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花招】(三)

金楊和嚴潔菊出了富貴廳。金楊辨了辨方向,正要像電梯口走去,嚴潔菊卻輕輕拉了拉金楊的手,神情忸怩道:“我就住這兒。”

“你住這?”金楊開始有些詫異,然後聯想到她的職業,便釋然道:“拜……”

第二個‘拜’字沒說出口,嚴潔菊卻說了一句讓他意外也不意外的話,“你……能送我回房嗎?”

金楊看着她,沉吟一陣,“好吧!”

於是,兩人的隊形顛倒,她在前帶路,他在後跟着。金楊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無疑,她的五官不算上佳,但身材卻可以與顏婕一拼,胸背厚實卻不臃腫,身材修長,臀大挺翹,與顏婕的狂野姓感不同,顏婕渾身上下給男人一種不安定的感覺,而她,卻隱然散發出一種健康安穩的因子。

其實她若不開口邀請,金楊還會比較意外。他在範文和瑤瑤相繼介紹嚴潔菊後,心中便有種預感——這妞即使不是陷阱,也是陷阱邊的小坑。特別是她在‘富貴廳’面對劉得草接連兩紮萬元幣的傾砸,還依然堅持說不時,他就知道這妞要麼是真姓情,要麼就是擅長心機閱歷頗豐一類女人。

他不知道她面對劉得草的七萬元是否有過糾結,有過患得患失?但是他曾經看到過王元在夜店裡戲弄過一位小姐,也是砸錢讓某小姐脫掉短裙,結果小姐脫下後,王元卻戲弄地從茶几上收回厚厚的錢幣,扯出幾張扔在茶几上,鄙夷道:“你這雙腿就值三百塊!”

估計劉得草最後也會同出一轍。他的目標只是借戲弄嚴潔菊而打打金楊的臉罷了。至少金楊這麼認爲。

嚴潔菊在八零九九號房前停下,窸窸窣窣從小包裡掏出房卡,插了幾下,纔打開門。

“金副局長!您要不進來坐坐?”

金楊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不過他進門前站在走廊四周看了看,然後才踏進房間。

這是個商務間格局的客房,大牀沙發彩電電腦等設施一應俱全。金楊一路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霓虹燈,頭也不回道:“你先去洗澡。”

嚴潔菊嬌軀微顫,嘴角輕聳,她看了他的背影半晌,無聲的嘆息,默默走進衛生間。

聽到衛生間傳來“咔嚓”一聲輕響,金楊忽然回過頭,先是上下左右觀察一番,然後走到門道口,若有所思地來到牀前,選了個角度坐下、躺下,爬起來,最後,他眼帶譏諷地來到正對着大牀的鏡前燈前,低頭扭身查看着鏡前燈。不出所料,鏡前燈下的燈管包紮線管有根不起眼的針刺物,方向、高度、角度正對着大牀。

金楊咧了咧嘴,伸手改變了針刺攝像頭的鏡頭方向,由原來直視牀鋪,改爲衝向天花板。低罵道:“讓你們乾着急去吧!”搞定鏡前燈下的攝像頭,他還不怎麼放心的將所有可能的偷拍角度全部篩查一遍。最後在門道上方的門燈處,又發現第二個備用針刺攝像頭。他如泡製地扭彎攝像頭的方向。

然後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菸,等着“玉女”出浴。

不多久,衛生間響起了開門聲,嚴潔菊裹着白色浴巾走了出來。

金楊笑眯起眼,吐了一口煙,似乎在享受着一幅美麗的侍女出浴畫。

嚴潔菊的肩膀比一般女姓要寬,骨骼平整,充滿柔美的力感,肩膀以下的一抹隆起,如蜿蜒起伏的高山,白色浴巾以下,兩條筆直的長腿看不到骨節,形狀很美;但她的眼眸表面上閃現着橘彩,但金楊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一絲憂鬱的紫墨,以及讓人費神的莫名情緒。

擺平了兩個攝像頭,金楊心情輕鬆,他不想把精力耗費在這種極爲可能轉變爲一種曠曰持久的戰鬥中,於是他很直接道:“劉得草比我錢多,也習慣在這方面花錢。爲什麼選我?”

“……你是好人……”嚴潔菊雙手緊張地裹着浴巾,似乎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道:“謝謝你剛纔幫了我……”

“你我都明白,這不是理由。”金楊笑了,“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唯有自知之明。你看,我既沒有施瓦辛格的肌肉,又沒有潘安之貌,蘇軾之才,更重要的是,我沒錢。你既然從事這個經濟主導人生的特殊職業,自然沒理由放棄劉得草這種金主而選擇我。”

嚴潔菊面容一窒,正要說話,金楊擺手制止,“你先不用解釋,聽我說完再選擇謊言或者真實。”

嚴潔菊木然站立,垂斂眼睫。

“馬國富讓你來的?”金楊觀察者她的表情,恍然道:“是了,是馬國豪。他在清遠有兩家比較大的夜店,一家是凱撒娛樂宮,一家是南方休閒。前者以K歌表演爲主,後者主營按摩洗腳,嗯,你來自凱撒娛樂宮。”

嚴潔菊錯愕,自嘲地點了點頭,臉上灑落一串破碎的苦笑。

“我很好奇,馬國豪給你多少好處?你甘願以處子之身當籌碼?”

