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打定主意的事自己多說無益。
於是提醒，“我家很亂很小也沒有多餘的牀，你都看到了？”
莫凌靳平靜的瞟了她一眼，“看到了。”
她抿了抿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都這麼不挑了。
“你不去醫院？”
莫凌靳步子停了下，“醫院有人，有什麼情況會告訴我。”
季流蘇笑得有點嘲諷。
他轉了頭，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又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調查資料，“你去洗個熱水澡，睡一覺。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
“不用了。”季流蘇將他外套脫下，往臥室走，“她有什麼事你都不用告訴我。”
莫凌靳眼眸深了幾分，看着她背影片刻，在她進房間前低聲一笑，“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提到她？”
哪怕只是因爲季初雪這件事可能給她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她也依然不想聽。
“莫總。”季流蘇步子都沒停，“其實我討厭任何人提到她。”
莫凌靳沒說話，仍然看着那個方向。
*
他預估的沒錯，季初雪深夜進醫院搶救的事很快擴散開。
網上各種流言，有人說她是被原配打得頭破血流，有人說她被原配買兇殺人未遂等等。
網友裡有無理性叫好的，也有人說，早就知道季流蘇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樣是草菅人命的有錢人。
看過助理髮來的彙總彙報，莫凌靳狠狠抽了口煙，最後將手機放到一邊。
他手指夾着煙，視線在這間勉強算公寓的房子裡轉悠了一下。
沒有任何男人的痕跡。
看了一刻，在靠近她房門的地方聽到一點聲音。
莫凌靳推開門，看到季流蘇斜靠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手機正在講電話。
“……沒什麼事的，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好。我先看看她想怎麼作妖再說吧。”
季流蘇餘光看到那個靠近的身影，擡起眸子，“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再見。”
她將手機掛斷放在一邊，站起身，“你不是真的要在這裡睡吧？你需要被子的話我幫你拿一牀出來。”
莫凌靳看着她沉默了幾秒，俊臉上寫滿沉悶不悅。
他在外面等了她半天，結果她洗完澡就在這兒跟人煲電話，將他晾在外面。
“剛纔誰的電話？”他答非所問。
她剛靠着牀時那副輕鬆帶笑的樣子，遠沒有面對他時的那種假笑。
即便只是打個電話，對方可能根本看不到她在笑。
“關心我的人。”她打開櫃子，在找被子的空閒裡隨口答了一句。
剛拿下一條毛毯，轉頭看到他已經拿着自己手機在看。
冷笑的一聲後，“葉深？”
“對啊。”季流蘇愣過後，坦坦蕩蕩的回答，像是看不到他臉色的陰霾，若無其事的抱着毛毯走過來，“這條行麼？”
莫凌靳臉色黑得跟鍋底灰似的，她是連解釋都省了。
他迅速將菸頭掐滅，拽過毛毯。
“咳，咳！”
兩聲咳嗽聲。
季流蘇蹙了蹙眉，神態的疲憊讓他生生忍住想強行吻上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