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風跟韓舞兒回到崑崙山的時候,崑崙山上明顯籠罩着一層陰霾的氣息。唐風本來還帶着喜悅的臉蛋慢慢的冷卻下來,把韓舞兒送到自己的住處,然後來到玉虛殿,果然,玉虛殿中的氣氛更是沉悶,甚至有點壓抑。
唐風也是冷着臉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聽到倪俊冷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爲那個韓舞兒,這次絕對能夠殲滅魔門的那些人,甚至還能消滅魔尊帶來的那些魔道弟子。結果呢……”倪俊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看着唐風,眼中的不滿也是毫不掩飾。
其他幾人聽到倪俊這樣說,心裡也是明白,倪俊說的是真的,這次這樣興師動衆的去了。結果卻是因爲唐風的一個女人導致行動的失敗,甚至還有可能讓魔尊更加得寸進尺,以後拿韓家來威脅唐風。唐風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今天既然能夠放走魔尊,以後肯定也會被韓家的那些束縛起來。爲此,衆人都是默不吭聲,既然已經發生,再抱怨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與其坐在這裡抱怨,倒不如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
華勝聽到倪俊說的話,嘴角輕微顫動一下,然後也是跟着說道:“倪俊說的確實不錯,但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罪逍遙。如果今天的位置置換一下,是咱們中間的其中一人,相信也會做出跟逍遙一樣的選擇。今天的事既然發生了,即便是大羅金仙下界也是沒有能力改變的。關鍵是以後,魔尊肯定不會放着韓家這張牌不出,以後要挾咱們的時候多着呢,難道咱們還像今天這樣妥協下去麼?那且不說咱們的任務完不成,就算是修真界都會因爲韓家徹底改變格局。”
木一冷眼看了華勝一眼,沒有說話。金光則是瞪了倪俊一眼,道:“不要忘記了,當初下界的時候,上面可是說過的,這次的行動必須聽從逍遙的指揮。聖人亦能犯錯,不要說逍遙了。既然發生了,就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在這裡抱怨。”
倪俊看了金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卻是被金光看到。金光身上立刻涌出一股殺意,看着倪俊說道:“你看什麼?莫非你要跟本童子動手?”
清風輕輕的拉了一下金光小聲說道:“金光,別衝動。”金光聽後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不管怎麼樣,我不想聽到一些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可以這樣說,這次下界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沒有任何背景的。即便是身份尊貴一點,也不要忘記自己的本事。”
倪俊面部肌肉快速抽動兩下,卻是沒有說話。
唐風靜靜的看着幾位吵架,卻是沒有吭聲。直到沒有說話,才冷聲說道:“都說完了?”見沒有人回答,唐風繼續說道。
“今天的事確實是因爲舞兒,但我必須告訴你們,在我心裡,舞兒遠遠比那個魔子重要。不要那樣看老子,老子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如果舞兒願意,我現在就能爲了救出韓家放棄這次的行動,甚至是整個修真界。不要懷疑老子說的話,老子說得出做得到。”冷冷的掃視了一週之後,唐風繼續說道:“既然本童子是這次行動的首領,那你們就給老子閉嘴,好好的辦事。如果真的對老子有意見,可以,等回到仙界之後,你們去找仙帝或者是找上三位聖人。讓他們給老子懲罰,記住,只要老子有一口氣,那些打小報告的人就別想有安穩的生活。”
