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蹤了將近一個小時，格里斯從河中躍出，鑽進了郊區外的一座廢磚窯。
進去之後，他就沒再出來過。
伊莎貝拉建議說：“小烽，薇薇，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看在這裡就行了，實在是沒必要三跟人都待在這裡。”
“那怎麼好意思呢。”林美女說：“反正我和烽哥也沒什麼事，咱們還是一起吧，萬一那傢伙離開這裡，我們好繼續追。”
美女教官笑着說：“薇薇你忘記了，盯梢、跟蹤是我的絕活兒，那傢伙受傷嚴重，我估計短時間不會離開這裡。等確定了他沒有同夥之後，我就給你們打電話，咱們一起搞定他。”
秦烽點頭說：“也好，盯梢這種事情，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標。”
兩人離開之後，伊莎貝拉人影一閃，消失在夜幕中。
廢磚窯裡，格里斯雙手並用，在地上刨了個坑，從裡面挖出一隻金屬箱子。打開密碼鎖，拿出一隻手槍式的注射器，裝上一管藍色的藥水，把針頭對準左上臂，將藥水盡數注射。
他長出一口氣，幾秒鐘後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很快從人形變成斑斕猛虎，沒多大會兒又變成豹子和虎鯊，最後重新變回人形。
他的身體外面出現一層黏糊糊的東西，緊閉着的眼皮下面，眼珠快速的轉動着。
……
第二天，秦烽在方芳的要求下，從車庫裡開出那輛有日子沒上過街的牧馬人。
“芳芳，咱們要去幹什麼啊？”秦大少一邊清理引擎蓋子上的灰塵，一邊問道。
今天的美女助理沒有穿名牌衣服，雖然都是認識秦大少之前賣的普通貨，卻也被她穿出了另外一種風味——清純。
上面是緊身款的格子小夾克，下面是裙襬堪堪遮住大腿的黑色小裙，然後是穿着灰色襪褲的兩條美腿，以及一雙棕色的半長靴。
“去見一個同學，高中同學。”方美女解釋說：“我們當時關係很不錯，有至少三年沒見過面了，前幾天在微信上碰到，她就邀請我過去玩兒。”
“見同學而已，幹嘛要這麼低調？”他先朝着方美女的衣裝努努嘴，又朝着牧馬人努努嘴，在他看來，應該高調一些纔對。
“我不想給同學壓力，她現在是個個體戶，在鞋城裡做生意。我要是穿一身名牌，再開車豪車過去，會讓人覺得自己在顯擺。”方美女如是說。
秦大少明白了，你這是打算錦衣夜行啊！淡定固然是好事，可過分淡定同時也是不厚道的體現。
不過既然方美女這麼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昨晚不老教官傳來消息，說格里斯處在療傷階段，渾身上下被一層黏糊糊的東西包裹着，短時間裡應該很難痊癒。
秦大少給她的命令是繼續觀察，一有動靜馬上通知。
十分鐘後，兩人上路。
鞋城位於平原市老城區的東南角，由於周圍分佈着好幾個批發市場，這裡的交通極爲混亂，私家車、三輪車，拉貨的手推車全都擠在不寬的馬路上。
來到鞋城大門口，秦烽聳聳肩說：“汽車根本進不去，裡面是電動三輪的天下，我們得找地方停車。”
“原來車子進不去啊，早知道就不換車了，反正咱們得走着進去，誰都不知道咱們是開什麼車的。”方美女說。
秦大少開始找停車位，一直往前走了幾十米，都沒能找到一個空位。
前面衚衕是鞋城的側門，衚衕不寬但衚衕口很寬敞，一輛貨車停在邊上，正在卸貨，裡面停着一排電動三輪子。
他打轉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貨車後面。
方美女有些擔心的問道：“行不行啊，別一會兒來個交警貼條子，還有會不會擋住了貨車的出路？”
秦大少擺擺手說：“交警纔不來這種鳥不拉屎地方呢，這麼大一車貨，沒個把小時是卸不完的，你總不可能跟同學聊一個小時吧？”
“呵呵，那就儘量縮短時間。”方美女抱住他的胳膊，兩人一起往裡走。
鞋城裡面更是亂的一塌糊塗，成箱的貨物隨意的堆放在通道上，以至於兩個人想要並行通過，都變得很難。
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市場的生意還是蠻好的，人來人往不說，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看來你的同學很辛苦啊。”秦大少說。
“是啊，個體戶嘛，賺的就是辛苦錢。不過聽說她家的生意挺好，當年她沒能考上大學，高中畢業就來這裡做生意，幾年下來應該也賺了不少錢吧。”方美女說。
轉了半天，兩人才找到一個名叫笨笨熊的攤位，熊字的下面四點掉了三個，怎麼看都像笨笨能。
攤位的寬度不過五六米，深度不到三米的樣子，三面牆擺滿了展櫃，門口放着一張桌子，裡面的三個女人正在討價還價。
最年輕的那個肯定是方芳的高中同學，因爲剩下的兩個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三十七，就三十七了，這個價格絕對沒少給你！”一箇中年婦女說。
“真的不行，我的進價都已經三十七了，怎麼着也得給一塊錢的運費、一塊錢的搬卸費用吧，三十九最低價。”
“三十七，行的話我就要兩箱，不行的就算了。也是熟人介紹我過來你這裡的，第一次合作總得給點兒面子吧，以後還得來你這裡買東西呢。”中年女人很會討價還價。
“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三十七就三十七吧，下次你可得多賣我點兒東西。”
雙方達成交易，皆大歡喜。
秦烽和方芳站在外面，兩人沒忍心打擾裡面的大生意。
一直等中年婦女離開，方芳纔開口喊道：“美娟。”
“方芳！”被稱爲美娟的老闆娘笑逐顏開，三步兩步走過來，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當白領就是好啊，不像我整天的風吹日曬，你用什麼化妝品啊，皮膚這麼好。我記得你好像比我大一歲吧，看看我的臉，都快成老太婆了。”
說話的時候，美娟故意從兜裡掏出一把遙控鑰匙，上面的大衆汽車標誌十分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