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在上47我想你了
“我是認真的!”顧清揚跳下車,走到白錦思面前,伸手替她整理頸脖上的圍脖,他動作很慢,纖長的手指將鬆開了的圍脖整理好塞進大衣的領口裡,兩人都穿着質地厚實的大衣,他在給她整理衣領的時候,白錦思則伸手將落在他肩頭的雪花拂去。
他的鼻息呵出來形成一圈圈的白霧,伏在她耳根說出的話伴隨着不遠處樹枝高掛着的冰凌落地卡擦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拂動雪花的動作一停,她擡頭望着他是,顧清揚的黑眸正緊鎖在她的臉上,英俊的臉部輪廓上閃動着一絲溫暖笑意的影子。
這算是,承諾?
白錦思低着頭,伸手拉過他頸脖上的圍巾,在顧清揚微楞之際,額頭直直地撞進了他的心口,然後擡起頭嘴脣動了動,接着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自己則轉身大步地朝醫院的門口跑去,立在雪中的顧清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突然展顏一笑。
她剛纔說什麼了?
她說,我也是!
呵----上大很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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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真是你啊?”沈棉從辦公室探出腦袋來,瞅着跑步上來的白錦思氣喘吁吁地在門口停下,笑得趕緊從暖火器身邊斜過身子,捏着鼻子一陣怪叫,“我還以爲他們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啊?喲,樓下郎情妾意呢!”
白錦思還真不知道剛纔在住院樓下面的場景被樓上的同事們看得一清二楚,聽着沈棉陰陽怪氣地聲音,她一進門便把沈棉給拽住,並用手指直接插向她的鼻子,沈棉躲閃不及,伸手捂住鼻子一陣尖叫,緊接着噴嚏不斷,“顧清揚,白錦思欺負人拉!啊切--”
白錦思一進門便朝窗口看去,室內並沒有開空調,窗戶玻璃上也是一陣霧濛濛的,她看見樓下停着的越野車還沒有離開,他的一隻手正搭在車窗口,她急忙伸手一把拉開了窗戶,便見車裡的人探出腦袋朝她窗戶邊望了望,見到她,便衝着她揮手,之後才駕着車離開。
“哇,真是感情驟然升溫!思思,說說你的感受吧!”沈棉頂着嚴寒伏在窗口,隨手抓了一隻礦泉水瓶子當話筒往白錦思嘴巴邊放,“傳遞一下經驗,快快快--”
“別鬧了啊,沈棉!”白錦思望着那輛車遠遠地駛出了自己的視線,這纔將窗戶拉上,低頭時含笑的表情被沈棉捕捉了個正着,沈棉抱着礦泉水空瓶子一陣哀嘆,“完了,完了完了,錦思,戀愛的人都是零智商的,我看這句話是真的!”
白錦思轉過身來,伸手敲了一把沈棉的腦門,岔開了話題,“怎麼不開空調?你不冷?”這屋子裡冷颼颼的,也就椅子邊擺放着那隻烤暖氣在呼呼地煽着輕微的熱風。
沈棉扔下礦泉水瓶,蹲下身去撮了撮手,吸了吸鼻子,“我這不是響應節能減排的號召麼?”
白錦思笑了笑,也跟着蹲下身暖暖手“汪師兄回來了沒有?你先帶我去看一下送過來的病人吧!”
沈棉點了點頭,跟白錦思說了一下那名病患的基本情況,之後便帶着白錦思去了病房。
“還有兩週就要過年,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多了!”走出房間,沈棉縮了縮脖子,不過整層住院大樓都有中央空調,而她因爲不習慣這種氣悶的環境所以才把辦公室裡的暖氣給關掉,“思思,你今年怎麼安排的?”
被好友問到這個話題,她腳步放慢了一些,響起了早上起牀時,顧清揚問過她的那句話,今年過年能不能和他一起?她轉臉看着沈棉一眼,低聲問道,“醫院個個科室的值班表排出來了沒有?”
沈棉見她如此神秘,不由挑眉,伸手挽着她胳膊低聲說道:“我說錦思,要說醫學造詣學術研究體能測試還有學歷我比不上你之外,那個有一樣我肯定比你行!”沈棉伸出胳膊闖了一下她的肩膀,“就咱們的關係,你想請多久的假不就是一句話的問題,至少大年那三天的假肯定是有的!”
