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章 五色城

仙訣* 630章 五色城

這時在顧顏臨時的居處,葛靈在服了顧顏給她的青雲丹之後,已經漸漸回覆過來。她所受的,原本便只是皮外之傷,裴明玉雖然將她震傷,但畢竟還是想要擒她回千鏡島煉寶的,因此手下留了氣力,而葛靈身具九陰絕脈,經脈的韌度遠比一般人要強,體外的傷勢痊癒之後,顧顏便又給她服了融雪丹,這是經她由溶老所傳,改良過的丹方,結丹修士都可以用來療傷,顧顏用本身的靈火,助她緩緩將藥力化去,不過兩日的工夫,葛靈便已經傷勢盡去,恢復了原狀,可以下地活動了。

在這荒島之上,顧顏只是簡陋的佈置一番,並沒有什麼洞府的樣子,不過幾間石室而已,但葛靈仍然好奇的走來走去,四處觀看,像是見到了什麼新奇而不得了的事物一樣。對於顧顏用來做佈置的幾株靈草,更是稀罕的如什麼一樣,只是遠遠看着,甚至都不敢去攀折,生怕顧顏會責怪她。

這種情狀,讓顧顏很是憐惜,她對葛靈,原來只是想借她體內的陰冥之火,來煉製返虛丹,兩相便利之事,並沒有收徒的意思,但後來,她才發覺這個小女孩兒,居然還是天生的陰靈之本,而且性情剛烈,做事執着,百折不回,很對她的脾胃,在與裴明玉對敵的那千鈞一髮之際,更是不異性命,救自己出困,因此便把她真真正正的當一個徒弟對待。與她在子午谷所收的弟子默言,都是一樣對待,並不分軒輊。

她這時見葛靈那種小心翼翼又有些好奇的模樣,便不禁笑了起來,“不用這樣小心,等你跟我回大荒去,那裡是真正的仙山福地,上古洞府,背依的大荒山。更是一個連我都未曾窮盡的秘境,等你有了餘暇,儘可前往探之。”

葛靈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她這幾個月來。一直服食顧顏給她的融玉丹,氣色好了許多,也不再像先前一樣,身細頭大,面黃肌瘦,臉上已有了幾分血色,只是面色仍然焦黃。頭髮稀疏,只從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還可見到一絲少女的風姿。

她聽到顧顏的話,便好奇的說道:“是麼?我小時候,跟着爹孃東躲西藏,所至之處,都是荒山野嶺,看不到什麼奇花異木。像那樣的仙山勝境,真的只在書上看過呢。”

顧顏反正無事,便與她隨意閒談。聽她的口吻,便不禁笑道:“聽你的意思,倒像是博覽羣書一樣了。”

葛靈道:“不呀,我可沒看過什麼書的。不過我爹孃他們,知道的東西都多,我無事的時候,便纏着他們,讓他們與我講故事,因此我雖然年紀小,南海的事情。我可知道的且不少呢。”

顧顏心中不禁有些悵然,像她這樣的年紀,以其天資,若非被九陰絕脈所纏,早就能踏入修煉之途,這個時候。已經能夠築基成功,作爲年少有爲的修士,受人尊敬,卻不是在這裡好奇的發問。

只是她臉上的神情卻不顯,笑吟吟的說道:“那你知道些什麼,說來我聽聽。”

葛靈愣了一下,便想着要表現一下,免得未來的師父會看輕了自己,想了半天才說道:“我來這朱雀城中,就聽爹爹說過,這裡的幾位城主,其實都是極有來歷的人呢。”

顧顏隨意的聽着,也並不當一回事,只當是和小女孩子聊天而已,“是麼?”

葛靈卻是很想證明一下自己,她認真的說道:“我聽爹爹說,朱雀城立於千年之前,當時一共有四位城主,他們據說曾是結義的兄弟,相盟於誓,因地立城,也就是現在排名在前的四位城主,聽說大城主名叫張翼軫,在當時,是南海第一等的散修,幾乎能夠與休寧島主杜確,以及老謝王侯爭鋒呢。他的三個兄弟,也都不是等閒的人物,不過那三位城主,多習慣隱於幕後,倒是四城主崔翹露面的機會較多呢。”

顧顏對朱雀城的事情,並沒什麼興趣,倒是聽到葛靈所說的一個名字,起了好奇之心,問道:“你所說的老謝王侯,是不是那位小謝侯的父親?”

