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跪坐在牀上，雙手搭在夜墨的肩上，眼神皎皎：“還不是因爲你有前科麼？畢竟，你連假的寧柯都能造出來，你騙了我一次，我……是不是有理由用自己的眼睛親自確認一下他的存在。”
夜墨呼吸有些粗重，手捏在她的腰上，用了些力道，眼前的人兒縮了縮身子，以示抗議，夜墨便鬆了手，將她提坐到自己的腿上，沉吟許久，緩緩開口道：“那邊是金德森的大本營，守衛森嚴，我總要在確保你安全的前提之下再帶你去見他。”
小白坐在他腿上，帶了些許討好的意味：“我就看一下他，確認他活着，只要他以後不招惹我們，他是生是死和我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夜墨將搭在他肩上的她的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裡，鷹眸鎖住她的眼睛：“阿白，說話可要算話。”
小白另一隻手伸到他的心房處，細聲道：“我說到做到。”
伺候她睡了覺，夜墨拿了包煙到樓下去抽，走到門口叫了裴毅進來，裴毅神色凝重地站到他家少爺跟前：“少爺，有什麼吩咐？”
夜墨點了煙夾在手指裡，月色沉靜，起了點風，秋風使得這夜晚添了蕭瑟的意味，夜墨嘆了口氣，裴毅一驚，他家少爺這陣仗像是要和他談心的模樣。
不能吧？
夜墨沉沉開口：“心中有點疑問，這會兒沒個人幫我排憂解難，我且問問你的意見。”
居然真的是要和他談心，他何德何能，居然能給他家少爺排憂解難了，聲音都激動了兩分：“少爺您說。”
夜墨將香菸放到嘴邊，抽了一口，煩悶地吐着菸圈，眉頭皺得跟山川似的，他幽幽開口：“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阿白……”
寧柯心一抖，事關姜小姐的事情，那可沒那麼容易回答，但少爺的問題都拋出來了，現如今他這個心腹自然要竭盡全力地想法子讓他家少爺舒心。
“少爺，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姜小姐什麼？”
夜墨擡眼看了看悽清的月，聲音變更低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寧柯一直以來都只是詐死，只是想要離間我和她的關係。”
裴毅可能太想表現了，提出來的意見就顯得有勇無謀了些：“當然得告訴姜小姐了，一來，可以撇清您的過錯，二來，成功讓姜小姐痛恨那個該死的寧柯。”
是吧，多麼兩全其美的事，這麼好的機會，他家少爺還在猶豫什麼。
這就是愛與不愛一個人的區別，裴毅自然不會去考慮小白的心情的。
夜墨涼涼瞥了他一眼：“阿白知道了寧柯的所作所爲，會傷心的，我知道她，我瞭解她。”
裴毅的舌頭就跟被拿刀截了一段似的，要死，想要表現卻用力過猛了，他真不是個合格的軍師。
裴毅有些不甘心地對夜墨說：“可那寧柯這回在你們之間攪起的腥風血雨可謂是讓人想要殺之後快了，少爺您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菸灰燃了一長截，掉落在地板上，他聲音微涼：“長痛不如短痛，或許，確實是該告訴阿白，讓她認清她一直放不下的人是個心思多麼歹毒陰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