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有人叫陣,陳長生非但沒有憤怒,反倒喜。心一必又是長出了一口氣,說了句:“我出去看看。”不等邱拜月明白過來,人影一閃,就已然出了船艙到了甲板之上。
“小爺在此,何人叫囂?”。陳長生輕喝一聲,原本那個正叫罵的起勁的聲音卻徒然間像是被捏住了喉嚨似的戛然而止,隨即憤憤道:“你們不是說他沒在船上嗎?。
一聽這話,陳長生頓時就將此種的因由猜出了個十之七八,多半是了凡將那些殘餘的修士帶回來後,一夥人心中不忿,又不敢當面找自己的麻煩,又想起幕長生坊乃是自己的家業。況且自己又沒在此處。遂找了個愣頭青跑來叫罵。
倘若張三等人按捺不住怒火,衝出去和他們理論乃是大打出手的話。這幫四宗修士頓時就算是有了擒拿甚至誅殺自己門人的藉口,即便是日後自己終究起來,他們最多就是個言語無狀,而自己的人動手在先。怎麼說也是他們佔了理。
這樣的小把戲雖說上不了檯面,不過卻是管用的很,陳長生甚至都能猜想的到一聽到對面船上有人辱罵自己,張三肯定會是第一個跳出來要跟他們拼命,自然而然的也就跳到了他們挖好的坑裡。
“誰敢罵我叔叔”隨着一聲嬌喝。孫瑤也來到甲板上,待看清了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陳長生後。原本滿是怒意的小臉上頓時泛起了燦爛的笑容,歡呼一聲:“叔叔就撲入了陳長生的懷中,嘴裡卻是不住勁地問道:“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去看看我和師父?”
“叔叔回來有一會兒了,只是有些正事要忙,還沒抽出空來去看你們。”陳長生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裡,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叔叔這兩天不在這裡,你想叔叔了沒?”
“想了。”孫瑤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就連我師父也想了!”
“瑤瑤”。隨着一聲嬌斥,靜雲思已然漫步走上甲板,站在不遠處端詳了陳長生一眼,輕聲問道:“你回來了?”
“嗯。”陳長生應了一聲,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方纔有些瑣事得忙,還沒抽出空來去瞧你們師徒,不怪我吧?”
靜雲思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而後用細微的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不管怎樣,回來就好。”
“哪個活的不耐煩的膽敢罵我哥哥就在陳長生和靜雲思說話時。巫心悅身影隨着聲音一起出現,見到陳長生站在甲板上小臉上也蕩漆起了甜美的笑容,不過看到偎依在陳長生懷中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孫瑤,衣袂微微一晃,最終沒有撲過來。
陳長生朝她微微點頭示意,而後瞧着方纔那喊話聲傳來之處,冷笑道:“陳長生在此,想要收取我性命之人爲何還不過來動手?”
這話一出,不僅是挑釁,更是赤裸裸的在打臉,其意赫然是說,我來了,想殺我的人卻嚇的不敢應聲。忒孫子了吧。
“哼,陳長生也莫要咄咄逼人。真以爲我們怕了你不成?”隨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着黑色道袍,胸前,衣袖處繡有壁水輸圖案的老者緩緩飄上半空。
陳長生瞥了他領口一眼,見上面還繡着三道雲紋,由此可以看出,這老頭不僅地位尊崇,乃是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道行更是不淺,兩道雲紋昭示着他起碼也是靈寂明的道行。
除了先前在翠煙山上誅殺過的宋青雲外,此人算得上是陳長生遇到過的道行最高的修士了,甚至比先前在亂荒海中央時主持四相鎖靈大陣的那人還要高上一籌。
不過陳長生此時心中卻格外的淡定。遠沒有當初和宋青雲對戰時的忐忑不安,淡然一笑道:“怕不怕的也不是我說了算,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別以爲有個普渡寺的了凡護着你們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如此的張狂。實話告訴你們,在我面前,你們撐死了也就是一夥殘兵敗將,若非看在了凡的情面上。你以爲你這些徒子徒孫的能活上幾個?”
囂張,這話不僅說的囂張,更是字字誅心,狠狠的落四宗二十八派的面子也就罷了,話裡話外更是不斷的擡高普渡寺,將四宗衆人說成了不過是仗着了凡的名頭才芶蔣下來的可憐蟲。
儘管此話挑撥之意昭然若揭。在場的衆人幾乎都會人精,哪裡能夠聽不出來,可是卻沒有人能夠不往心裡去,但是偏偏又無法反駁,因爲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的的確確是靠着了凡出面才從陳長生的手裡活下來的。
“陳施主,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強呢?”平和如水的話音響起時,了凡腳踩着木魚飄上了半空,渾身上下金光閃閃,倒如同是尊羅漢一般。
“呵呵。”陳長生早猜到了凡多半留在此處,故而纔拿話噁心他和四宗修士,見他露面,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直戳了凡的心窩子。
“和尚,你到真是好算計,前番救了這幫灰孫子,轉過臉來就跑。爪尖乖示好。就算你想惠惑他們棄道從佛,當你座下的撫刪川,可也犯不着反手又把我給坑上一把吧。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跑來找我門人的碴。是不是還想着尋個由頭將我的門人殺個一乾二淨,轉過臉來再到我的面前當回好人,勸我息事寧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放過他們一回?”