葛靈連連的點頭,“正是!”她臉上露出幾分激動的神色,說道,“聽說老謝王侯在當年,早就達到了結丹圓滿之境,只差一步就能夠結嬰而已,但不知爲何,他這一步,遲遲沒有邁出去,那位杜島主脾氣古怪,兩個人之間,似乎還有些過節,他們曾經約好了在休寧島大戰,據說島上天崩地裂,因而塵封了數年,但最後誰也不知道那一戰的結果,只是後來老謝王侯歸來之後,便一言不發,開始閉頭,着手準備結嬰的事情,可惜他在結嬰的時候,沒有避過雷劫,最終身殞。”

她掐着手指頭算起來,“那應該……是三百年前的事情啦。”

顧顏默算了一下,那位休寧島主杜確,既然在三百年,已經能和結丹圓滿的老謝王侯打一個不分勝負,他的境界,至少就不比其差多少,如今又過了三百年,按說他早就能夠開始結嬰,爲何一直延誤到如今,還是說,他在等待着什麼?

想到杜確這些年來,一直不竭餘力的去收集玄晶,她便覺得,似乎是真的在等一件大事一般。

她想得有些遠了,這時纔看到葛靈正很是緊張的望着她,不禁笑道:“是我多想了。我聽說謝家並非南海土著,他們是來自於蒼梧麼?”

葛靈搖搖頭,“也有這樣的傳說,不過我爹說不是呢。我的祖父,當年據說在南海,也小有名氣,對於南海的秘事掌故,都瞭解得甚是清楚,據他說,謝家並非來自蒼梧,而是在蒼梧之東,一個無比遙遠,遠得我們從來沒去過,也沒聽過的地方。”

顧顏全身一震,她忽然間站了起來,說道:“難道謝家,是來自神州?”

她的手不自禁的抓住了一旁的石案,微一用力,那石案上的一層層石屑便簌簌而落。將正在說話的葛靈嚇了一跳,趕緊閉上嘴巴,頗有些害怕的看着顧顏,不知道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居然引得這位師父這樣的失態。

顧顏這時,不禁有些恍然,她此生之中,在神州大陸上,停留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年,一大半時間耗在九天崖下。遠沒有在歸墟海及蒼梧所待的時間要長,但那裡,卻是她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雖然離開那裡時,她只是剛剛築基,毫不起眼的小修士,現在則早就晉階後期,離圓滿之境只差一步而已。但在她的心中,卻一刻也沒有忘記過青雲山、紅葉谷、極北冰原,以及顧明澤、十六姐、明無妄。那些不能讓她忘卻的人與事。兒時夥伴林虎子,大概墳墓早就拱矣,那兩個身懷靈根的小姑娘,亦不知天各何方。

她爲人堅忍,一心修行,萬事不絮於懷,這些人與事,多年來深深埋在她的心底,從未與外人吐露,但今日葛靈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她對舊日的回憶。

顧顏自百萬裡之外更遠的歸墟海,傳送至蒼梧而來,也便知道,蒼梧與神州之間,相隔着飛鳥禁絕,神仙難渡的天脊山脈。那裡據說是當年人天分野之時,靈空仙界離地而去,無數位仙人,用極**力,硬生生的將其與大地分離,而產生的絕地。無數的空間裂縫,彼此交叉,數不盡的妖獸叢生,上古大妖縱橫,無數先天秘境,就連九大派的那些元嬰大修,也沒有人起意去闖這個地方。

在萬年前的道魔大戰之時,曾經有一批魔門的修士,因爲走投無路,闖入了天脊山脈之中,但隨即他們就隱沒於深山之內,再沒有聽過出來的消息。

就顧顏所知,這數千年間,在神州,就只有一個人曾經闖過天脊山脈,隨後又安然歸來。就是於天目山之中,手創太一門的那位祖師,據說他當年因靈根不佳,被越國的不少門派拒之於門外,後來一橫心,索性直闖天脊,不知遇到了什麼機緣,居然真的被他通過天脊,來到蒼梧,後來不知拜在了何派門下,修爲大成,又從天脊山脈東歸,回到越國,創立太一門。

這些事情,還是她聽當年的林家岫所說,只可惜那位祖師,他在回來之時,已達到結丹後期之境,只差一步就能圓滿,邁入結嬰,但在越國,他始終沒有更進一步,最終在千年之後殞落,或許是因爲神州的修仙環境,與蒼梧大不相同的緣故吧。不過據說那位祖師在臨入滅前,只留下了兩個字——不悔!

這讓顧顏也不禁心嚮往之,論起心境之豁達,她自問不如這位太一祖師。

只是這位祖師在入滅之前,並沒有留下他往返神州與蒼梧之間的秘密,而顧顏在來到蒼梧之後,凡所見過之人,提及天脊山脈,皆是談虎色變,就連蘇曼箭也勸告她,不能起穿越天脊山脈的念頭,否則多半要九死一生。

顧顏雖也有思鄉之念,卻不是那種愣頭青,肯隨意拿自己生命去冒險的人,因此這件事也便拖了下來。但在她心中,仍不時的記掛着此事,而今天,她卻聽葛靈說,謝家,居然也可能是來自神州!

