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赤金蛇

一想起外公霍震山那慈祥的聲音,他就感到一陣陣溫暖。所以,這一夜,霍君白睡的很是踏實。

“篤篤……篤篤……” 次日清晨,霍君白剛起身,就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一個輕柔的少女聲音在門外叫道:“君白,你在屋內嗎?”

霍君白識得這聲音,正是表姐霍君鈺的,霍君鈺是霍中天的小女兒,今年十五歲,只比霍君白大一歲,兩人經常在一起玩耍,霍君白在霍家雖然身份低微,但霍君鈺倒是把他當做玩伴,從不欺負他。

“呃,表姐,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霍君白打開房門,果然見到一個長相秀美,面帶幾分稚氣的白衣少女,正是表姐霍君鈺。

霍君鈺見到霍君白,不自然的一笑:“君白,昨日聽說你把張家那張亮給失手打死了?”

“呃……是。他們張家昨天來找麻煩了嗎?”霍君白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問道。

“來是來了,不過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昨日爹爹從賬房提了五萬金幣,分給給張家來的人,其中有三萬金幣補償給了張亮父母,經過爹爹一番道歉,已經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霍君鈺以爲霍君白害怕張家人找事,連忙解釋。

在乾坤世界,貨幣分爲銀幣,金幣和無色水晶幣。一枚金幣可以換取一百枚銀幣,一枚銀幣就可以供普通百姓人家一天的日常開銷。

“呃,五萬金幣……”霍君白心知霍家雖然有錢,但這仍是一筆鉅款,心中也暗下決定,日後一定要賺足夠多的錢,給家中補上這些金幣。

“本來就是張家兄弟的不是,兩個人合力欺負你一個,被你打死也是活該。叫我說,根本就不該賠錢!”霍君鈺拍了拍霍君白手臂,安慰道。

“讓家裡爲我破財消災,我真的很過意不去……”霍君白咬着嘴脣。

“好啦,別過意不去了,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霍君鈺猶豫一下,才輕聲說道。

霍君白一怔,問道:“什麼事?”他心想自己在霍家地位低下,又不會武功,表姐是莊主愛女,不僅武功已經修煉至小成境界三重,更是身份高貴,不禁好奇她能要自己幫做什麼事?

霍君鈺忽得眼珠一轉,問道:“爺爺馬上就要過七十大壽,你準備給爺爺送什麼禮物?”

霍君白一呆,他心想自己身份低微,平日裡零花錢更是少的可憐,手上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賀禮,不禁皺起眉頭:“我……我還沒有想好。”

“好啦,看你這個窘迫樣,就知道你還在爲禮物發愁,對不對?”霍君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內心。

“呃……”霍君白不由得搖頭苦笑。

霍君鈺拍拍他肩膀,微微笑道:“好弟弟,我前幾天在西邊小山上見了一株五色毒花,據說這毒花的味道是赤金毒蛇最喜歡的,那下面很可能就藏有一條赤金蛇,這赤金蛇蛇膽可是增加學武之人內力的好東西,敢不敢和我一起去將那赤金蛇逮回來將蛇膽當作壽禮,就當是咱們一同送給爺爺的!”

“赤金蛇?”霍君白低頭聽着,露出一絲爲難表情,低聲囁嚅道:“我聽說那赤金蛇劇毒無比,萬一被它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你怎麼這麼膽小啊,有姐姐在這裡,根本不用你出手,你幫我注意着點,打個下手就是了!”霍君鈺一撅小嘴,不滿的說道。

“但是……啊喲……”霍君白還待再說,霍君鈺俏臉一沉,拽住霍君白的胳臂撒腿就走,叫道:“快走快走!”

※※※

“君白,你瞧見那五色花下邊的大石頭了嗎?赤金蛇一般就喜歡藏身在陰暗潮溼的石塊下邊,你一會兒把那石塊推開,我來捉蛇!”霍君鈺指着遠處的一朵五彩顏色的花朵旁的石塊,神情略有一絲緊張。

霍君白依言望去,見那個石塊足有一人來高,怕有上千斤重,石塊的邊緣微微翹起,露出下邊微有潮溼的土壤。

“這麼大的石頭……我……我推不開啊……”霍君白低聲說道。

“行啦,你力氣很大的事情,家裡人全部都知道了,你也別再瞞着姐姐了,你昨日那一下子,把張家兄弟摔出去數丈遠,這個石頭你肯定推的開。”霍君鈺一撅小嘴,不滿的說。

“我……我……”霍君白回想起昨日的事,知道現在說什麼,表姐也不會相信自己力氣不行。便道:“那我去試試,如果不行,可不要怪我啊。”

“好啦,快去!”霍君鈺將他背心一推。

霍君白一擦額頭上冒出的汗,輕手躡腳的走上前去,霍君鈺也是隨即跟上。

他走到大石旁邊,雙手扶住大石,躬身下來,腰背一使勁,用力一推,那大石卻是紋絲不動,連晃也不晃一下。

“加油!君白!”霍君鈺見狀,連忙給他打氣。

霍君白臉上一紅,再次運勁,可是那大石就如同地裡長着一樣,絲毫不見動靜。

“傻瓜,你這樣死推哪能推的動?昨日你覺醒了那霸王之魄,你現在在心裡默唸一下試試!”清脆的聲音響起,不用說,又是小五從中指點。

“呃……好!”霍君白心中對小五的指點做出了一個迴應,便默唸起昨日傳進自己內心的聲音:“霸王之魄!”

