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虛空風暴！”
函若驚喜的指着遠處大喊，掩不住心中的興奮。
周舒則很淡定，如他所想，這處虛空風暴比之前那個要小很多，規模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照道理說，同一條罡風帶被破壞，撕扯扭曲成虛空風暴，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差異。
多半隻是空歡喜一場。
“那裡是什麼？”
採盈指着風暴中的一條龍捲風柱，“樣子很奇怪啊，但使勁看都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好像不是罡風什麼的。”
劍老也跟着點頭。
龍捲風柱中，有個烏黑色的東西隨着龍捲上下搖盪，時而捲上半空，時而沉入漩渦，很顯眼，但因爲風暴太過猛烈，卻也看不清楚是什麼。
函若只看着周舒，“不用管是什麼，有風暴就有罡風帶，就有隱界，對吧？”
周舒頓了頓，“可能很重要，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等着，不要亂動。”
“周，你要進去啊？”
採盈連忙道，“本宮也要一起。”
周舒搖搖頭，“我就是去看看，很快回來，你們等着。”
身形一展，箭一般的穿進了虛空風暴裡。
如果是最開始發現的那個，周舒未必敢直接進去，狂暴的龍捲漩渦太大太多也太急，很可能把他捲進去，但眼前的這個虛空風暴，規模不大，風速也不快，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風暴中，周舒如同一條游魚，來往倏忽，進退自如。
而外面的人都懸着顆心。
沒一會，周舒就飛了出來，手裡抓着那烏黑色的東西。
“啊！”
採盈驚了下，“是手臂！誰的啊？”
不錯，正是一條手臂，瘦骨嶙峋，帶着金屬光澤，給人一種鋼鐵礦石般的感覺。
手臂齊肘而斷，斷裂處很不齊整，無論肌肉還是骨骼，都是犬牙交錯，似是硬生生被撕下來的。
函若想了想道，“是誰不小心進了風暴，被卷掉的吧。”
“不是，這條手臂的主人，就算不是金仙也很接近了，這樣的風暴根本傷不到他，手臂上也一點傷痕都沒有，而這手臂，應該是戰鬥中撕下來的，”周舒搖了搖頭，注視着遠處的虛空風暴，“如果沒錯，這處虛空風暴就是在他們戰鬥後產生的，規模等級和之前的完全不能比，不可能是罡風帶留下的痕跡。”
“啊……”
函若有些疑惑，“不會吧？”
周舒解釋道，“真仙及以上的仙人比鬥，如果法則之力失控或是直接自爆，都可能引發虛空風暴，我剛纔進去看了，裡面確實有兩種未知的法則之力還在交鋒，但在慢慢衰竭，可能用不了多少年，這處風暴就會消失。”
函若垂下頭，難掩失望之色。
本來以爲找到了兩個虛空風暴，就可以連線來確定罡風帶的位置，從而找到隱界，但卻不是。
採盈似有所思的道，“周，那前一個呢，會不會也是戰鬥後產生的啊？”
函若擡起頭來，不覺一驚，如果那個也是，她的期待就完全落空了。
周舒想了想道，“有可能，不能確定，但如果那個也是戰鬥後的產物，那交手的兩個人就非同小可了。”
劍老跟着點頭，“可能金仙都翻不起那麼大的風浪。”
幾人面色都變了變。
“不管這些了，我們繼續找下去。”
周舒溫聲道，“這也算不小的發現，走罷。”
幾人回到飛舟，那手臂也帶了回去，然後繼續往四周探知。
沒用一天，劍老也發現了異常。
依然是一處虛空風暴，和第二個發現的沒太多不同，也很小。
周舒照例進去搜索了一番，這次帶出來的不是一條手臂，而是一個殘缺的腦袋。
面目已經模糊，只雙目依然圓睜，眼神中流露出許多不甘。
周舒神色微凝，“應該是自爆法則死的，身體全都毀掉了。”
“又是一個啊？”
採盈頗是驚疑，“周，這一帶難道是戰場嗎？”
劍老緩緩道，“不一定是戰場，但肯定有些人在這裡交過手。”
採盈滯了下，左右看了幾眼，“總有仙人交手，還那麼強，不會找上我們吧？”
“很難說，但這些虛空風暴成形都有幾十年幾百年了，不是最近的事情，我們的運氣應該沒這麼差，”周舒看着腦袋，似有所思，“但我在想，無方城失蹤的那幾千人裡面，可能就有這腦袋和那手臂的主人。”
幾人都是一怔，周舒說的不無可能，但細想下去就有些恐怖。
函若疑道，“那些人，不是沒死麼？”
“不是沒死，是沒全死，”周舒緩聲道，“幾百年來，出外執行任務的失蹤者有好幾千，神魂印記還在的不到一半，還是有不少人都死了的。”
“難道有人在無方城周邊打劫，搶人？”
劍老神色漸凝，“也許他們不是遇到了隱界，而是被劫持走了？這些痕跡，則是反抗者留下的。”
周舒顯出許多嚴肅，“假使沒有隱界，那就是三百年來，有一羣人一直停留在無方城周邊，見到無方城的人就抓，就這樣劫持了幾千人，而且沒有一個人有機會逃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無方城，其中甚至包括不少金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羣人該有多強呢？”
幾人心中都是一震，多強不知道，但對付他們幾個，多半是夠了。
細思極恐。
無方城外像是有一張無邊無際的包圍網，仙人只要不走罡風帶和激流帶，就會被網住，再也逃不掉。
採盈故作鎮定的道，“說不定只是有幾個人在這附近交手而已，和我們要找的隱界沒有關係。”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都清楚採盈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
除非是執行任務，仙人出行一般都通過罡風帶和激流帶，沒有誰特意到虛空裡交手甚至生死鬥，至於外來的仙人更不可能，這些虛空風暴很有可能都是無方城的失蹤者留下的。
劍老緩緩道，“可惜那條手臂上沒有無方城銘珠，不然就能確定了。”
周舒平靜的道，“如果真是針對無方城，有銘珠也不會留下來的。”
“那怎麼辦……”
函若看着周舒，小聲道，“我們還要繼續找麼？”
她眼中帶着許多期冀，或說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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