白錦思不由得蹙眉,好吧,這丫頭又要走後門了,不過沈伯伯肯定不會讓她大年三十守醫院的。
“我是說能不能給我安排幾天值班?”白錦思知道好友會錯了意,便低聲解釋道。
“啊?”沈棉詫異,“你不想回家啊?”
白錦思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看着過道上也沒人才鬆了口氣,鬆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衣,這邊沈棉看着她那表情頓時明白了,長長地‘哦’了一聲,笑得像只小狐狸,隨即又搖搖頭,雙手背在後背上,哼起了陳小春的神啊救救我。。。。。。qHv5。
白錦思被好友弄得苦笑不得,但又因爲沒有得到準確的行還是不行,所以急忙追了過去,一路追問,“軟綿綿,到底行不行?”
“你晚上請我吃飯就行!”
就說戀愛的人都白癡了吧,人家過年過節是千方百計地想請假回家,她卻自己主動送上門去加班,就醫院來說都恨不得打面錦旗來獎勵她的這種行爲了,怎麼會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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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跟炊事班說說,晚上加兩個菜!”於新瞄着那輛越野車在專屬的車位上停了下來,從車裡跳下來的顧清揚手裡還拿着外套,步履輕快地往宿舍那邊走,遇上了正在剷雪的士兵,士兵們急忙放下手裡的活兒,站得筆直地迎接首長的目視,也不知道顧清揚說了些什麼,引得這幾個新兵都笑了起來。
“幹嘛,幹嘛,節約節約,這可是現在的生活主題!”李力手裡正捧着一碗泡麪,鼻孔裡塞着衛生紙,鼻子不通卻吸溜吸溜地大口吃着碗裡的面,都說大冬天的該冬眠了吃得也該少了,但他就是忍不住餓啊,這離食堂開飯的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他挨不住只好從被窩裡爬起來泡麪吃。
“今兒個顧老大心情好啊!”於新在玻璃窗上呼出一口氣,又用手指在上面畫起了圈圈,轉臉來嘆息一聲。
吃麪的李力擡臉,嘴上還掛着幾根麪條,吞了一口,張嘴,“拜託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就是相親失敗麼?”昨天於新好歹是逮住機會出去了,陪顧清揚去參加紀雲翔妹妹婚禮的人是李力,他沒去。
“哎,小李子,你昨晚上一晚上都在喊一個人,我跟你講你可得小心點,小心哪天被顧老大知道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於新說着說着就變了臉,剛纔還一副落葉悲情轉眼就挑起眉頭一臉無礙地說起了其他事情,這讓吃麪的李力詫異地張着嘴傻傻地望着他,思維也跟着他的話轉了起來,“我喊誰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他昨天替顧老大打頭陣,被灌了多少酒他是不記得了,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早上從兄弟夥口中得知昨晚上他是被葉副團長給送回來的,嚇得是半天沒回神!
本來還想着該怎麼去辦公室做個檢討,畢竟葉鳴修是團裡的二把手,他這喝酒時犯規,還醉得不省人事地回來,想想都覺得頭大了。
他喊誰了?
李力腦子裡一陣漿糊!
於新哼哼兩聲,“你喊着‘嫂子’,聲聲不離嫂子!”
“噗--”喝湯的李力被嗆住,一口氣上不來噴了老遠,“啊???”
“你說你又沒哥沒啥的,最近流行喊的‘嫂子’也就顧老大的人唄,我說小李子,你該不會是--”
“啊--”於新的後半句還沒有說完就被爬起來的李力給堵住了嘴,瞎說,他哪會有那種意思?不想活了都?
他想說的也八成是,嫂子,你把顧老大看好了之類的話,只是這些人就知道濃縮精華,把中心意思給弄混淆了!
“哎,問你正事!”李力鬆開了手,看着於新問道,“我剛纔聽門崗那邊的人說,是不是那個女人又來過了?”
於新一屁股坐了下來,把李力吃剩下的泡麪碗挪到了一邊,臉色一沉,點頭,“昨兒個被老郭遇見了,不知道她到底跟老郭說了些什麼,門崗的兄弟又隔得遠,一點重要的話都沒聽到!”
