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武

這時許仙師將蒼飛的右手放下,輕嘆一口氣,道:“雖然不知道剛纔發生是怎麼回事,但是你並不具備靈根,退去吧!”

許仙師說完,就再度半閉上雙目,不再理會蒼飛了。但是他的這句話卻給了蒼飛沉重一擊,原本燃起的希望頓時熄滅。

蒼飛望了一眼落寞的蒼永,隨後跟隨後者下了登仙台。而後面的靈根測試依然在繼續,剛纔的事情雖然一開始時引起下面一些人的好奇,但是發現不是出現靈童,也就沒有人再在意了。

不久之後,蒼家的族人已經測試完畢,和徐家一樣並沒有人擁有靈根。而回到較武場的蒼飛發現完成靈根測試的徐家已然開始回府,馬車隊繞過登仙台從後面離開,顯然是因許仙師在場的緣故,不敢在此肆意驅趕百姓讓路。

而蒼永沒有等陳家之人測試玩靈根就開始吩咐準備啓程了,當陳宇略顯失落的帶着他的幾個嫡親兒女下來時,蒼家剛剛做好啓程的準備。蒼永當即和陳宇道別,因爲兩人的子女都沒有人擁有靈根,雙方心情並不太好,隨意說了幾句之後,蒼永就回歸蒼家車馬所在,隨後就帶隊離開了。

而此時蒼飛坐在馬車窗口旁,打開了窗簾望着外面的景色,顯得落落寡歡。而蒼興他們則遠遠的讓開一邊,因爲他們都發現蒼飛的心情很差。他們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人人都一樣的測試結果,爲何蒼飛測試完畢後爲如此呢?但是他們並沒有人敢上前問話,而是選擇了避開。

他們的選擇其實是正確的,如果他們此時去招惹蒼飛,一定會面對蒼飛的雷霆暴怒。此刻的蒼飛腦中十分混亂,有失落,有茫然,但是更多的是憤恨。他心中痛恨蒼天,眼中閃爍着仇恨。

這全是因爲這一次的打擊對他太大了。自穿越以來,他一直帶着一股傲氣,身爲穿越者的他,自信能在這個世界闖出名頭。當他第一次聽到仙人的傳說後。他就幻想着自己修成真仙,叱吒風雲的情景。但是如今卻是得知自己沒有靈根,與修仙無緣,這無疑是將他心中最爲渴望的夢想給破滅了。

別人穿越,我也穿越。爲何我連靈根都沒有?!蒼飛心中不停的吶喊,不斷的追問着蒼天,但是這注定沒有人會回答。

當馬車停下,蒼飛隨着衆人下了馬車,然後回到蒼府之中,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了下去,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時間匆匆,十數日轉眼就過去了,登仙大典早已結束。

據蒼飛所知。登仙大典一連持續了五天半,到第六天的時候,許仙師足足等了一個上午,都沒有孩童前來測試,最終他撥出測試珠騰空而去。而青城的這一屆登仙大典並沒有出現靈童,而後來各地消息傳來,在附近幾個縣城的測試中,除了一個洪城出了一個靈童外,其他的縣城都沒有出現靈童。

這一屆的登仙大典已經成爲了歷史,而蒼飛在經歷數天的沉淪後慢慢恢復了精神。雖然還沒有完全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但是已經將心中的失落深藏於心底,表面看起來已經和以往一樣。

這一天,他聽到蒼永身邊的僕人傳話,蒼永要在書房見他。雖然心中猜疑不定,但是蒼飛還是不敢有絲毫耽擱,跟着僕從就去到蒼永的書房之前。

“砰!砰!砰……”雖然房門是打開的,但是僕從依然連敲了數下門,纔開聲道:“老爺,九少爺(蒼飛排第九)已經帶到了。”

“讓他進來吧!”蒼永的聲音從房內傳出。而僕從馬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蒼飛也不含糊,擡起腿就徑直步入房中。