圓真圓通兩人沉默的看着唐風,這根本不管他們的事。他們對唐風沒有意見,隨便他怎麼做。只要能給佛教宣揚教義的機會就行,就連佛祖對魔子這件事都沒有看透,即便是真的失敗了,相信也不會有人怪罪的。
童貞平時根本不管這些破事,隨便你們吵,只要跟老子無關,老子就緊閉嘴巴,一言不發。紫清夢一介女流,雖然師門也是很有地位,但她畢竟沒有這幾個人的身份尊貴,再說了,這件事紫清夢內心是贊同唐風這樣做的。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不如做一個女人。唐風今天的表現讓紫清夢很是滿意,最起碼能夠證明唐風是一個注重感情,不是那種爲了利益不顧一切的人。
剩下的六個人中,其中四個都是三清聖人的門下,如果真的鬧矛盾,他們肯定站在統一戰線。而這邊,只剩下倪俊跟華勝。倪俊心裡暗急,卻是無奈的很。這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雖然他們都只是童子的身份,但他們代表的勢力卻是沒有人惹得起的。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如果真的是道尊門下的那些弟子,倪俊肯定不會讓他們如此猖狂。但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道尊身邊最受寵愛的人,特別是唐風。道德天尊只有一個親傳弟子,但那個弟子也是久不出世。本來道尊身邊只有清風明月兩個人,兩人雖然平時比較愛玩,但他們在道尊面前受寵的程度卻是無人不曉。現在好了,唐風出現之後,道德天尊幾乎把寵愛完全集中到了他一個人身上。就連一向護短的元始天尊和淡泊名利的靈寶天尊好像都對唐風另眼相看。蟠桃會上的那場鬧劇至今沒有人忘記,唐風對仙帝出手,三清聖人居然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當然,那是唐風沒有吃虧,但是,回頭想想,如果當時仙帝真的出手,唐風吃虧的話,三清聖人會不會出手?
現在的倪俊不但是有心無力,他還有深深的顧忌。雖然自己身爲仙帝之子,但在這些人面前似乎根本沒有人在乎他的身份。就好像剛纔的金光吧,他居然對着自己發出殺意,倪俊心裡捉摸不定。當初金光可是敢在道德天尊門口殺人的,現在是下屆,如果金光真的對自己出手,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大丈夫能伸能屈,暫且忍下。
“還有一點,老子事先聲明,別到時候真的發生了,又出來怪罪老子沒有通知你們。”看着倪俊臉上的神色有所緩和,唐風也是知道他暫時的妥協了。聲音也是變得柔和許多說道:“從現在開始,一切以韓家的性命爲重,最重要的一個人必須保住,那就是韓舞兒的弟弟韓冰。如果日後魔尊再次拿出韓家作爲要挾,只要能保住韓冰,其他的人暫且不管。”唐風也算是退了一步,最起碼這樣決定之後沒有先前那樣被動了。
倪俊也是跟着說道:“既然逍遙這樣說,那我們就按照逍遙說的做。這樣把重心放到一個人的身上總比那樣思前顧後的好。”頓了一下,倪俊繼續說道:“這樣的話,咱們不如採取一點行動,偷偷的先把韓冰救出來,如果可以,也可以儘可能多的救出韓家的人。畢竟,多救出一個人,魔尊手中的砝碼就少一點分量。”
“你知道魔尊在哪?”木一突然插進來一句話,卻是平靜的看着倪俊說到。
倪俊面色一變,卻是沒有說話。
“稟報仙童,山門外有兩個人求見。一個是洛冰仙子,另外一個是洛冰仙子的師傅!”一個童子站在殿外說道。
唐風一愣,這洛冰還真的帶着她的師父來了。讓那童子帶他們上來,然後玉虛殿中陷入暫時的平靜。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童子就帶着洛冰和她師父來到了玉虛殿。破虛看到洛冰身邊的那個老者,臉上卻是露出微笑道:“原來是冰絕道友,怪不得,貧道看着洛冰這小丫頭,總感覺着有點熟悉。原來是道友的愛徒啊!”
