續大動干戈,這樣,咱們韓家纔算是真正的保全下來。”
這人說的話狠狠的刺激着在場衆人,他說的都是最爲真實的情況。但如果真的按照他說的那樣做,如果做好了,韓家真的就可以避免這次劫難,甚至可以跟魔尊打好關係,但,那樣就等於把寶徹底壓在魔尊的身上。若是日後魔道真的在魔尊的帶領下崛起,那麼韓家肯定少不了好處。但就怕這件事不能成功,如果不能成功,哪怕只是走漏一點風聲,韓家都有可能徹底的滅門。
韓霸天沉思片刻,慢慢的說道:“阿雲說的不錯,這就是一次賭博,如果賭對了,咱們韓家就有可能達到另外一種從未到達過的高度。如果失敗,咱們韓家將徹底的消失。還有,如何才能讓魔尊出手殺死唐風也是一個問題。我以前也提醒過魔尊,他卻沒有直接答應,直說現在的唐風還有利用的地方,等到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再殺。即便是魔尊知道了現在的情況,但他在哪,誰知道?”
“魔尊跟咱們想來都是單方面聯繫的,咱們只能等着魔尊找上門來,根本聯繫不上他。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張處長明天一早就會對咱們韓家動手,難道魔尊能在今天晚上趕到這裡麼?”韓霸天一臉擔憂的看着在場的衆人,道:“都說小人難防,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先下手爲強。”說話的時候,韓霸天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張處長,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
“爸,出事了!”
韓冰突然之間出現在會議廳門口,一臉緊張的看着正坐的韓霸天,還不時的喘着粗氣。他的身後是剛纔那個被韓霸天派去找韓冰的年輕人。那人也是一臉驚色的看着場中衆人,臉色很是難看。
韓霸天看着驚慌錯亂的韓冰,眼中閃過一絲不快,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韓冰走了進來,也顧不得跟其他的長輩招呼,直接說道:“爸,姐不見了。”
韓霸天聽後一愣,隨後不耐煩的說道:“這算什麼事,你姐說不定出去玩了。要是沒事,你先出去,我等會還有事跟你說。”
韓冰臉上帶着急色,看着韓霸天說道:“爸,如果只是姐不見了,我能這麼急嘛?姐都那麼大的人了,再說還是在咱們自己家。關鍵是……”說道這裡,韓冰聽了下來,看了一眼韓霸天,隨後又看了其他長輩一眼,欲言又止。
韓霸天看着韓冰這副樣子,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氣,喝道:“有什麼話就說,扭扭捏捏像什麼樣!”
韓冰聽後,臉上露出堅色,咬咬牙,對着韓霸天說道:“爸,唐風也不見了!”
“什麼?”
這次不是韓霸天說的,是場中那些人一起叫出聲的。
“什麼時候的事?”韓霸天鐵青着臉,緊緊的盯着韓冰,沉聲問道。
“不知道,我剛纔在房中無聊,就去找我姐。結果在她房間沒有找到她的人,我以爲她去了地牢,就去地牢看了看。結果看到地牢裡空無一人,正要找你稟告,鐵生就過來找我了,說是您要見我。”韓冰一口氣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說完還能偷偷的看了看韓霸天的臉色。
韓霸天聽後沉思一會兒才說道:“地牢的禁制是魔尊親手放置的,除了身上帶有魔氣的人,或者是懂得禁制的人能夠自由進入地牢,還有就是強行破除禁制。以舞兒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強行破除禁制帶走唐風,唯一的一個理由,唐風功力恢復了。他不但破除了禁制,還趁機帶走了舞兒。”
韓霸天的猜測無疑有點偏袒韓舞兒,但他說的完全在理。再說,現在根本不是追究韓舞兒爲什麼去地牢的責任。而是唐風,剛纔還商量着怎麼在唐風身上下手,現在好了,一切計劃都落空了,唐風都不見了,還說什麼計劃。
會議廳的人臉上都是露出一副絕望之色,一個個頹然的倒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會議廳中頓時陷入寂靜,沒有一個人願意說話,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別人聽到自己沉重雜亂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霸天突然說道:“我去找安全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