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上一課

元首等人並沒有在醫館停留太久,在簡單座談了半個小時後,元首突然對周昊說:“小周先生,怎麼不邀請我們去參觀一下兄弟公司呢?”

周昊聞言一怔,飛快的看了一眼坐在吳老身後的吳子墨,而吳子墨此時也是一臉的詫異,看來元首的這個行程並沒有事先告知他。不過既然元首主動提出要求,周昊也只得點了點頭。“就讓子墨陪您去吧!”

聽到周昊如此魔性的回答,已經從剛剛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吳子墨立刻兩眼淚汪汪的看着周昊。

當初兄弟公司剛剛開創時,吳子墨就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過要請元首來公司視察。作爲紅宮子弟,吳子墨知道這個國度最大的護身符就是元首。只要他的腳踏進兄弟公司一步,哪怕僅僅停留幾秒鐘,就相當於想所有人宣告這家公司是我罩着的,任何人想動歪心思都必須考慮考慮來自紅宮的怒火。

吳子墨曾經想象過等兄弟公司運行兩三年,等自己爺爺退下後再動用人情邀請元首來兄弟公司刷一下存在感,來緩衝一下吳老退休對兄弟公司的影響。只是沒有想到元首今天主動提出要去兄弟公司考察,這可是紅宮六大長老,兩任領導人的集體爲兄弟公司站臺……吳子墨剛剛聽到元首表態後,已經激動的頭皮發麻。

只是周昊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了,好像他很不情願元首去兄弟公司甚至連陪同前往的意思都沒有。

“大哥,你不要太拽了好麼?”

“怎麼,不想陪我們這幫老傢伙?我們今天是來給你送禮的,你不在怎麼可以?”元首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周昊剛剛”不正確“的態度,依然笑嘻嘻的發出了邀請。

此時,比吳子墨更吃驚的是在場的魯省長老們。

本來元首突然開口一句“小周先生”便已經證實了周昊在紅宮心目中的地位,讓一直對傳說中“周先生”這個稱呼還有些疑慮的魯省官員們重新刷新了對周昊的認知。特別是周昊最後一句頗有些不情願甚至有些推脫意思在內的話說出後,魯省官員們齊齊的將目光投向元首以及紅宮大佬。

太不給面子了,元首會不會生氣呢?

而元首的再次開口讓魯省長老們的眼球都要凸出來。

元首言語中的態度居然是將周昊放在了一個和他平等的位置上!而其餘大佬們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異色,看樣子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元首和周昊之間這種隨意的溝通方式!

乖乖!

周先生不得了!

在震驚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正一臉矜持正襟危坐着的李文哲,李文哲好運氣!

特別是那些第一時間表明自己靠向李文哲的幾位長老,比如陳航、劉漢良、曹原。雖然早已經向李文哲靠攏,但是在他們的心目重,他們和李文哲並不是上下級而是盟友關係。也就是他們在大方面和李文哲保持一致的同時,在很多具體事務上依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甚至有時會聯手逼着李文哲讓步。

周昊和元首的互動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有必要重新調整心態了,李文哲有這麼一個女婿,前途無量!

周昊此時也注意到自己的父母官們精彩的表情變化,唯恐元首口中再度吐出什麼驚人的話語嚇到了自己的父母官,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六大長老來泉城,意在自己啊!

周昊看了看比較陌生的三位年輕一些的大長老,總不會元首帶他們過來給自己混個臉熟吧?

只是自己哪裡被人盯上了呢?

周昊飛快的掃了一眼他們的面部表情,本想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獲取一些信息,但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到了公司自己便知道了。這些大佬一個個修煉的如同聖人一般,笑容太專業、太職業!

上午10點多,正是一天工作最繁忙時。

兄弟公司的員工們正埋頭工作時,公司論壇、微信羣、在線交流軟件突然同時推出一個彈窗。

“緊急通知,半小時後,元首、議長、院長、副統帥、副議長和副院長將蒞臨公司考察,請所有員工快速整理各自工位以及儀容儀表。務必……”

就在員工們還在將信將疑的瀏覽這信息時,公司幾位副總急匆匆的衝各自辦公室衝了出來。

然後……一陣慌亂後,兄弟公司迅速的完成了準備工作。

半個小時後,六大長老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由於事先交代再三,兄弟公司員工們並沒有一涌而上,而是各自站在自己工位上激動的看着緩步走來的元首等人,鼓掌、拍照……

這種情形各位長老們已經習以爲常,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走出紅宮,所到之處均會成爲所有人的聚焦點。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微笑着對兄弟公司的員工揮手時,突然發現那些員工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然後便聽到距離比較近的員工在低聲議論。

“周董出現了,好帥!”

“還是周董更養眼……”

“我拍到周董微笑的照片了!”

“我要!”

“我也要!”

“發羣裡了!”

……

聽到這裡,元首扭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周昊開了個玩笑,“周先生,看來你比我還受歡迎啊!”