心中話音未落,只覺丹田中一股熱流涌出,一時間,他立刻感到一身無窮的精力。當下再次伸臂朝那大石上一推。

只聽咕咚一聲,那一人來高的大石,居然被瘦瘦小小他這一下推的翻了個過。

“好樣的!”隨着嬌叱,霍君鈺手裡持着家傳的“青霜劍”,遊身而上。

當下只見一道紅光一閃,一條紅色的小蛇就衝霍君白小腿游來,霍君鈺口中輕喝一聲,手中“青霜劍”唰的一聲衝那小蛇刺去。

只見這一劍完全將那小蛇的去勢擋住,小蛇身子一轉,換了個方向就想要逃跑。

霍君鈺自小就由莊主霍中天親自傳藝,一手霍家劍法也是練的熟能生巧,見那小蛇轉向想逃,不慌不忙的一抖長劍,分刺那小蛇前邊三個方位,將那小蛇去路堪堪擋住。

那小蛇見身前劍影重重,知道逃走無望,弓身猛力一彈,嗖的一下竟而衝着霍君鈺面門彈來,想做個魚死網破之拼。

霍君鈺口中嬌叱一聲,腳下踏了個旋步,一轉身,“青霜劍”一崩挑起,一道寒光閃過,嘶的一下,噴出一道血線,那紅色小蛇的蛇頭竟被霍君鈺手中寶劍生生斬下。

紅色的蛇身如同草繩一般無力的落在地上。接着啪的一聲,蛇頭也跌落在蛇身之旁,兀自張着蛇口,露出兩顆白生生的尖牙,似是心有不甘一般,兀自睜着一對蛇眼。

“好!”見姐姐霍君鈺乾淨利落的將這毒蛇斬首,霍君白心中一喜,拍手叫道。

“嘿嘿!”霍君鈺輕輕一笑,臉有得色,剛纔那一劍拿捏得恰到好處,若是再晚半分,恐怕斬斷的就不是蛇頭,而是蛇身,那就不見得能一招斃敵。再早半分,那麼有可能就是一劍斬空。

“君白,你看這小蛇頭上有個金色肉瘤,這個肉瘤風乾後可以入藥,也值點錢,正因如此,這蛇才叫赤金蛇!這蛇頭不要扔了,留着賣給鎮子上的藥店。”霍君鈺看着那小蛇頭,指着其上的一個小小的金色肉瘤給弟弟說明。

“是!表姐。”霍君白從口袋中取出一塊青布,小心翼翼的將那赤金蛇頭包了起來放入袋中。

霍君鈺拾起蛇身,用長劍將這蛇屍開膛破肚,不多時便在蛇身內找到了一個黑紅色的圓球。

她臉露喜色,擦去那黑紅色圓球上邊血污,眉花眼笑:“嘿!就是這個了!赤金蛇膽!”說着便從衣襟內取出一塊手帕將其包了收起。

“你們二個,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幹什麼?”一道男子聲音粗聲響起。

“劉四叔,您好……”霍君鈺見來者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這鎮子中劉家的四當家,劉成。

“啊喲!我養的蛇!怎麼……”那劉成不答霍君鈺話語,臉露焦急之色,撲到那已經被開膛破肚的赤金蛇屍體之旁,大聲叫苦。

霍君鈺看了一眼那一臉焦急的劉成,內心暗叫不妙,沒想到這蛇居然是他養在這裡的。

“是不是你們兩個小鬼幹得好事?”劉成面色陰沉,一指那蛇屍,狠狠的問道。

“我……我沒有……”霍君鈺做賊心虛,不禁支吾起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劉成瞪視着霍君鈺手中拿着的手帕。

“劉四叔,這蛇是我殺的!”霍君白見這劉成氣勢洶洶,卻渾然不懼,坦然接過話頭。

“蛇膽呢?交出來!”聽聞此言,劉成勃然大怒。

霍君白走上前兩步,正色說道:“劉四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劉成一怔,怒極反笑:“我的不對?你這小鬼,活得不耐煩了嗎?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不對了?”

“這赤金毒蛇乃是劇毒之物,若真是你所養的蛇,爲什麼會放置在這荒山之上,如果它出來咬死了人,那這筆帳是否應該算到劉四叔的頭上?”霍君白年紀雖然比霍君鈺小,但是心思機敏,找到了劉成話中的破綻。

“對,若真是你養得,怎麼不放在家中?”霍君白一席話,也讓霍君鈺明白過來。

“這……你們管我養在哪裡?少廢話,若把蛇膽交出來,我便也不難爲你們!”劉成有些語塞,但還是氣勢洶洶。

原來,劉成前幾日就發現這裡有一條赤金蛇,只是自己一個人推不開那巨大石塊,蛇膽只有一個,叫別人來又怕分了戰利品,所以這日他弄了些乾草,準備點火引燃,用煙將那蛇薰出來,不料卻被霍君白和霍君鈺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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