李力臉上露出了難色,抓着自己的短髮揪了揪,呼出一口氣來,“別搞出什麼事來就好!”
“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政委的車?就停在樓下,看樣子是上去找顧老大去了!”
“真是紅顏禍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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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確定?”顧清揚正坐在牀上接着電話,臉上流露出一臉的喜悅,興奮的是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都沒注意,站起來就撞了頭,他揉着自己的額頭笑聲道:“好,那我安排好時間過去接你!哎,有人敲門,我待會給你電話!”
顧清揚掛了電話之後自言自語地喃喃,“還是媳婦兒貼心啊!”說完把手機一放起身去開門。
“小顧同志!”老郭站在門口笑容可掬,顧清揚看着老郭,真是稀客啊,急忙請他進屋,說起來兩人年紀相差有五歲,因爲老郭面向老成加上平時工作嚴謹認真,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郭,兩人這大半年的協作雖有磕磕碰碰但最後都能處理好,私下裡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老郭進了屋,取下了帽子坐了下來,“我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清揚,我昨天碰見了一個叫夏珺桐的女孩子!”
倒水的顧清揚臉色一沉,
夏珺桐嗎?
顧清揚將水杯遞給他,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老郭輕聲說道:“接近年底上面有人會來巡視一下年前的準備工作,你也知道,若是這種事情處理不當鬧大了對你影響不好!”
顧清揚坐在一邊,眼神很沉,其實夏珺桐多次來部隊找他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過他都是避而不見,本以爲她有自知自明找過幾次沒見她也該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扯關係了,只是想不到,她還會來。
送走了老郭,顧清揚坐在屋子裡打開了窗戶抽了一支香菸,捲進來的風寒冷異常,他手指間夾着的那支菸頭被風得一閃一閃的,菸灰散在冷風裡,迎着冷風的那張臉變得冷峻起來。
擺在牀頭的手機響着,他扔掉了菸頭走到牀邊,看着電話屏幕上顯示着的名字,那張冷硬的臉總算是扯過了一絲笑容,接通了電話,“喂,媳婦兒,想我了不成?”
白錦思今晚上會值班,一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就挑了眉,“不正經!”說完緊接着便放柔了聲音,“你吃飯了嗎?”
顧清揚瞟了一眼牀邊的鬧鐘,瞥見剛纔警衛員送過來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是一動都沒動,早就已經冷掉了,他也沒想到他這一想事情連吃飯都給忘記了,顧清揚躺了回了牀,“吃過了,早吃過了!”
“那好,我去忙了,回頭給你打電話!”白錦思說着就要掛電話,顧清揚從牀上坐起來,“哎哎,好不容易你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多說幾句不行啊?”
白錦思噎了一下,聽着顧清揚那大爺的口氣,此時自己又經過護士站,身邊人挺多,她總不能大聲地吼他,只好放低了聲音,“你說,我聽着!”
這回輪到顧清揚語氣打梗了,好吧,他現在只是心情煩躁,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但白錦思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住了,他動了動脣,好半響才說出聲,“年後找個時間,我想去你家坐坐!”
醜女婿也得見丈母孃,更何況她老爸早就盯上了他,是巴不得他趕緊登門造訪了!不過這話他現在可不敢當着白錦思的面說出來。
電話那邊成了靜音,過了一會兒才傳來白錦思低低的聲音,“去我家幹嘛?”
顧清揚語氣頓了頓,直截了當地說,“你總該要帶我回去見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吧?”
