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章 第二元神

而在漫天星輝化去之後,手執青竹雲劍的封先生,已經無聲的來到了顧顏的身側,他手執竹劍,劍氣含而不發,說道:“你的居然能在正面對擊中,傷了展兄,就算是我們三個人聯手,也未必有你這樣的實力。而且並沒有借用如七寶金幢這樣的仙器,實在是讓人大出意料。這就是你得自於上古之時,劍道中最爲有名的黑谷之中的大衍劍麼?”

他看着顧顏手中的那口大衍劍,目光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但這股貪婪之色,卻似乎並不顯得邪惡,就像是一個孩子,在面對自己最爲喜歡的事物時,所不由自主露出來的那種慾望一般。

顧顏淡淡的說道:“機緣巧合,不值一提。”

封先生苦笑道:“這也算是不值一提麼?不然你把這四十九口大衍劍,連同大衍劍陣的劍圖,全都送給我,我一力擔保,讓你離開此地如何?”

歸元子叫道:“老封!”他知道這個老封,爲人頗有幾分傻氣,尤其對於劍之一道,更是無比癡迷,他平生以修習劍道爲己願,在少年成名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加入到藏劍山莊之中。只是因爲他先拜過一次師父,那是一個無名的散修,來歷不算純淨,幾次藏劍山莊都沒有收他。後來他便息了此心,發下宏願,終此一生,也要在劍之一道上,將藏劍山莊壓倒。

如今他劍尊已成,在藏劍山莊之中,除了雲池之外,只怕沒有一人能夠穩勝他,但封先生的心願顯然仍不止此,他要將藏劍山莊中的每一個人壓倒,然後斬斷藏劍山莊上的牌匾。再大笑而去,方不復他的癡狂之名。不錯,他這個人,就是又癡又狂!

只是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展若塵的臉色頓時便是一變,他沉聲說道:“老封,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搗亂,誤了大事!”

歸元子笑嘻嘻的說道:“顧仙子,你看老封如此癡情,你就算爲了他着想。真的不想加入我們的聯盟麼?我知道你與展兄有些芥蒂,但我敢以性命擔保,他必不會因此而誤了大事。”他沉聲說道。“你要知道,他不止有一個兒子,而血脈傳承,也遠沒有我們所要謀劃的大事重要!”

他見顧顏沉吟不語,便又重重的說了一句:“或者。我可以請大城主親自出面,向你保證!”

顧顏沒有答話,是因爲她正在心中飛快的思量着,展若塵與這兩個人,或者說,是與散修聯盟之間的關係。

她原本以爲。展若塵身爲姑蘇城的三城主,是魔門借之在蒼梧隱身的一種手段,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像。

展若塵在姑蘇城,或者說在散修聯盟之中的地位,顯得很是超然,連身爲二城主的歸元子都對封先生很是尊敬,而他卻毫不猶豫的出言相斥。而歸元子也像並不在乎的模樣,而他們之間相處。也根本不像是結義兄弟,倒更像是一個互相忌憚的合作者。

顯然,魔門與散修聯盟之間,並非是真正的親密無間,

他們之間,更像是一種合作關係,而展若塵,則是將這兩者牽繫起來的紐帶。

她剛纔與展若塵在劍陣之中,在七寶金幢不能馭使的情況下,顧顏幾乎已經使盡了所有手段,她雖然以大衍劍之威,傷了展若塵,但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勢,尤其是展若塵最後的那一掌,如果不是她天生神念堅韌,只怕這一擊,就要重創了她的元嬰。

但這正面一擊,也讓顧顏極爲清楚的認清了兩者現在的實力對比,現在的顧顏,雖然在結嬰之後,又潛修百年,修爲已至極高之境,畢竟不能與展若塵這個相當於元嬰中期的魔尊爭鋒。

只是現在這三個人,呈品字形一般的將她圍住,而外圍又有層層疊疊的萬獸之海,讓她根本前後無路。

但顧顏在這時,那修長的脖頸,卻仍然倔強的揚了起來,“歸元先生,既然想邀我入夥,大概也明白我做事的風格,是從來不會爲一人一事而妥協的,更加不會爲言語所激。”她頓下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因此,今天也是一樣!”

她的身軀,忽然間如離弦之箭一般的破空而去,說道,“請指教!”

她在重傷之下,氣勢卻變得更加悍然無比,手中那口染着鮮血的大衍劍,已經向着歸元子的身前指去。

歸元子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顧顏在受了重傷,且被三人圍攻的情形之下,居然還敢於率先發動攻擊。

如果展城在這時復生的話,他就會告訴歸元子,這個女人,她是真的不懼生死的!