葛靈睜着一雙大眼睛,裡面露着些驚恐之色,顧顏這才醒覺,似乎嚇着了這個未來的徒弟,她和聲說道:“我只是想起了某些舊事,或許謝家,來自一個我曾去過的地方,你可知道他們這一家的詳細情形麼?”

葛靈驚魂稍定,搜腸刮肚的想着,把以前所聽過的,關於謝家的事情慢慢說出來,“謝家聽說早在幾千年前就來到南海了,他們來歷神秘,誰也不知身份。聽說謝家是九代單傳,每代只生一個兒子,而在兒子出世之後不久,通常父親便會死去,也不知是受了什麼詛咒一般。他們自稱曾在某國之中,受封王侯,因此通常都以謝侯稱之。現在謝家那位家主,便被稱之爲小謝侯。他們在這南海之上,不立洞府,不建門派,做事極爲神秘莫測,不過曾有傳言,說他們與南海之中最爲神秘的五色城,有一種難言的關係。”

顧顏的神思仍有些不屬,聽到五色城這三個字,精神便即一振。“五色城,你可知他們的詳情麼?”

她來南海之上,便聽聞七大島之名,三大元嬰不必說了。休寧島主杜確,青丘,雲臺佛國,這三大島的人她都見了,唯獨那五色城,就像是隱藏在迷霧之中的一股勢力,讓人撲朔迷離。摸不到真面。

葛靈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只聽說五色城不在南海之上,而是建在雲中,隨白雲縹緲,難尋蹤跡。而五色城中人,也輕易不現於南海之上,往往是南海有大事的時候。纔會出現五色城中人的身影。因此,也沒有人知道五色城中人,到底修爲到了什麼程度。將其列爲七大島之一,也只是表示其神秘難測而已。”

顧顏心中若有所思,若說是大事,那麼雲夢之竹重在南海現身,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自從來到南海,她一直有一種玄秘之感,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不知道什麼人在注視着自己,是她自己多慮了,還是說。在南海之上,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她?

在鳳凰臺上潛修十九年,終又傳送至此,她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一條線一般,在牽着她到處走,而更深一層。究竟隱藏着什麼原因,卻不是現在的她所能參透的了。

葛靈見顧顏正在思索,便乖巧的住口不言,不敢再打斷她。

顧顏沉思了片刻,不得要領,看到葛靈正用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望着她,不禁笑了起來,伸手把她抓在懷裡,說道:“你在這島上待了兩天,大概也倦了,你父母去了朱雀城,至今已逾兩日,尚未回來,不知是否被什麼事情拌住了,我們這就去找他們如何?”

葛靈雖沒說話,但眼中的神色卻變得歡喜起來,顧顏大笑,她一手挾住葛靈的腰,便摧動金雷羽,飛身而出,一道金霞飛過,徑直飛到朱雀城去了。

而此刻,遠在朱雀城之西數萬裡,海面之上水波似鏡,碧空如洗,一隻只懶散的海鳥正從天空中自由飛翔而過,一切都是靜溢無比的景象。而在半空的雲頭之上,卻正有兩個人,他們環抱雙臂,很是安然的向下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人一樣。站在左側的那個男子,身材高大,體型肥胖,全身的贅肉一層堆着一層,只要一說話,如山般的肥肉就不停抖動起來,正是曾在朱雀城中召開野市拍賣大會的那位小謝侯。

而在他的身邊,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體態頗爲玲瓏的女子,蒙着面紗,看不清相貌,她穿着一身水墨天青的長袍,將身體完全的裹在裡面,就如同一位宮裝的仕女一樣,只差在手中執一柄團扇而已。

這時她正低聲說道:“你記得沒錯麼,你那位小朋友,是否就會從這個地方來?”

謝侯的臉上微露尷尬之色,笑道:“怎麼說是我的小朋友,她是阿薰的師妹,自然便是我的朋友。”

女子嗤笑了一聲,“小謝侯,你莫在我面前裝,我們相交多年,你的脾氣秉性,難道我不瞭解?或許遠在青丘的那位曹雲薰,確然是你心頭之愛,但滿天下的女子,餘者有誰能被你放在眼中?現在卻格外對這位陳家小姑娘加以青目。小謝侯做人光明磊落,怎麼也變得遮遮掩掩起來?”