白錦思愣了一下,沒想到顧清揚這麼直接,她愣了一會兒,“誰是你岳父岳母了?”說起來她也想過的,他們的關係應該明朗化了,她本來只是個設想,想着等過了這個年忙過了這段時間就找機會給父母好好談談,沒想到被他提前提出來了。
顧清揚可沒被她的話所打斷,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等見了父母,咱們就打結婚報告!還有宴請的事兒,咱們兩人合計合計。。。。。。”
白錦思覺得在電話裡說這些別提有多彆扭了,雖然有想過跟父母坦言,但她還沒顧清揚想得這麼快,顧清揚可是連結婚的事情都提上日程了,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事兒我們改天再談,不說了!掛了!”白錦思直接忽視電話那邊的‘喂喂’聲,掛上電話的一刻她忍不住地笑了笑,他都想到後面的事情了,他在爲他們的未來做打算了,白錦思捏着手裡的手機,心裡一陣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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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我聽你沈伯伯說,今年大年三十你要值班?”白媽媽打來了電話,心裡是百般的不願意聽到這樣的消息。
白錦思正在辦公室裡,剛從病牀出來,正打算休息一會兒,晚上還得熬夜,接到母親的電話時,心裡有些歉意,她是不是該跟母親說一聲,但是,顧清揚年底時間安排得很緊,翻了年有一次軍事大演習,就連過年那七天時間都要在部隊裡守着,想來時間也太匆忙,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弄得如此草率,而顧家那邊,她想顧清揚應該還是有所顧忌,畢竟妹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沒醒,索性就再等一段時間。
“恩,是啊,媽,不過我大年初二會回家的,那天我調班!”白錦思翻看着日曆本,看着早已在日曆本上記錄下來的大事件,輕聲說道。
“罷了罷了,我跟你爸在過年期間也要參加一些宴會應酬,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年可要注意安全,醫院不同於部隊,你不回家過就只能呆在你那公寓裡,早說過讓你在K市買一套房子,好歹也能住得舒服些,你又不願意!”白媽媽又老生常談了,白錦思很聽話地聽完母親的訓示,又聽完了母親的叮囑,直到那邊的電話主動掛掉,她才放下了電話。
她躺回座椅,目光凝着頭頂的燈,想想自己自從進了部隊,回家過年的次數都不多,就算是假期回家也待不了多少天,這也是母親極力要求她回到醫院工作的主要原因,好歹是盼着她到醫院工作了,第一年就不回家過年,白媽媽心裡確實有些不好受,但她已經答應了顧清揚要陪他。
砰砰砰--
白錦思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叩響,她坐起身子,“請進!”
“白主任,我們來就是詢問一下明天需要辦理哪些手續!”門口站着的病人家屬禮貌地問道,接近年關,不少住院的家屬都想將病人接回家裡過個團圓年,醫院也做了人性化安排,對於病情可以用藥物控制的病人在嚴格遵循醫囑的情況下是可以臨時離開醫院的,但一旦出現問題就必須跟醫院取得聯繫,以防病人病情得不到及時處理。
白錦思起身跟他一起去病房,沿途路過護士站,請值班護士取了一份有關該病牀病人的病例資料和早已準備好了的醫囑冊子,進病房跟病人的家屬做了一次詳細的交流,從病房出來時,她揉着有些發僵的脖子,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了,挨個在病房門口看了一圈才折回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便發現桌案上多了一個保溫桶,她納悶地走出門看了看門,確定是自己的辦公室這才走了進去。
“誰送來的?”白錦思繞過桌子坐了下來,目光看着那保溫桶,心想莫不是沈棉,要不就是展秋白,不是,展秋白已經提前回家去了,沈棉今天晚上不值班,這丫頭白天就是呵欠一個接着一個,恐怕現在已經睡着做夢了!
那又是誰的?
白錦思對着那隻保溫桶發愣,她和汪凱做完那個手術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謝絕了師嫂一起去吃飯的邀請,人家是新婚燕爾,她怎麼好意思去當電燈泡?看到桌上的這個保溫桶,她纔想起,忙到現在她還沒吃晚飯!
白錦思納悶,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病人家屬送來的?醫院明文規定不能收病人家屬送的任何東西,最近家屬們也變了法子,就昨天,沈棉就在辦公桌上發現了一隻裝滿了燉好的極品燕窩的燉盅,沈棉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口氣喝光了才知道那是病人家屬特意送的,是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白錦思起身想走出門去問問護士長,誰進過她的辦公室,剛出門就險些跟閃過門口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怎麼--”在這裡?
白錦思驚訝得呆在了門口,看着穿着常服的顧清揚手裡還端着一隻塑料飯盒,她撞過去時他急忙將手裡的飯盒擡高越過她的頭頂,看着冒冒失失的她,顧清揚蹙眉,“好在我反應敏捷,這要是燙了臉毀容了我可不要你了!”