如果顧顏怕死的話,她就不會當年在地心海眼的時候,敢於以一敵三,並強力將滄海客與展城等人,全部滅殺在珠宮貝闕之中。

雖然今天,她並不是展若塵的對手,但這並不意味着,她會真的束手就縛。

顧顏的這一擊,似乎比起剛纔來的聲勢更加強盛,如雪一般的劍氣在這一刻如水銀匯地一般,已將周圍的地域全部佔滿,無盡的星輝向着歸元子的頭頂上傾瀉而來,像是將他通體都染成了銀白色一般。

展若塵冷笑了起來:“你果然是大膽,不過這似乎有另一個同義詞,就是找死!你的劍氣之勢愈盛,難道不也是代表着,你的餘力已經不足,因此,施展不出那種大重若輕,大巧若拙的劍道了麼?”

顧顏對他的話,根本充耳不聞,只不過半個彈指的時間,她的劍鋒,已斬到了歸元子的身前,而歸元子手中的九道烏金芒,這時也已經迸射而出,九道烏光,在頃刻之間,便已經全部重重砸在了顧顏的劍身之上。

而顧顏似乎對這些攻擊渾不在意一般,那二十四顆定海珠,這時已全部收攏在她的周圍,諸天的星輝一時間全都斂去。隨後斗大的星辰便在她的周圍綻放而開。

她以諸天星力,壓制住歸元子的烏金之氣,隨即,她手中劍便已徑直斬落,喝道:“鎮!”

長劍重重的向下斬落,如同一塊巨大無比的隕石,自空中倏然落下,頓時便將九道烏金芒鎮住,而這時顧顏的單手已抄出了伽藍刀,在她的刀身之上。一個十字形的星芒,忽然間迸發出來。

展若塵的眉頭忽然間一揚,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一時又沒有做聲。

而封先生的眉頭頓時一動,“你這是伽藍刀!”

顧顏心中一動,這幾個人,他們似乎知道伽藍刀的來歷。

她擎刀在手,道:“此刀得自於南海。請指教!”

作爲玄都殿中所遺留的至寶,後來又爲伽樓羅得爲護身四寶之一後,這柄刀顧顏自從在萬年火池中得來,已經隨着她斬殺過無數人,她在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刀身上的十字星芒便已在歸元子的身前爆發而開。而她的刀鋒前指,已經臨至歸元子的身前。

而這時,封先生的青竹雲劍。卻仍在她身後數丈之遠,顧顏這動如脫兔一般的舉動,讓她在極爲危險的境地之中,覓到了一絲生機,而這時她對身後的攻擊。幾乎全都棄諸於不顧,刀鋒前指。直指歸元子的眉心之所。

一股極爲凜冽的刀氣,似乎已經將歸元子的全身都鎖定住,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大駭,周圍的氣機方位,幾乎全被顧顏所壓制住,她以自己的大衍劍陣,再加上二十四顆定海珠,牢牢的將自己鎖住,而刀鋒一落,自己必要重傷。

但是,這個如此剛烈的女子,她幾乎不要自己的性命了麼?

她這是拼着要受封先生青竹雲劍的一擊,也要將自己斬於刀下!

歸元子身爲姑蘇城的二城主,平時精於算計,但不免少了一份對敵時的烈性,見到顧顏如此悍不畏身的一擊,他在最後時刻,終於退卻,他大袖一揮,伸手在身前一劃,那九道烏金芒便與顧顏的大衍劍脫了聯繫,同時他的身上已有一層寶光自行的浮了起來,九曜射日神箭,在他的手中,又重新化作原來的金球,歸元子向上一捧,伽藍刀的刀鋒,便重重的落在了金球之上,而他的身形則毫不停留的向後退去。

顧顏一刀斬下,挾雷霆萬鈞之勢,便在金球之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刀痕,同時她也長出了一口氣。

她不畏生死,悍然而擊,終於爲自己在夾縫之中,求出了一條生路。

顧顏顧顏在對敵之時,看似熱血上涌,悍不畏死,但她每一擊,卻全都是經過無比精妙的計算,也正因如此,她纔在四人之中,找上了歸元子。因爲她看出,歸元子的修爲雖然不是最差,但他精於算計,好謀則少決,對敵之時,便少了那一分果然與堅毅,果然,雖然歸元子明知道如果與顧顏對刀的話,就算自己重傷,顧顏所受的傷勢,只有比他更重,但他仍然沒有能夠下決心作出這最後一擊。

狹路相逢,勇者勝!

展若塵眉頭微皺,他實在盾不明白顧顏的手段。

她作出這樣的攻擊,雖然手段極妙,但她所擊之愈強,也等於愈加的給自己不留後路。要知道,在四人的圍困之下,她不是想盡辦法脫身而去,而是用盡自己的手段,爲了給戰局掌握主動,難道她真的這樣有把握,能夠反過來將四人滅殺?