嚴潔菊咬了咬嘴脣,搖頭不語。

金楊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拉拽起她的手。

他的動作顯然讓她很意外,同時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急、羞澀、恐懼……但是接下來她卻發現自己錯了,他沒有把她拉向那張柔軟寬大的牀鋪,而是拉到鏡前燈下,指着那跟隱蔽的針刺攝像頭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針刺攝像頭。”

看到那跟鐵絲般的攝像頭,嚴潔菊的瞳孔陡然放大,身體一陣顫慄,驚恐地捂嘴呻吟,臉色蒼白。

金楊顯然很滿意這個效果,輕聲道:“你知道被拍下錄像的後果嗎?我是男人,也許會因此毀滅我的前途;但是給予你的毀滅,則是整個人生。你將由此被這份錄像要挾終生,不得安寧,予取予奪,馬國豪以後讓你幹什麼,你不能說個不字。”

嚴潔菊死命咬着嘴脣,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哭。

“你可別哭啊!”金楊害怕女人哭泣,也知道他越是勸人別哭,別人越是像聽到衝鋒號一般,淚水就越是無法遏止。

“過來坐!”金楊拉着她來到沙發前,看着她搖晃着嬌軀跌進沙發堆。他暗自苦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辭。

如果要糾正一個女人的錯誤,直接告訴她錯在什麼地方,錯得多厲害,她不大可能感激你?不,永遠不會!因爲你對她的智力、判斷、自信、自尊,都直接的給予打擊。她哪怕內心再怎麼悔恨,嘴巴不但不會承認,而且大有可能找出一百個理由反擊。如果你運用柏拉圖、康德的邏輯來跟她理論,她還是不會承認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因爲你已傷了她的自尊。

金楊比較委婉的問:“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你?呃!你剛纔在樓下包房也聽到,我兩天前還是武江某派出所的所長。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我……”嚴潔菊悄然擡頭看了金楊一眼,馬上便又轉移,也許是他的話給了她一點點勇氣,或者是給了她自尊,她似乎下了決心,聲音細若蚊吶,道:“我兩天前到凱撒娛樂宮,朋友介紹來的,第一天差點被客人欺……負,是馬總救了我。”

“馬國豪救你?”金楊也不點破馬國豪玩弄的伎倆,而是故做不解地追問道:“他給你什麼承諾?”

嚴潔菊的頭越來越低,聲音卻比之前高。“他答應我,只要我做了這一次,以後永遠不勉強我做不想做的事情,並且……”

“給你一筆錢?呵呵!”金楊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該瞭解的都已瞭解,再多說毫無意義。

正在這時,嚴潔菊的電話鈴鈴作響。

金楊瞟了瞟攝像頭,曬道:“我無法也無權干涉你的人生。你應對自己負責。如果你不想離開凱撒,可以告訴他們,一切順利。”

嚴潔菊花沒有去接電話,而是死命地咬着嘴脣,攥得雙手法白,半天,忽然大着膽子擡頭,看着他道:“你是好人。”

金楊忽然起身道:“如果有需要幫助,可以打我電話。號碼,你如果想知道就能知道。”

“謝謝!以後不再麻煩你了。”她較有勇氣地婉拒。她雖然說他是好人,只是針對一個點面。至於另外的美好,她則不信。在她的人生裡,什麼都是假的,就像她的父母能輕易拋下她離婚,各自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快樂人生?血肉至親,不過爾爾,何況是一個本來不相干的陌生人?

金楊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便拔腿走出了房間。

此時已近晚上十點,腳踩踏在柔軟的地毯上,一如空曠的長廊,悄無聲息。

拐過一道彎,金楊霍然發現一道人影站在電梯口。

“謝總!”他不無詫異地打了個招呼。

謝小環看到他,眼眸透出一絲奇怪,脫口而出,“金副局長不是去……”稍後她便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表情微有尷尬地解釋道:“前不久我碰到範科和劉段長,他們說……”

金楊淡淡一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對了,謝總!你上次說在交通賓館給我留了套房子,我想去看看。”

謝小環露出意外的表情,笑道:“金副局長的房間在頂樓。一六零六號房間。稍等,我去給你要房卡。”說完快步向服務間走去。

幾分鐘後,她拿着一張房卡走來,遞給金楊道:“我就不送金副局長上去了。生活上的事情可以直接撥號服務檯。希望居住滿意。”

金楊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張口道:“馬局的房間號是?”

謝小環放緩腳步,但沒轉身。“馬局的房間是一零六八。局領導只有兩套專用房。”

金楊看着她的背影離去,咧嘴笑了笑,摁開了電梯門。

兩分鐘後,他來到了一六零六房間。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撥通了韓衛東的電話。

“你們對酒吧熟不熟?”

這句話令韓衛東摸不着頭腦,忐忑着不知道怎麼回答。

“嗯……馬馬虎虎吧,偶爾去坐坐,餘大校喜歡泡吧,我少去……金哥!怎麼突然提酒吧?”

“你們明天馬上過來清遠。我在清遠接了個酒吧你們做。“金楊頓了頓道:”過來後直接去清遠交通賓館開兩個客房,先住下。要記住,公開場合我們並不認識。”

“酒吧……呃!好的。對了,少兵哥也要來。”

“很好!我這裡也需要他。明天過來再說。”

“好的,金哥晚安!”

金楊放下電話,想了想又給金大伯掛了個電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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