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寶貝約明萱下班後一起去胎教中心,陪她做胎教。
“你怎麼不找你家老公?我沒空啦,今天歐諾尚要飛法國。”
“他去法國做什麼?”
“你忘記他要參加國際攝影展了嗎?他得出去取材採景。”
趕往機場的路上遇到了塞車,明萱不停地看着手錶,恨不得插着翅膀飛到機場去,“好啦,寶貝,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去機場送他。”
“幾點的飛機,來得及嗎?”
“還有一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
“那行,你快去吧。”
掛了電話,明萱將手機揣回包包。
原本她是不打算去送他的,搞得好像很隆重,好像他不回來似的。
可歐諾尚的一通電話改變了她的決定,偏偏出門的時候遇着一個難纏的客人,折騰了好久,她纔好不容易離開度假村趕去機場,誰知又遇上塞車。
出租車裡的廣播正在播報早間訪談節目,關於青少年生理衛生教育的一期節目,幾個專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具體說了些什麼,明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只是偶爾有幾個敏感性頗高的詞彙繃進她的耳朵裡。
司機聽着也沒什麼勁兒,隨手一按,換了個臺,是某位著名相聲演員的相聲。
司機聽得直樂,卻把明萱急得不得了。
她不斷地看着手錶,眼看着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她簡直想拿大錘敲那個司機了。
好在司機機敏,看出她着急,便將車速提高了許多,可不得不說,她選擇早上上班高峰期去送機,真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出租車駛進機場大門的時候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明萱以最快的速度掏出錢來,也不用找零了,直接跑去了機場大廳。
安檢通道外頭人羣簇擁,明萱四處望望,沒有找到歐諾尚的身影,她忙從包裡拿手機出來打。
手機不小心跌在地下,噼裡啪啦摔得手機殼都掉了,手機在光滑的地面上蹦啊蹦啊,滑出去老遠。
明萱欲哭無淚。
她趕緊撿起來裝好,開機,翻到號碼,按撥出鍵。
不知道爲什麼,明萱覺得自己的手很冷,明明大廳裡有暖氣的,她竟然冷得有點握不住手機。
只兩三秒鐘電話就接通了,那一端的歐諾尚笑意不減,“明萱,還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在機場,你,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明顯的一頓,“我馬上要登機了。明萱,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明萱笑了笑,“沒有!”
“說實話!”
“是實話,真沒有!”
明萱喉間有個大大的梗塊,怎麼咽也咽不下去,“我就是……就是……”梗了半天,一句‘我喜歡你’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深呼吸一口氣,她才說道,“那什麼,其實也沒什麼,真的,我就是想親口對你說一聲,‘一路順利’。”
“明萱……”
“你走吧,再見。”
“明萱!”
不敢再說下去,明萱一下子掛了電話,把手機死死地攥在手裡,雙肩因爲激動有些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