展若塵可不覺得如此。

如果顧顏真是這樣沒腦子的話,她怎麼可能一路修至元嬰,早就不知死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麼,她在最後,留着什麼樣的脫身手段?

可是現在,已經不容他再有多餘的想法,他只不過在原地稍停片刻,調勻體內被震得紊亂的靈氣,而這時,封先生的青竹雲劍,已徑直斬至了顧顏的身後。

二十四顆定海珠,忽然在顧顏的背後,以極快的速度聚攏起來,顧顏一轉身,那口大衍主劍,便已又被她抄在了手中,劍鋒之上,一點星芒閃耀,便重重的斬在了封先生的青竹雲劍上。

這是兩位元嬰修士之間。毫無花哨的正面相碰。

兩股劍氣,似乎在頃刻之間湮滅爲一體,居然沒有產生絲毫的聲響,而大衍劍與青竹雲劍的劍身,卻開始同時飛快的震顫起來。

顧顏剛與展若塵對了重重一擊後,又再與封先生對劍,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但目光中的堅毅似乎不減,無盡的靈氣飛快的向着劍身之上涌去。

這是兩位達到元嬰期的修士,以本身靈氣。借劍爲媒,進行着毫無躲閃的對撞!

顧顏體內的靈氣,在一瞬間變得洶涌無比。小姜躲在混沌空間之間。發出了低低的鳴叫之聲,全身不停的抖動着,像是頗有些驚懼的模樣。

在顧顏體內的混沌空間之中,無數的狂風不停席捲,那根深植於空間之內的玄天靈根。無數的枝蔓不停的向着四周瘋漲而去,如潮水一般磅礴的靈氣,洶涌而出。

兩個人劍鋒相交,似乎只是短短的幾瞬功夫,但在封先生的眼中,卻不亞於千百次的性命交鋒。

這是以先劍之劍氣。在無形中進行的劍意相交,以意爲先,形而達意。她並不是一位劍修,怎麼居然也能夠體悟這種無上的劍道?

顧顏當年在白沙灘所領悟到的千重劍意,終於在這一刻,毫無掩飾的迸發而出。大衍劍上的靈氣忽然間大漲,一下子便壓過了青竹雲劍。似乎是一陣輕風吹過,青竹雲劍上的幾片竹葉飄然而下。天地間一下子變得蕭殺無比。

顧顏喝道:“破!”

她手中的劍,忽然間向前壓去,似乎有千重如山般的壓力,平推而來,封先生低喝了一聲,那柄竹劍,在他的手中,又重新變成了一根青翠欲滴的青竹,然後便脫手向前飛出。

而他的胸前,像是被劍氣震破,震出了一個大洞一般,一蓬燦爛無比的血花頓時在空中爆起。

顧顏那蒼白如紙的臉色,這時已完全被血色充滿,赤紅色的臉龐,像是有無數鮮血要溢出來一般,但她眸子中卻依然流露着無比堅定的神色,凝立在空中不動,劍鋒之上的那點星芒,便忽然間向前迸發而出。

天空之中,無數的星辰一時涌至,二十四顆定海珠橫空而來,大衍劍陣在這一刻橫貫天地,星落如雨,萬道寒芒,全都向着封先生的身上傾瀉而去。

封先生啞着嗓子說道:“好劍,好一個大衍劍陣,好一個千重劍意!”

他的外衫,全都被無數劍氣割成了一條條的,但臉上卻沒有詛意,相反全都是興奮之色,這是一個對劍道成癡的修士,在見到了上乘劍道之時,所流露出來的那股崇敬與嚮往之意。

顧顏以大衍劍陣,重創了封先生,這時身後避去了一擊的歸元子,已經返身襲來,他似乎也知道剛纔有些出醜,一句話也不說,雙手捧着金球便向前砸來,萬道金芒同時迸射而出。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顧顏的肩胛之上,她與三位元嬰修士,毫無花哨的連續對擊,所積累下來的傷勢,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一口鮮血頓時向外狂噴而出。

展若塵這時已破空而來,兩隻白骨森森的大手,在空中遮天蔽日,冷笑道:“顧顏,你覺得現在,你還有機會脫身麼?”