面對元首的玩笑,周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爲何出現這種情況。

反而吳子墨笑了笑,說:“只怪他太懶,元首還有各位長老每天還能在新聞聯播見到,我們這位大股東已經很久沒在公司露過面,甚至連公司招商會議都沒露面,已經光榮的成爲公司裡的傳奇人物。現在員工突然看到大活人,自然好奇多一些!趕緊拍張照片存在電腦裡,免得以後因爲不認識自己的老闆而被炒了魷魚……”

“哈哈,周先生這老闆當的逍遙啊!”副統帥一直站在元首身後,聽到吳子墨的解釋後也不由的樂了。

“因爲公司有個好總經理!”周昊難得的誇獎了一句吳子墨。而吳子墨卻不領情的翻了一個白眼,嘀咕了一聲:“就知道你會說這一句。”

這裡僅僅是一間寫字樓而已,元首等人並沒有什麼好參觀的內容,站在空地上簡單鼓勵了一番兄弟公司員工後,元首便對李文哲小聲說了幾句。李文哲臉色一變,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昊後便開口道:“吳總,麻煩安排兄弟公司高管和我們座談一下吧,正好讓元首休息一下。”

而元首此時也開口,“周先生,我們去你辦公室吧!”

周昊的辦公室很大,甚至還有單獨的一個小型會議區,可以容納十二人在辦公室進行會議。唯一的遺憾就是這裡面乾淨的連一張紙都沒有,一看就知道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此辦公了,顯得非常的冷清。

等所有人進了辦公室後,紅宮護衛便在外面輕輕關上了門,辦公室裡面便只留下了六位大長老和周昊七人,甚至連個端茶倒水的秘書都沒有留下。

“今天院長帶來了兄弟公司23種藥品的生產許可批文,還有包括抗癌藥在內的9種新藥臨牀試驗許可證。”元首沒有準備繞圈子,開口第一句話便送上了大禮包。

周昊聽到元首這句話後微微一怔,道:“不是說三年後纔可以嗎?您要是有事情就請直言好了,這藥品上市的事情我不急的,不要把事情搞的像個交易似的,我很不喜歡這個感覺!”

自己那位岳父是這個樣子,現在連元首也這個樣子。爲什麼所有事情在他們心中總會變得那麼複雜?

周昊本能的準備抗拒今天元首提出的一切。

元首等人見到周昊的反應後大吃一驚,周昊居然如此敏銳的抓到問題的核心,他們這次帶着禮包來泉城所作所爲還真的有一些交易的味道在其中。爲周氏醫館和兄弟公司站臺是人情,提前辦理新藥臨牀試驗許可批文是利,目的就是想讓周昊無法拒絕自己的要求。

只是……六位大長老可謂閱人無數,幾乎瞬間他們便非常確認:周昊居然真的並不在意這個。

周昊說的輕巧,有事情請直言!

可元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順着周昊的談話節奏馬上提出請周昊出手的事情。

談判也是需要控制節奏的。主動和被動之間對談判雙方的氣勢影響太大,周昊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鋪墊輕飄飄的放下,還很利落的給自己做的一切鋪墊扣了一個大帽子。

呵呵呵,交易!

這兩個字聽起來非常刺耳,可無論元首等人心裡如何定義他們的泉城之行,他們的行爲確實有一點交易的味道在裡面。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大家默契的將這種交易壓在心底,相互捧個場給個面,你好我好的聊幾句然後順勢提出具體問題,雙方再探討一番合作的可能。可週昊卻毫不客氣的將這件事情揭開,雖然這樣做會讓元首等人有些尷尬,可此時主動權已經牢牢的掌握在周昊手中。

元首沒有辦法直接回答周昊的問題。

要是說“這不是交易”,那麼待會還要不要請周昊幫忙?要是說“這確實是交易”,那麼前期的所有感情投資便打了水漂,後續的事情便成了交易一部分。成不成就看雙方的籌碼和代價了,可問題是周昊已經明確表示:我不急!言外之意是你們的籌碼好像分量差一些。

元首用手點了點桌面後,突然哈哈笑了幾聲,“你爲什麼不急呢?”

是啊,這藥出自你的手,在周氏醫館運用了這兩個月後效果還非常的好。作爲醫生,你應該本着醫者父母心的態度對待可爲患者解除病痛的藥物;作爲商人,你也應該着急新藥上市速度,畢竟每早一天上市就能多賺一天的利潤。

可你卻說自己不着急,你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呢?如果你的解釋沒有足夠的說服力,那麼剛剛的所謂“不着急”的說法便不復成立,而主動權便再次回到元首手中。

周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輕聲的道:“還是那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職!這藥確實能夠治療癌症,周氏醫館的醫師以處方藥的方式爲患者提供抗癌藥物便盡到了醫師的本分。子墨想將它作爲兄弟公司進入醫藥市場的拳頭產品,如何做好市場運作是子墨需要考慮的事情。至於如何運用這藥物救治周氏醫館接診範圍之外的患者是您幾位考慮的問題,我真的沒有任何想法。所以上次您的建議我沒有意見,現在我同樣沒意見。”

周昊說完這一番話,便看到元首等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的嘀咕了一句:“幹嘛這樣子看我?”

院長猶豫了一下,雙手擡起輕輕鼓了幾下掌,然後感嘆道:“今天你們父子兩人聯手給我上了一堂本分課,讓我萬分慚愧!我代表行政院承諾:以後國內的所有創新型藥品全部走綠色通道,絕對不會讓行鍼審批時間耽擱新藥上市。天大地大,患者的健康最大啊!至於其他的,一切交給市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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