謝侯別過頭去,說道:“她與阿薰是多年的知交,我拿她當小妹子看罷了。再者這次的事情,亦非特意爲着她來的,不過因緣際會而已,若非如此,你這位塵世間難尋其蹤的五色天使,怎麼會跟着我來,還眼巴巴的在這裡等了兩天?”

女子哼了一聲,臉上似乎微露寒意,只是在她面紗的遮蔽之色,看不真切,她淡淡的說道:“你這一招,着實夠狠啊,是要把那位心疼的小妹妹放在火上烤,不把事情鬧大,便不算完麼?”

謝侯朗聲笑起來,“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早看朱雀城的那幫人不順眼,其實我何嘗不是一樣?當年張翼軫與我的父親爭執,破門而出,我此生早就把他當成了敵人來看,今日有落井下石的機會,難道我會放過不成?”

那女子不禁笑起來:“以你小謝侯的涵養,若說爲了當年的一件小小舊事,就因而動怒,大動干戈,那這種話也只能去騙騙鬼罷了。你處心積虛的要取這朱雀城,到底爲了什麼?”

她忽然間轉過了頭來,在輕紗籠罩之下,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謝侯,似乎要看透他心裡的玄秘一般。

謝侯淡淡的說道:“這是我謝家先祖的遺願,卻是不能見告於你的,你我今日之事,各取兩便。其它的事情,又何必多問?”

女子道:“當年你們謝家,來到南海之上,與我五色城主,訂下賓主之約,如今數千年過去了,似乎雙方都沒有取得彼此想要的東西,現在看來,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

謝侯大笑起來:“這些事情,似乎該是令城主與我商談,你雖是天使,卻不能越俎代庖吧?”他聲音忽然間壓低了下去,“陳疊紫將往此地而來,你我對付那兩位城主,可有把握?”

女子淡然的道:“若你力有不逮,我一人應付兩個又如何?”她又道,“只是你把精力,都投入到這裡來,那位姓顧的女修,便算是你放在朱雀城中的餌麼?若是被人吞了,你這位疊紫妹子,豈不是會傷心?”

謝侯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她若有本事,自保似乎不難。畢竟張翼軫因行功走火,已癱瘓在牀多年,行動不便,以她在混元島滅殺連家之力,對付一個崔翹,似乎不難。”他冷聲說道,“我身負先祖重命,又要看顧所看顧之人,天下間之事,哪得事事周全?她若真的不幸,就算是命不好吧!”

這時,一道青光,已經飛快的自前方而來,所至之人,正是陳疊紫,她一手執着繩索,盡頭處縛着的,便是畢玄,他被陳疊紫以青丘秘傳五法,制住竅穴,已如行屍走肉一般,只能任由差遣。

此地跟謝侯兩人所在之處,仍有近千里之遙,陳疊紫兩日疾飛,連行數萬裡,離青丘所在之地,已不在遠,再有一半日的路途便能抵達,而這時,她卻忽然間在海面上停了下來,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麼危險一樣。

她方一駐足,由海面之下,無數的水柱忽地衝天而起,緊接着在海面之上,便出現了層層幢幢的無數身影,一個個的幻影,全都身披金甲,似乎她已在不知不覺之間,陷入到了一個大陣之中。陳疊紫揚聲道:“此地何人,以陣法困我?”

對面之處,並無人應聲,碧藍色的海水,卻飛快變得渾濁起來,陳疊紫低叱了一聲,她一手將畢玄扯在身後,左手一揚,數萬枚飛針便從她的指尖之上射出,迅疾無比的刺入到身前的層層海水之中。

在海面上漂浮着的那無數幻影,被她的飛針刺中,就像是挑中了一個個的大氣泡一樣,飛快的破滅開去,陳疊紫則飛身向前疾衝。

而在周圍,無數影影綽綽的武士,手執兵刃,向她劈面刺來,她數萬枚飛針在外揚起,便激得海面之上,全是一朵朵的浪花。那捆着畢玄的繩索,這時已被她系在腰間,左手一拈,已從發間拔出了那隻紫蝶釵,只在手間輕輕的一晃,數千重紫色蝴蝶之影已經蔓揚而起,隨後層層疊疊的向着對面壓迫過去。將對面層層的幻影,全都一擠而碎。她的身形飛快掠過了無數的波濤。

忽然間她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似乎覺得腳下愈加的粘滯起來,在無聲之中,一個碩大無比,如圓月一般的黑影,已經從她的背後升騰而起。陳疊紫的全身忽然間涌起了一股涼意,低聲說道:“天羅五煞?”

PS:今天寫到這章的時候,忽然有些感慨,我也想念神州和歸墟海的那些人了啊……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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