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側臉他一看有點眼熟，像是見過的。
他很快想起來，是那個孩子，邵之珩婚禮上碰上的。
當時婚禮都要開始了，邵之珩卻突然不見人影，他們幾個到處在找人。
他恰好是那個時候碰上這個孩子，當時就有點眼熟的感覺，但因爲事情緊急，他也只看了一眼就趕緊離開。
現在又一次看到，哪怕也只看到一個跑過去的側臉，他還是覺得，這孩子……有點像一個人。
“看到剛纔那個孩子沒。”紀邵陽拉了一把旁邊看手機的男人。
喬莫然的視線從手機中擡起來，往紀邵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兩個孩子的背影。
“邵之珩結婚時，我見過那個孩子。”紀邵陽眯着眸子，尋思道，“我覺得，他長得有點像顧安南。”
喬莫然斜目看了他一眼，嘴裡淡淡，“恩。”
他知道紀邵陽的意思，但反應是根本不太相信。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紀邵陽自己也不太相信，興許只是巧合。
走到沙灘燒烤的位置，一個在那一本正經的點餐，一個在玩沙子。
點餐的孩子，點完後，轉過頭，正好看向了紀邵陽。
紀邵陽仔細看着他的臉，不會錯，他沒有看錯，和顧安南小時候一樣，就是髮型不同。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喬莫然一貫沒精打采對任何事漠不關心，這時候看到這個孩子，眸子也是一道光亮。
“小朋友。”紀邵陽見他要走，馬上走上前去，臉上堆起笑，“等下，叔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小墨墨一看他，“叔叔你是上次那個叔叔。”
“是啊，叔叔不是壞人。叔叔能不能問你，你爹地是誰？”
小悠悠抓了一把沙子，笑嘻嘻的跑來，歪頭，“哥哥這是誰呀？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他問我們爹地是誰。”小墨墨抿着脣笑，有點狡黠。
“叔叔，我們現在還沒有爹地。不過我們馬上就有爹地了！”小悠悠喜歡將自己開心的事情跟人分享，馬上能有個爹地，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紀邵陽風中凌亂，“還能……這樣？那你們馬上要有的爹地，是誰呢？”
小墨墨還沒說話，小悠悠很驕傲的說，“他叫顧禽獸！”
從來被問爹地，她都是無話可說。
頭一次，她可以回答的這麼響亮。
話音一落，小悠悠覺得這個叔叔直接栽倒。
*
直升機沿着海岸線飛，遠處是星空與大海的交匯。
靠近沙灘的一側，稍遠的地方閃爍着城市的霓虹燈，近處的沙灘上也是燈光絢爛，人潮涌動。
下方似乎正有個什麼音樂活動，即便他們在空中都能聽到一點點聲音。
陸晚晚看着看着，“要不是我穿的睡衣，我就可以下去了。”
顧安南繼續往遠處開，“你沒穿睡衣我也不會讓你下去。”
“你還要往哪開，越來越遠了。”陸晚晚看着城市的繁華燈光逐漸在眼前消失。
“一個能讓你下來的地方。”他看向不遠處，海灘邊的山脊，朝着那個方向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