冰絕老人對着破虛使了一禮,然後說道:“多年不見,破虛道友修爲更加精進了。”說完卻是看向金光。
冰絕老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金光,金光那天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過於強烈了。看到金光坐下左邊第二位,冰絕老人也是暗暗的驚訝一下。金光童子那樣的實力卻只是坐到了第二位,看他右邊卻是坐着一個身材肥胖的道袍男人,冰絕老人看的暗暗皺眉。
“這就是我師父!”洛冰看唐風不願意先說話,當下冷聲說道。
唐風看了洛冰一眼,發現洛冰臉上的寒意,心中暗暗發笑,這小丫頭還記得那天自己對他發火。卻是輕聲笑道:“呵呵,久仰冰絕老人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不是凡人。”
冰絕老人看着坐在首座的唐風,看了好久,纔跟着輕笑道:“逍遙仙童也俊逸的緊啊!”
一個童子搬來一張椅子給冰絕老人坐下,唐風才繼續說道:“不知道您這次上山所爲何事?”
冰絕老人微笑不語,身邊的洛冰卻是接着說道:“昨天,神州修真界中的魔道修真者全部消失不見了。除了那些被你們剿滅的魔道修真世家之外,還有,韓家的人也是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我們懷疑是有人刻意爲之,而且這個人的實力高強的很。”看唐風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洛冰心中也是暗暗說道,看來他真的知道了。接着說道:“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上面讓我來了解一下情況,以便於國家做出相應的動作。”
唐風點了點頭,道:“恩,等會兒我讓人跟你說一下現在的情況。”隨後轉頭看向冰絕老人,道:“您不會是單純的陪着洛冰來了解情況吧?”
冰絕老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他們說神州的魔道修真者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我卻不這樣認爲。我還知道一個隱藏的很是隱秘的魔道修真門派,而且這個門派很是古老,實力也是很強。所以纔來通知你們一聲,一來是讓你們有個準備,二來,老朽也想討教幾招。”看着唐風臉上猛然升起的寒意,冰絕老人解釋道:“仙童莫要誤會,老朽只是感覺近幾十年來修煉遇到了瓶頸,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尋求突破,還請仙童允許。”
唐風聽後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微笑道:“好哇,既然這樣,那清風師兄就陪着冰絕老人切磋一番。冰絕老人是否先把您說的那個門派的地址說出來,我也好安排人手應對。”
冰絕老人釋然一笑,道:“老朽先謝過仙童。那個魔門也是老朽年輕在外歷練時發現的,說來也是可笑,那個魔門就在這附近。崑崙派和密宗佛教作爲他的鄰居,卻是一直沒有發現,這隻能說明他們隱藏的太過於隱秘了。那門派就在不遠的枯木山,名叫真魔門。”
破虛聽後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還有尷尬,對着冰絕老人問道:“道友說的可是真的?”
冰絕老人點了點頭,跟着說道:“真魔門實力極強,高手衆多,據說他們是上古魔道遺留下來的道統。”
金光聽着,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喜色,對着冰絕老人問道:“如果是真的,我這就前去。”
唐風看着金光說道:“如此,你去一趟也好。探探他們的底子,如果必要,就滅了他們。”說完,看了洛冰一眼,道:“洛冰,你先跟我來一趟。”然後對着清風說道:“清風師兄,等會切磋的時候悠着點。”
等唐風帶着洛冰離開之後,其他人也是跟着散了。冰絕老人看着唐風的背影說道:“看不透,看不透。”
破虛老道士走到冰絕老人的身邊低聲說道:“道友,仙童的實力一直沒有完全展現。但他手上的法寶卻是露過面,聽那些弟子們說,仙童的法寶不但威力巨大,而且還能口吐人言。”
冰絕老人聽後渾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破虛問道:“真的?那樣的法寶最少也是神器啊!而且還是三件,逍遙仙童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實力啊!”
清風輕笑一聲,走到兩人的身邊說道:“逍遙的實力除了師尊之外,沒有幾個人能夠看清楚。冰絕老人,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冰絕老人回過神來,對着清風施禮道:“有勞仙童了,不如就現在吧!”說完,還對着破虛道長說道:“麻煩道友安排!”
破虛輕輕擺了擺手,道:“不妨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