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諾尚不是生氣,而是心疼她,這會兒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口吻就緩和下來了,他揉着她的腳,說:“放鬆點兒,這兒疼嗎?”
“疼!”明萱哇呀呀亂叫,腳面都腫起來了,哪能不疼!
“忍着點兒,我們下去後就找醫生看看。”
明萱以爲歐諾尚會找一個救援隊上來擡她,可是,他只打了一個電話,用流利的法文說道:“伊文,我一個朋友腳崴了,你給找個骨科大夫看看吧,要最好的,讓他到酒店等着,我們現在就回去。”
末了,他掛了電話,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問道:“你喜歡被揹着還是抱着?”
明萱愣了愣,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揹着!”她脫口而出。心想這樣他就看不到她的臉了,萬一她臉紅他也不會看到,更不會笑話她了。
趴在歐諾尚的背上,感受到他溫暖的提問,燙燙的,心口也跟着暖和起來了。
歐諾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平實穩健。
“歐諾尚,你累嗎?要不我們停下休息一會兒吧?”明萱建議。
“不能休息,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再晚點我怕不安全,我得趕緊帶你下山。”
歐諾尚仍堅持着,明萱能感覺到他的體力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而明萱的一顆心也在一點一點地融化。
歐諾尚背了她一路,已經大汗淋漓,衣服都溼透了。
回到酒店時,天已經黑盡了,兩個人都飢腸轆轆,但歐諾尚顧不得喝一口水吃一口飯,就趕緊將她送回房間。
他那位叫做伊文的朋友已經帶着一名骨科醫生在樓下等着了,歐諾尚立即請他們到房間裡去。
歐諾尚坐在明萱身邊,一直握緊她的手。
醫生很認真地檢查她的腳,在腳踝上揉了幾下。
然後,對方冷不丁地猛然一個用力,就聽見嘎巴一聲,明萱是第一次經歷‘正骨’這種事,差點兒沒疼暈過去。
她掐着歐諾尚的胳膊,感覺到指甲都陷進了他的肉裡。
“搞什麼鬼?!”歐諾尚跟醫生大喊。
可惜人家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只是一臉無辜茫然地瞪着他。
“媽的!就不會想個不疼的招兒?好歹先說一聲行不行!”歐諾尚嗓門太大,嚇得那位骨科醫生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劇痛過後,腳上只傳來腫痛之感,明萱試着轉動了一下腳踝,驚喜地說:“誒,不疼了呢,歐諾尚,醫生挺棒的,你別兇人家了。”
歐諾尚這才鬆了一口氣,小聲跟醫生用法文說:“你別介意,剛纔我也是太着急,謝謝你了醫生。”
那名醫生禮貌地頷首。
之後,醫生又叮囑了一些話。
明萱聽不懂,就問歐諾尚,“醫生跟你說什麼呢?”
“醫生說再給你敷點藥就沒什麼大礙了,還讓你以後多注意,別做一些劇烈運動。其實依我看,你就是鍛鍊太少了。”
明萱臉上一熱,什麼劇烈運動啊,醫生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
思忖間,忽然發現一旁的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下意識地擡頭,發現盯着自己看的正是歐諾尚那位名叫伊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