白錦思還在爲這個突然憑空出現的男人而震驚得沒回過神來,顧清揚一手端着飯盒,看着她擡頭一臉茫然的表情,他的眉頭聳得更高了,“媳婦兒,跟你商量個事兒,你能不能別堵在這兒,我快燙死了!”
白錦思被他那張臭臭的臉看得神經一轉,急忙讓開了道,顧清揚端着那盒子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燙得急忙把手伸過去摸着自己的耳垂,還做了一個極爲不符合他身份的原地跳腳的動作,嘴裡還碎碎念着,“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顧清揚!你怎麼在這兒啊?”白錦思回了神這才伸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一臉詫異地看着還在摸着耳朵的顧清揚,瞥見他的大衣上還有一些溼溼的水珠,想着此時外面正下着小雪,他是剛趕來的嗎?
顧清揚把手從耳朵上移下來,直接挪到了白錦思的耳垂上,輕輕一揉,似乎覺得白錦思這表情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不悅地挑眉,“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白錦思的耳垂被他的雙手給捻着,動一下扯得發涼的耳垂有些疼,聽着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又想岔了,看着他兩耳凍得通紅,鼻尖上也是紅紅的,身上雪花化出來的水都沒來得及拍掉,靠着自己臉龐的手還有些涼意,她心一疼,伸手捏住他發涼的臉龐,嘟嘴說道:“怎麼沒把你給凍成個冰柱子?”說完她把自己的羊絨毛衣的衣袖拉得長了些裹在自己的掌心上用力地揉搓着他那發涼的臉頰,嘴上雖然不說,但卻心疼得要命。
顧清揚任由她揉着自己的臉,笑道:“我剛纔聽你在電話的口氣就知道你肯定是沒吃飯,說話都沒力氣,嘿,我還真是猜對了!”
顧清揚看着給他撮了臉又低着頭爲他用掌心暖手的白錦思,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
他剛纔拿着保溫盒去護士站那邊熱飯的時候就聽見那邊的護士在說,說白主任忙到現在都沒吃晚飯,這丫頭,自己就是醫生卻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好在他帶飯過來了!晚上他也是一口飯都沒吃,把桌子上的菜打包帶走,又順道去了一趟酒店,加了一個燉湯。
白錦思低着頭給他暖手,埋怨道:“怎麼不帶手套?這麼冷!”
顧清揚眨眨眼睛,“你又不給我做,我沒手套可戴!”
撮手的白錦思手一頓,擡起手就朝他手背拍了一下,“就時間和美觀的綜合評估來說,自己做出來的不僅浪費時間和精力還得不到臆想的效果,這年頭誰還自己動手做這些?”
“我奶奶和我媽就會自己做!”回答白錦思的是顧清揚悶悶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一陣低低的嘆息,白錦思低着頭也不看他,待到他的手總算是有了一絲暖度,她才鬆開了他的手。
“吃東西吧!”顧清揚開始收拾她的辦公桌,騰出一席空間來,把熱好的飯菜都端了過來,這天氣冷,他提上來時又用微波爐熱了一遍。
白錦思看着顧清揚遞給自己的筷子,再看着桌案擺放着的菜餚,雖然看起來賣相已經沒有那麼好看了,但騰起的熱氣卷出來的香氣卻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吃吧,不然待會就冷了!趕緊的,你先把這碗湯給喝了,喝了才吃飯!”顧清揚邊說邊褪下自己外套,見白錦思還站着沒動,便伸手去拉她。
握着筷子的白錦思走到他身邊,卻不是去坐,而是順勢靠過去將他抱住。
從駐軍地到這裡雖然只要半個小時,但這是雪天,連續下了一週的雪了,路滑難走,那邊有一段路又是事故多發區,這個時候了他不待在被窩裡睡覺卻開車跑這裡來,真是--
真是個傻瓜!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顧清揚愣住,他伸出手順勢抱住了她,在她那張緊緊靠着自己心口的小臉額頭上輕輕一啄,溫暖的聲音徐徐而來。
“你也知道我想你了嗎?”
我冒着嚴寒驅車而來,只是想親口告訴你!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