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談

(感謝金聖星皇和軍事神話的打賞!)

謝遜和殷天正對視,面面相覷。

光明頂是明教總壇,陽頂天失蹤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找尋過那裡,卻怎麼也找不到,此時聽到蒼飛說陽頂天就死在光明頂,他們當然滿心疑惑了。

不過,謝遜似乎想到什麼,道:“難道是光明頂上的密道?”

蒼飛笑道:“謝前輩你猜得沒錯,就是那條密道中,也只有那裡你們明教的人不會進去找尋。其實你應該早就想到了,如果他不是他死在那裡,紫杉龍王爲何要冒着被你們責難的危險,私自進入其中呢。”

謝遜神色難看,就連殷天正也是如此。

紫杉龍王戴綺絲偷偷潛入密道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爲此謝遜還曾爲了防備紫杉龍王繼續潛進去,守住密道口,但他真沒有想到紫杉龍王潛入密道,和陽頂天死在裡面有關。

謝遜和殷天正聽到蒼飛說得頭頭是道,都有些相信蒼飛的話,陽頂天真的是死在密道里面。

“殷前輩,我打算我們三日擇日一同出發前往光明頂。但那樣我天下盟的守衛將會十分薄弱,到時希望貴教的一些朋友可以幫我守衛此處,免得宵小來犯。你們不用擔心,真有不可抵禦的敵人,就放心撤離,到時換個地方就是了。”蒼飛道。

殷天正道:“小事一樁,野王,你就留在這裡吧。”

殷野王點頭答應。

……

明日一早,蒼飛就和謝遜、殷天正兩人出發,殷素素,還有白龜壽、常金鵬等一批天鷹教的高手也跟了過來。

殷野王留在了金陵城,天下盟的總部,而李天恆則返回天鷹山鎮守天鷹教總部。

因爲想真正的確認陽頂天的消息,謝遜和殷天正都十分心急,衆人就晝夜兼程趕路。

明教總壇光明頂遠在西域天山。從江南趕去需要話數月時間,三個多月後,衆人才抵達。

“謝法王!”守山的弟子見到是謝遜趕回來,紛紛行禮。

不過。當他們看到殷天正之後,神色卻沒有那麼恭敬了。

當日陽頂天長期失蹤,光明頂大亂,衆人爭奪教主之位相持不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離開。留下來的高層也就光明左使楊逍,和金毛獅王謝遜,像殷天正這樣不但離開,還自創天鷹教一副要自立門戶樣子的傢伙,總壇的人自然不會待見了。

殷天正也不在意,和蒼飛等人一樣,跟着謝遜上了光明頂。

楊逍得到消息,早早就迎了出來。

“謝法王你回來了?”楊逍歡喜道,謝遜離開也有一段時日了,友人相見當然難免欣喜。

但他看向殷天正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平淡。道:“殷法王怎麼也回來了?”

謝遜也沒有和楊逍寒暄,直言道:“我和殷法王得到了陽教主的消息……”

隨後,他就將在王盤山島和蒼飛結識後的事情一一道出。

楊逍聽完了又喜又悲,像蒼飛拱手見禮,然後就帶着衆人趕往光明頂密道所在,連那所謂的武林至尊屠龍刀都不在乎了。

陽頂天的生死之謎,對他們明教而言太過重要了,如果不是因爲陽頂天失蹤,明教何至於落到現在分崩離析的田地,肯定比如今要興旺發達得多了。

密道口。衆人都有些忐忑,既想入內探查真相,又擔心真相太過殘酷。

“這條密道一向只有教主可以進入,但是事急從權。我們也不能墨守陳規,確認陽教主生死,乃是我教頭等大事,我們三人都進去吧。”楊逍看着謝遜、殷天正道。

最後他轉頭看向蒼飛,道:“蒼盟主不是我教中人,這次信息是你提供的。也跟我們一起進去吧。”

謝遜、殷天正和蒼飛皆是點頭。

殷素素在一旁,嘟囔道:“爹,我也要進去。”