但當他一入房中,就發現書房裡面並不止蒼永一人,除了蒼永外,還有一個老學究般的老人家,以及一個彪形大漢。

這兩個人,蒼飛都認識,前一人是教導家中後輩學文的五爺爺蒼千盛,而另一位則是傳授後輩武藝的三叔蒼洪。

“見過爹爹,五爺爺,三叔!”蒼飛很有禮貌的分別向他們鞠躬,使得三位長輩都暗自點頭。

“飛兒真懂禮貌,你知道爹爹這次叫你過來是爲了什麼事嗎?”蒼永望着蒼飛顯得十分疼愛,同時開口問道。

蒼飛望着他們三人,暗自猜想到:蒼家的男丁在六歲之時都會按照對方的體質和喜好,讓他們分別主修文才或者武藝。而自己年已六歲,剛好到了選科之期,如今蒼永將文武兩位教師都請來,定是爲了此事。

雖然蒼飛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口中卻道:“飛兒不知,請爹爹明示。”

“飛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見到比你大的哥哥,有的學文有的練武,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呢?”蒼永笑了笑,直接問道。

蒼飛聽到對方的問話,其實心中早有答案,但是還是裝模作樣的思索一下,才道:“爹爹,孩兒想學武。”

“飛兒!你的身體瘦弱,學武的資質也不高,即使學武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這時一旁的三叔發話了,他的話語十分有權威,瞬間就否定了蒼飛的選擇。

蒼飛心中暗道不妙,當下低下頭,裝作不甘心的說道:“三叔!我記得當日偷學武藝被你捉住,後來你檢查了侄兒的體質後,也這樣說過。但是侄兒還是當日那番話,侄兒不怕艱苦,即使要比別人花費一百倍的工夫,也會努力把武藝學好。”

“癡兒啊!學武要看天資,你天資不高又何必如此執着呢?我觀你平時聰明伶俐,而且對學文天賦甚高,不如就跟我學文吧。”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五爺爺也開口了,而且雙眼更是慈祥地看着蒼飛,看樣子真的是希望蒼飛能跟他學文。

蒼飛此時正心中叫苦,這五爺爺之所以這樣說,其實是因爲蒼飛在知道前世的文字和這個世界的文字不盡相同後,經常去這五爺爺那裡學習。而兩界文字有諸多相似之處,他學起來得心應手,使得這五爺爺對他在文學上的“天賦”念念不忘。這事只能怪蒼飛作繭自縛,怪不得別人。

“五爺爺其實我並不喜歡學文。我……”蒼飛並不甘心,學文在他眼中根本就沒有多大前途,而學武還能有個盼頭,如果這個世界也有武功能武破虛空。或者由武入道什麼的,那麼自己去學文就虧大了。

“夠了!”蒼永打斷了蒼飛的話,“這事由不得你,我跟你的五爺爺和三叔剛纔就商量過了,你並不適合學武。而適合學文,所以你以後就跟你五爺爺學文,知道了嗎?!”蒼永說完,還冷冷的看了蒼飛一眼。

蒼飛馬上低下頭,避開對方的眼光,不過心中的不甘一點都沒有消去,而是不斷的盤算着應對之策,自己如今只是個小孩,是否可以藉此撒嬌,或者哭鬧。迫使對方讓步呢?但是隨後又覺得這不符合自己平時的表現,眼中骨碌碌一轉,有了對策,馬上嘀咕道:“爹爹!以後學文之餘,我還能不能跟三叔學一點武藝。”

“可以,但是你要以學文爲主。現在你先出去吧,我和你五爺爺和三叔還有話要談。”蒼永第一次發現蒼飛竟然如此倔強,但是又覺得不能太傷小孩子的心,只好隨口答應了下來,並揮手讓蒼飛出去。

蒼飛依言轉身退了出去。而在他出去後臉上的不甘馬上消去,同時嘴角浮現出一絲狡詐的笑意。

第二天,在蒼府的練武場中,數十位子弟正在此處揮拳踢腿。一旁的武師不時上前指點,有時這些蒼府子弟相互之間也會切磋一下。練武場邊的長椅上,一個孩童正半躺在上面,饒有興致的望着場中的情景。

