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彤看着男人彈指尖的動作，目光銳痛了一下。
每次見到她，這個男人都喜歡做這個動作，大概是希望能像彈掉灰塵一樣彈掉她吧。
可惜，誰讓她是葉姝彤呢？
她笑了笑：“佩服我的厚臉皮，是嗎？”
“不，佩服你的韌性。”赫敬堯語氣溫柔，“你之所以不肯放棄，無非是篤定我沒得選擇。你相信隨着時間的流逝，我總有一天會屈服的。”
葉姝彤的神色帶着讚賞：“沒錯，不愧是赫敬堯。他們都說我對你用情至深，只有我知道，其實不是這樣的。當然，你也知道。”
“不過葉小姐吃了那麼多的藥，還生得出孩子麼？”赫敬堯微微一笑，“你和芷兮不一樣。你之所以能靠近我，是因爲你一直在吃一種藥，這種藥既然能常年把你的雌激素抑制在正常值以下，就必然會影響到你的身體。從這一點來說，葉小姐的犧牲的確不小。”
葉姝彤的臉色微微泛白：“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赫敬堯的目光帶着一絲憐憫，“因爲你已經開始變化了，你沒發現嗎？任何藥都有副作用，何況你本來是正常的，卻爲了接近我把自己弄的不正常……葉小姐，再吃下去，小心變成男人。”
他說着，微笑着指了指喉嚨的位置。
葉姝彤臉色大變，趕緊用手去摸喉嚨的位置，確定自己沒有長出喉結，她才冷靜下來。
“我定期體檢，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葉姝彤冷冷的說道，“我完全可以正常生孩子。”
“我可不敢跟一個嗑藥的女人生孩子。”赫敬堯神色淡漠，“萬一生出殘障兒怎麼辦？”
葉姝彤輕輕顫抖起來，眼神裡迸發出幾分恨意：“赫敬堯，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條活路？”
她真的不明白，足足四年過去了，再深的感情也總該消散了吧？
當初她其實已經決定放棄了，可是就在她動搖的時候，蘇芷兮竟然死了……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蘇芷兮死掉，她就是唯一的那一個。赫敬堯或許一時不肯接受她，可時間久了，爲了赫家，也爲了他自己，他只能選擇自己。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固執到這個地步。
究竟是因爲他對蘇芷兮用情太深，而是他真的有那麼討厭她？
她活了二十多年，所有的驕傲都機會折在赫敬堯身上，可是這個男人依然不肯給她絲毫的希望，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在言語上作踐她！
她也是人，她只是喜歡他而已，爲什麼她一絲絲的溫情都不肯給她？
看着葉姝彤近乎崩潰的眼神，赫敬堯淡淡的笑了起來。
“葉小姐，是你自己不給你自己活路。”他從她的手裡抽走報表，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語氣依然冷淡的沒有絲毫起伏，“你不肯承認失敗，不肯半途而廢……碰巧，我也是一個固執的人，既然你一定要跟我耗下去，那麼我只能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