“胡鬧!在這裡守着,別讓其他人進去了。”殷天正狠狠瞪着殷素素,此時他心情沉重,卻顧不了殷素素的面子了。

殷素素神情委屈,她掃視四周,卻無人安慰她,明教的人自然不理會她,天鷹教的人此時礙於殷天正,也不敢安慰她,這讓她倍感傷感。

蒼飛看得有趣,向她扮了一個鬼臉,殷素素不禁橫了他一眼,撇過頭去。

有了決定,楊逍三人也不耽擱,帶着蒼飛進入了密道。

不久之後,他們就看到密道中陽頂天和他夫人的屍體。

楊逍、謝遜和殷天正都熱淚盈眶。

“陽教主!你怎麼會死在這裡!”楊逍捶足頓胸。

“哎!”謝遜搖頭不語。

殷天正很快就穩定下來,道:“我們找找,他可能留下一些線索。”

逍遙和謝遜聞言,也穩定下心神,很快就找到了記載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皮卷,和寫給陽夫人的遺書。

三人一看之下,謝遜的淚水流得更多了。

上面有事情的部分原委,並傳下話來,讓金毛獅王謝遜擔任副教主,暫管乾坤大挪移心法。

蒼飛道:“諸位不要太過傷心了,現在你們有了陽頂天的遺命,謝遜擔任副教主,起碼能讓明教團結起來不是嗎?從今以後,你們明教可以重新振興,這可是一件大好事。”

楊逍盯着蒼飛道:“你沒有看遺書,怎麼知道里面的內容,是要謝法王擔任副教主,我一直都很疑惑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遜和殷天正也盯着蒼飛,皆好奇蒼飛的來歷。

蒼飛一拂地下,盤膝坐下,道:“三位坐下吧,單看遺書不可能知道陽頂天之死的原因,我現在將詳情告知你們,至於我的來歷,三位不需要知道,只需知道我沒有加害你們明教的意圖就可以了。”

楊逍和殷天正看着謝遜,道:“謝副教主,你覺得呢?”

既然有了陽頂天的遺命,楊逍和殷天正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還是決定接受遺命。這總比明教分崩離析的好。

謝遜點頭,道:“我們且聽聽他說什麼。”

楊逍和殷天正點頭,和謝遜一同坐下。

四人坐着,蒼飛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到來。

成昆和陽夫人乃是師兄妹。兩情相悅,但是因爲陽頂天的緣故,陽夫人貪圖權勢嫁給了陽頂天,讓成昆惱恨非常。

但是陽夫人對成昆餘情未了,在央求陽頂天帶她進入密道後。就經常和成昆在密道中相會,而這一次恰好被陽頂天撞見,陽頂天修煉到緊要關頭,悲憤交加,走火入魔而亡。

陽頂天臨死前,寫下了遺書,想交給陽夫人,可惜陽夫人卻自盡死了,成昆也逃走離開,結果陽頂天的遺命就無人得知了。

說到這裡。陽頂天的死因已經明瞭。

不過,蒼飛並沒有停止,繼續說了下去。

成昆離開後,並沒有因爲陽頂天的死而消氣,反而覺得是明教害死了他的愛人,所以對明教恨之入骨,想要覆滅明教,報此大仇。

後來他遇見了他的徒弟謝遜,謝遜將他結識了明教中人,加入明教。成爲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事情告知了成昆。

聽到這裡楊逍和殷天正都看着謝遜,他們都想不到竟然還有這一茬。

而謝遜早在聽到成昆之名時,就渾身發抖,神色猙獰異常。

蒼飛心中輕嘆。但並沒有停下言語,道:“成昆知道此事後,想出了一條毒計。他十分清楚謝前輩的脾性,所以殺害了謝前輩一家,將謝前輩逼得癲狂,果然不出成昆所料。謝前輩到處殺戮,留下混元霹靂手成昆的名號,在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風,想將成昆逼出來。”

楊逍和殷天正聞言都是咬牙徹齒,皆言成昆這狗賊該死。

謝遜終於忍不住,道:“蒼盟主,請你告訴我,成昆那狗賊到底在哪裡?!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蒼飛輕嘆道:“謝遜!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不是想你真的瘋掉,而是希望你想清楚前因後果,這成昆雖然罪該萬死,但是他蓄謀已久,你如果貿然行事,只會落入他的團套之中,你現在不但是一個人,而且代表的是明教,肩負着反元大業,不能意氣用事。”

謝遜豁然站起,逼視蒼飛道:“你是要我忘記這血海深仇嗎?成昆我非殺不可!”

