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湛輕笑一聲：“是嗎？”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陸屏的話怎麼能說服別人？
陸屏心虛應道：“當然是真的。”
“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把。”
那邊，陸星熠被楚洵直接拉上了車，陸星熠着急：“我電話在響，你聽不見嗎？可能是我男朋友在找我。”
楚洵打了個噴嚏，他的大副趕緊將車內暖氣開到最足：“少將先生，您要是再病了，上將先生恐怕要革了我的職啊。”
“別杞人憂天了，上將先生那邊，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那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去我的公寓。”
陸星熠一臉問好地看他：“公寓？什麼公寓？你得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楚洵緊緊握着她的手，低聲連續地咳嗽起來，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痛苦，倒是叫陸星熠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息事寧人些。
“我現在不方便去你家打擾，只能先去我在s市的住所了，委屈你了。”
陸星熠掀了掀脣，終究沒有說話。
車行到一半，落下雪來，春天的第一場雪，猝不及防就降臨了，陸星熠看着窗外撲簌的大雪，心倒是慢慢靜了下來。
她抽了抽手，楚洵握得緊，她抽不開。
“你總得讓我打個電話回去吧，不然我家人會報警說我失蹤了的。”
“你二哥看着你上我的車的，他不會認爲我拐賣你的。”
他說一句話，就咳得厲害，苦肉計倒是真的用上了，效果，當然也還不錯。
陸星熠外剛內柔，最是見不得處於弱勢的人了，楚洵這會兒病怏怏的模樣，竟叫她生出幾分惻隱之心來。
電話打通，陸屏瞥了穆景湛一眼，猶豫着接起了電話：“嗯，怎麼了？”
“二哥，今晚……我可能沒法回去了，楚洵拉着不讓我走，你跟大哥說一聲。”
“知道了。”
陸屏沒說多少，免得目鏡扎察覺出異常來，只是，夜深人靜，車廂內又更加靜謐，電話那頭的聲音，穆景湛聽得真真切切。
陸屏掛了電話，沒有說話。
“是星熠，對嗎？”穆景湛開口問道。
陸屏一慌：“啊？是……是啊……說是要去她閨蜜家過夜，這丫頭，就是野，呵呵。”
穆景湛臉色難看，只虛虛應了他一聲，接着叫停了車：“那個……既然星熠都去她閨蜜去了，我也就不用去你家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二哥的車，就在後面，我坐他的車回去。”
“額，景湛你……你……”
“行了陸屏，我先下車了，再見。”
穆景湛伸手拉開車門，下了車，路邊，他點了支菸，路燈燈光黯淡，菸頭紅點忽明忽滅，燈光籠在他身後，看不清他的表情。
陸屏覺得有些心虛，想要下車寬慰他兩句，他擺手：“我二哥的車，就在後頭，你走吧。”
陸屏沒有辦法，只能命令司機開車。
穆景湛站在路邊，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楚洵拉着不讓我走’，他當然聽到了，他苦笑一聲，吸了口煙，徐徐吐着菸圈，荒涼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