就在此時,此孩童突然感到後耳傳來一陣細微的風聲。他瞬間一踢椅背,整個飛離出長椅之外。而在他將要摔在地上之時,及時雙手撐地支起身子,雖然一雙手臂微微發抖顯得有些吃力,但是最後還是借力彈身而起。但是他還沒站穩,就被一隻大手捻住了的脖子。

“飛兒!不錯,這次竟然站穩了!”這聲音顯得有些粗豪,聲音中帶着一絲讚許,而聽他的話語,被捉住的孩童竟然是蒼飛。

蒼飛望着眼前的一位身穿緊身武服的彪形大漢,笑了笑道:“其實侄兒還沒有站穩,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被三叔你捉住。”

蒼飛身前的大漢赫然是他的三叔蒼洪。

“哼!你爹不是說過讓你專心學文了嗎?怎麼還跑來我這裡?”蒼洪臉色嚴肅,竟然還帶着一絲怒氣。

“當日我臨走之時,爹爹說過我有空閒的時候,可以來你這裡學一點武藝。畢竟一點武藝都不會,以後被外人欺負了,丟的可是我們蒼家的臉。”蒼飛露出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笑容,眼神中則刻意流露出一絲得意。

蒼洪聽了蒼飛的話語,神色並沒有緩和,反而更爲冷淡下來,諷刺道:“你想學的不單單是一點防身武藝吧?你那些鬼主意瞞過你父親還可以,但是想瞞我差遠了!”

“侄兒的心思當然瞞不過三叔你,其實爹爹也並不一定不知道侄兒的心思,應該是覺得侄兒我無論學文練武都無所謂才答應此事的。”蒼飛臉上的天真笑容一點都沒有減少,不過心中卻是吃了一驚,看來自己的表現還是太過突出了,竟然讓這個三叔看出了自己的異常,以後是否要更加低調一點呢?

“你爹爹平時哪有時間多看你一眼,更不要說了解你了,被你騙過還不是易事。但是我可不一樣,你在我這裡偷學武藝已經將近一年了,你的斤兩我會一點都不知道嗎?你的資質的確不適合練武,還是去你五爺爺那裡學文吧。”蒼洪的言語中充滿了勸慰的氣味,似乎鐵了心不肯教導蒼飛武藝。

“三叔,你這話根本就不對,學武沒有好的資質當然是一個缺陷,但是我有他們沒有的毅力。像蒼興和蒼仁他們,年齡比我大,學武時間比我長,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哪一個是我的對手?他們那樣也能練武,我怎麼不能?!”蒼飛這時可急了,如果對方不肯教自己武藝,自己靠着偷學能學到多少東西呢?

“當日蒼興他們說你欺負他們,你還矢口否認,現在是承認那些事了嗎?”蒼洪望着蒼飛,似笑非笑的說道,同時心中卻是暗暗心驚,如果這一切屬實的話,蒼飛在練武之上真是個怪才。

“明人不做暗事,侄兒的確是和他們有些過節。但是那是因爲他們欺負我在先,我是被迫反擊的,我可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他們。”蒼飛知道有些事情瞞不住,也就將一些事情透了出來。

蒼洪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卻是沉默了下來,眼神閃爍不定,最後嘆了一口氣,“雖然你說他們欺負你在先,但是誰會相信你?這事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你可有罪受了。”

隨後,他又道:“算了,此事我就幫你瞞着,你以後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清楚嗎?”

蒼飛想到蒼永板着臉孔的樣子,就心中發毛,這位便宜父親可不是好惹的,當下道:“侄兒明白,但是侄兒想練武之事怎麼辦呢?”

蒼飛笑臉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眼神透出期待,而且眼眶還含着淚水,滴溜溜的轉着,似乎對方不答應自己,淚水馬上就會流下來一樣。

“好吧!但是你也要經常到你五爺爺那裡學文,不然可瞞不住別人。如果你父親知道你整天跟我練武,肯定會大怒的。你一旦連累了我,以後就不要怪我不再教你武藝了。”蒼洪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個當然,大不了侄兒就文武雙修,不過當然是以練武爲主了。”蒼飛嘻嘻笑道,猛然撲入蒼洪的懷中,撒起嬌來。不過,此時他心中正暗暗發笑,這一番功夫並沒有白白浪費,終於將這位三叔說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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