楊逍和殷天正也道:“那成昆如此可惡,害死了陽教主,又害死了謝副教主的家人,處心積慮和我們明教爲敵,我們是非殺不可的。”

蒼飛道:“三位,你們的心情我十分明白,這成昆我也想殺,可是你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只要你們答應我,冷靜對待此事,我就答應將他的行蹤告知你們。”

楊逍和殷天正兩人看着謝遜,目含詢問。

謝遜良久才稍微恢復平靜,坐下來道:“好!我答應你。”

蒼飛這才點頭道:“謝前輩,你應該記得少林寺空見神僧是怎麼死的吧?”

謝遜神色黯然,道:“我當然記得,他是被我活生生打死的。”

楊逍和殷天正兩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空見神僧乃是少林寺三大神僧之一,想不到竟然死在了謝遜的手中,這下子明教和少林寺的樑子可結大了。

蒼飛道:“他硬生生的接了你一十三掌七傷拳,想化解你和成昆的仇隙,你知道這是爲何?”

謝遜道:“想來是他慈悲爲懷,不願意我繼續作惡下去。”

蒼飛道:“你明白此點就好,雖然之後你依舊殺了很多人,但起碼沒有濫殺無辜。不過空見神僧之所以會出面調節,除了慈悲爲懷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成昆已經拜入了空見的門下,法號園真。”

“什麼!”楊逍三人齊齊驚呼。

楊逍和殷天正兩人是驚訝於成昆拜入了少林寺。

而謝遜則是得知成昆的下落,而憤怒之極,他猛然彈身而起,就要衝出密道,找成昆報仇。

“謝副教主!”楊逍和殷天正驚呼。

蒼飛喝道:“謝遜!你如果現在過去,不但無法報仇,只會繼續被成昆戲弄,你就真的甘心一輩子被他蹂躪,甘心做他的走狗幫兇!”

謝遜轉身喝道:“你在說什麼,我這是去殺他!”

蒼飛喝道:“別開玩笑了!你以爲你能殺得了他?你去到少林寺,只是去送死!不!他不會殺你,只會擒住你,你還有利用價值,他捨不得殺你的。就像你挑戰他,他每次都留你性命,反而你去崆峒派搶奪七傷拳譜,他會幫你牽制崆峒五老,還有你其他遇險的時刻,他前去相救一樣,你捨不得你死,他不將你的價值榨取乾淨,他都不會捨得殺你的。”

謝遜整個人入墮冰窟,他不是傻子,反而絕頂聰明,只是爲人有些魔症而已,蒼飛的話半點不假,他是知道的。

楊逍和殷天正又驚又怒,心中將成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出來。

蒼飛道:“大家平心靜氣,坐下來,之前你在明,他在暗,他固然可以玩弄你於與鼓掌之間,但是現在你已經知曉他的存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部署得當,對付成昆又有何難呢?”

謝遜默然,重新坐下,道:“請蒼盟主指教。”

蒼飛點頭,楊逍和殷天正也鬆了一口氣,三人都擔心謝遜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失控入魔。

蒼飛道:“謝遜,成昆殺你全家,連你幼小的兒子都不放過,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難道你將他一刀砍了就解恨了嗎?恐怕殺他千百次都不能吧。”

謝遜點頭道:“的確如此。”

蒼飛道:“要讓一個人痛苦,殺了他絕對不是最好的方法。就像當日,如果他將你也殺了,你又何至於那麼痛苦呢?成昆既然一心想要覆滅明教,那樣你就反其道而行之,振興明教,完成明教的大業,成昆圖謀什麼,你都一一破壞。讓你受到的痛苦,千萬倍的償還給他。”

謝遜目光閃爍,而楊逍和殷天正則心中發寒,覺得蒼飛就像一個惡魔一樣。

成昆愛人死去,其實已經心死,生無可戀了,其實和很多人一樣,如果過於鍾愛一樣事物,那樣一旦失去那樣事物,他就死去了生存的希望和動力。

成昆自陽夫人死後,就陷入絕望,不過他幸運的找到了另外一個生存的目標,將對陽夫人的愛意,轉爲對明教的恨意,處心積慮要覆滅明教。

而將成昆的生存目標粉碎掉,這無疑是對成昆最大的傷害。

蒼飛的話,無疑是直指要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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