顧顏雖然看似佔據了戰局上的主動,但沒有絕對的實力作爲後盾,她以一己之身,強行對抗四位元嬰修士,其中還加上一位元嬰中期,接近於圓滿的魔尊,她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顧顏藉着展若塵調息體內真氣的這幾息時間,以強力手段,突出奇鋒,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但這時展若塵已回過了神來,他冷笑着向前逼近,三人呈品字形,將顧顏包裹在中間,就算她再如何厲害,終於不能抵禦住這種修爲上的級差。

而她仗以存身,無往而不利的七寶金幢,已被展若塵特地借來的九閽玄靈塔所敵住,似乎再也沒有脫身之機。

但展若塵的心中,卻沒來由的出現了一絲不安,他真的能夠在此地,滅殺這個女子麼?

代他執掌令旗的坤元子卻沒有想那麼多,他看到三人已將顧顏圍在了當中,便冷笑着揮動了手中的陣旗,被星芒所壓制住的萬獸,又開始重新涌動起來,他自然知道展若塵的用意。不是要用這陣法制住顧顏,而是要借萬獸大陣,徹底壓制住顧顏的元神,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滅殺一個元嬰修士,不留後患。

展若塵與歸元子,已經一前一後的向她攻至,而受了重傷的封先生,也沒有失去動手的能力,他單手在空中抄起已破損嚴重的青竹雲劍。冷冷的說道:“殺了她之後,那大衍劍要留給我!”

三人把她包裹在了中間,顧顏雖然佔到了戰局上的先手。但也困住了自己的最後一線脫身之機,但這時她那蒼白無比的臉頰上,卻留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展若塵一雙大手,這時已鋪天蓋地而來,這時她忽然低聲喝道:“封子!”

在萬獸海中。忽然間似有一道長虹破空而來,如同半天之中,打了一道利閃一般,昏暗的陰霾似乎在一瞬間便被驅散,一道耀眼無比的光柱已經從天空中直降了下來。

寧封子翩然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空中,她臉上帶着淡然的微笑。如同一位大家閨秀一般溫柔而又嫺雅,但她十隻手指不停的連動,一道道的法訣飛快打出。在光柱之外,無數道的銀色光線向着四周亂射,將聚攏而來的獸潮飛快驅散,光華搖動,如水銀泄地一般。獸潮被迅速驅散,而這時。那道光柱,已將顧顏全身都同時罩住,她背後出現了五對金色羽翼,隨即便向上飛起。

展若塵的眉頭露出一絲冷意,“原來你是打着這樣的法子,只是任憑一個器靈,你就想要脫身麼?”

他現在,自然看出了顧顏所打的主意,顧顏不惜受傷,也要佔據戰局上的主動,就是爲了要等這一刻,讓自己的器靈,持朱顏鏡而出,隨後再以強力破局,將顧顏接應而走。

只是她以爲,在四位元嬰修士的合力之下,能夠讓她這麼輕易的遁走?

看着顧顏的身影飛快向上升去,展若塵低喝了一聲,一雙大手如蒼鷹搏兔一般,飛快的撲起,十根手指,如在空中化作了十道白色鎖鏈一般,像是要把她全身縛住。

雖然她以朱顏鏡,能夠擋住周圍的萬獸大陣,爲她衝出一條通路,但展若塵倒要看看,她會怎麼應付三位元嬰的合力而擊!

歸元子手中的金球,這時又已化成了九曜射日神箭,向着天空中疾射而去,而封先生則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青光,如同一柄剛剛出鞘的青色利劍一般,向着顧顏疾撲而去。

寧封子手持朱顏鏡,壓制萬獸與坤元子,她在將自身的九轉金身訣修至了第三重之後,其修爲,已經勉強追上了當年的兩三分,放在現在,可以與坤元子比肩了。她只是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容,向下看去,似乎對顧顏的處境,渾不擔心的模樣。

而這時,在空中,在顧顏的頭頂上空,數十丈之遠,已有一道灰白色的氣息,飛快而來,一下子便將萬獸大海,徹底破開。

如山般的壓力,在一瞬間便降臨至坤元子的頭頂,他的心口如受了重重一擊般,手中的陣旗禁不住脫手飛出,一口鮮血頓時便狂噴出來。

他的心中震撼無比,頭頂上所襲來的一擊,雷霆萬鈞,就連他都抵擋不住,難道是又一位元嬰大修降臨?

可是他們明明探聽得明白,顧顏孤身一人,遠來此地,並沒有其它人隨身,怎麼會突然出現一位這樣厲害的外援?

寧封子的臉上這時才露出喜色,歡喜的說道:“我真怕你應付不來呢!”

在顧顏的頭頂上,一尊碩大無比的寶鼎已經從天而降,正是顧顏的九嶷鼎!

她身上所藏的另一件仙器,在與四元嬰相鬥之時,始終沒有用出,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現身。

而在鼎身之上,則站着一個光華燦爛,與顧顏一般無二的小人。

展若塵的一雙眸子,這時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他冷冷的說道:“第二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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