說到這,陳長生臉上的笑容已然是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凜凜的殺氣,一字一句地問道:“和尚,我可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放過的他們,眼下他們挑釁在先,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待?”
了凡聞言臉上的肌肉不由的一抽抽,陳長生這話太狠了,當着自己的面狠抽四宗二十八派的嘴巴子不說,話裡更是夾槍帶棒,極盡含沙射影、含血噴人之能事,不僅抹黑了自己好心救人的之舉,說成自己乃是別有用心。
倘若只是這些也就罷了。更要命的是他末了還不忘將自己這個和事老一軍,逼着自己給他個交待。
這簡直就是把自己放到了火上來烤,誠然。四宗修士尋釁在先,心懷叵測在後,可是自己一個外人。總不能懲治先前叫罵的弟子以平息陳長生的怒氣吧,若是自己真那麼幹的話,不說四宗的長老未必答應。只怕自己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和四宗二十八派才建立起來的好感和信任也將隨之蕩然無存。
不過是一閃念間,了凡已經有了決定,滿臉慈悲之色的看着陳長生。語重心長地道:“陳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呀!”
“呵呵陳長生聞言輕笑,不過眸子裡的冷意卻是越來越是濃重。慢條斯理地道:“和尚,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護着這幫灰孫子了,也罷,我給你這個面子,這個虧我認了隨後又看向那個老頭道:“老傢伙,你最好帶着整個四宗二十八派都投奔普渡寺當個附庸門派,再躲在了凡的屁股後面裝一輩子的孫子。若是不然,哼哼”
了凡一聽陳長生這話就覺得眼皮子一陣猛跳,這個陳長生太損了,乍一聽好像他是服軟、認栽了,臨走前說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仇日後再算的狠話,其實還是在大玩挑撥離間的把戲。
不過此時比起先前來更要狠了許多。這點從在場一衆四宗修士的臉色上就能看出來。
素來以修真界第一名門正派而自居的四宗二十八派,卻要躲在普渡寺的身後方能保全,這樣的話傳揚開來的話,日後四宗二十八派將徹底成爲修真界最大的笑柄。
或許沒人會相信這是真的,不過了凡可以猜想的到諸如顧雲川的散修以及沒門沒派的閒散修士,甚至是素來被四宗二十八派壓在頭上的蜀山。方寸山,甚至是素來和普渡寺不怎麼對盤的慈恩寺會把這個笑談當成真事來宣揚。
到末了不僅四宗二十八派的顏面盡失,恐怕爲了撇清這個謠言,就算不會跟普渡寺翻臉以示清白,多半也會敬而遠之,而這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
了凡嘴巴一動,網想要出言駁斥陳長生,不想陳長生卻壓根就不給他張嘴的機會,屈指一彈,寶光一閃。已經祭出了流光梭,朝着甲板上的衆人一擺手道:“走吧。有普渡寺的了凡在,我陳長生退避三舍便是。”
此時文楚楚以及邱拜月也都走上了甲板,雖說只聽了半截話,不過她們何等的精明,頓時就猜到了陳長生這以弱而走的用意,隨齊聲答應,步入流光梭內。
至於靜雲思雖然一直默不作聲。但是並非猜不明白陳長生此舉的目的,不過看着孫瑤看着流光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也便隨着她一同走進了流蕪梭裡。
至於巫心悅更是一臉敬畏的看着了凡道:“普渡寺的和尚好威風,怪不得哥哥你會怕他們了,換成是我,也想找他們當靠山呢,哥哥,要不你也學着四宗二十八派那樣投靠他們算了。想來就沒人敢惹你了。”
俗話說童言無忌,巫心悅這話一出。遠比陳長生先前的話更狠,抽的四宗二十八派的耳光那叫一個響亮,在場的四宗修士的臉色全都是陰沉的像是能擰出水來。
陳長生知道巫心悅這個小丫頭最是古靈精怪,說出話來更是噎死人不償命,見她湊趣,自然也樂得再狠狠的羞臊四宗二十八派和了凡一番。搖了搖頭,滿臉無奈地道:“罷了。有那麼多人去抱和尚的粗腿,也不缺我一個”咱們就別再給和尚添麻煩了。”
說着一拉巫心悅的手,便飄然上了流光梭,滿臉鄙棄的看着那個四宗長老道:“老孫子,有種你們就躲在了凡身後藏一輩子話音未落。流光梭上光芒一閃,便要離去,
“陳長生,你想就這麼走了嗎?”
防:鳴謝青春華彩大大的打賞。
昨天家裡安屋門,咣噹了一下午,沒寫成字,唉,慚愧。貧道不敢許諾了,只能說保持更新的前提下努力多寫吧。,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