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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爆炒鴨胗,下酒的好東西,我送你們的。”老闆端着一盆冒着熱氣的菜走到許太平這桌的旁邊,將菜放在了桌子。
“謝了!”許太平笑道。
老闆笑了笑,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你這次把我撈出來,應該是爲了軍火走私的事情吧?”老狼吃了一口鴨胗,問道。
許太平愣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
“夏江走私軍火,以爲他做的很隱秘,但是,這整個江源市對外的走私生意都在我的監控之下,他搞了幾家空殼公司,算僞裝的很好,也別想騙過我,只不過我一直沒說,因爲這生意牽扯的面太廣,涉及的人太多。”老狼說道。
“你還真是夏江手底下最聰明的一個!”許太平忍不住讚歎道。
“你要是想做走私軍火的生意,我勸你別做。”老狼說道。
“爲什麼?”許太平問道。
“像我之前說的,牽扯的面太廣,步步驚心,一個不小心是粉身碎骨,這已經超出了一個江湖大哥能做的事情的極限,夏江的野心,是被走私軍火的生意給撐大的,他自以爲已經與層人物聯繫了,其實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人家手裡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兵而已。”老狼說道。
“這生意不是我要做的,而是他們找到我的。”許太平說道。
“你可以拒絕。”老狼說道。
“我想讓太亞集團成爲一個血魂堂一樣的存在。”許太平說道。
“爲什麼?”老狼皺眉問道。
“因爲這是我老丈人生平最大的願望,我跟夏瑾萱在一起了,夏江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老丈人,他被野心撐死了,所以他的野心只能有我繼承下去。”許太平說道。
“你也想被野心撐死麼?”老狼問道。
“夏江的能力不夠,所以對於他而言,讓太亞集團成爲血魂堂一樣的存在,是遙不可及的,所以他最終才被野心給害死了,而對於我而言,讓太亞集團成爲血魂堂一樣的存在,並不難,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許太平說道。
“並不難?血魂堂解散百年到現在,華夏大地出現了多少人傑,多少梟雄?可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再打造出一個血魂堂麼?沒有,你憑什麼說這件事情並不難?”老狼問道。
“憑我是許太平。”許太平從容的說道。
“憑你是許太平?”老狼眉頭緊皺的看着許太平,他發現許太平的臉並沒有任何病態的光彩。
所謂的病態的光彩,老狼之前在夏江的身見過很多次,每當夏江構思他未來的宏偉藍圖的時候,臉都會是這種病態的光彩,這種光彩裡面蘊含着慾望,執着,野心以及殺意,可是,眼前的許太平卻一點都沒有,他從容,淡定,甚至於給人有些慵懶的感覺。
老狼想到了之前許太平所說的那些話,於是,老狼忽然有些相信許太平所說的了,因爲眼前的這個許太平,真的不是夏江,他身有着遠超過夏江的個人魅力,他沒有被野心吞噬,他輕而易舉的掌控着他的野心,並且用正確的方法一點點的實現着他的野心。
人最恐怖的不是野心,而是被野心矇蔽了心智,讓野心完全佔領了自己的人生,而對於許太平而言,老狼有一種感覺,似乎,將太亞集團打造成新的血魂堂,對於許太平來說只是一件挺有意思,但是卻無關緊要的事情。
“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許太平說着,拿起手機給艾瑞克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頭綁着繃帶的艾瑞克出現在了許太平他們的餐桌。
“老狼,這是艾瑞克,之前夏江在歐洲市場的主要軍火商。”許太平對老狼說完,看向艾瑞克說道,“這是老狼,之前夏江的走私生意都是他在做。”
“你好!”老狼跟艾瑞克握了個手,隨後問道,“艾先生的頭是怎麼了?”
“出了一點小事情!”艾瑞克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你們大下午的開始喝酒了?”
“你受傷了,別喝吧?”許太平問道。
“喝,這談事情怎麼可能沒酒呢,而且還是年份很長的茅臺,我更得喝了!”艾瑞克認真說道。
“那倒吧!”許太平說道。
周小雨趕緊給艾瑞克倒了杯酒,艾瑞克拿起酒杯跟許太平喝老狼碰了一下,然後一口把酒給喝了。
“我喜歡喝酒一口悶的人。”許太平笑道。
“一口悶,感情深。”艾瑞克說道。
“你對華夏的俗語看來還挺了解的啊。”許太平說道。
“我也是華夏人,只不過出國出的早,然後取了個外國的老婆。”艾瑞克說道。
“你們可以多聊聊,以後你們會有很多合作的地方。”許太平說道。
“我還沒答應你幫你做這事。”老狼說道。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我知道你會答應的。”許太平笑道。
老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問道,“你看出來了?”
“人的眼睛是最誠實的,好像你現在的眼裡寫着我要爲許太平賣命,我已經看出來了。”許太平自信的說道。
“扯幾把蛋吧你。”老狼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可以幫你做事,不過賣命算了,你知道的,我不會爲任何人賣命。”
“這足夠了,大家一起賺錢,這纔是最基本的,不過現在咱們先喝酒吃東西,生意的事情,晚去了夜場再說,今天老狼從裡頭出來,得給老狼接風洗塵一下!”許太平笑道。
“是嘛?那確實得好好的接風洗塵一下!”艾瑞克說道。
三個人坐在這小店的外頭,從午坐到了傍晚,當太陽要下山的時候,店門口已經多了很多吃晚飯的人。
“小雨,去買單。”許太平說道。
周小雨點了點頭,走到店鋪裡,對老闆問道,“老闆,外面那桌多少錢?”
“不用了,今天算我請你們的。”老闆笑道。
周小雨愣了一下,問道,“不用錢?”
“嗯,你們請我喝的那一杯酒值那一桌東西的錢了!所以今天這一頓我請了。”老闆說道。
“那謝謝老闆了!”周小雨笑了笑,轉身走出店鋪,然後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許太平。
許太平站起身,對老闆喊道,“老闆,謝啦,回頭有機會咱們得好好喝一個。”
“好嘞!”老闆拿着大鐵鍋,對許太平點頭道。
“喝喝喝,喝什麼喝,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身體,能喝酒麼?!”一個彪悍的年婦女一把揪住了老闆的耳朵說道。
“別別別,小點力氣,疼,疼!我不喝了,我不喝了。”老闆趕緊求饒道。
長河落日,老樹昏鴉。
許太平笑着看着這充滿煙火氣的一幕,隨後轉身跟老狼艾瑞克往外走去。
剛走沒兩步,忽然一輛掛着城市執法的一輛皮卡車停在了許太平他們的面前,隨後,從車走下來了一羣城管,烏泱泱的往小炒店走去。
許太平站住腳,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這一羣城管直接穿過了小店外的桌椅,來到了店門口。
“李哥,這是下班了啊,吃飯麼?”老闆笑着對其一個城管問道。
那被叫做李哥的人皺着眉頭說道,“老林,有人舉報你這裡佔地經營,咱們好歹認識挺久了,外頭的那些客人,你讓他們都走吧,那些桌椅我們得收走。”
“這明城市檢查不是剛過麼?”老闆疑惑的問道。
“剛過你也不能佔道經營啊!”李哥黑着臉說道。
“可這麼多年來,我不都這樣麼,每個月我也交不少的管理費跟清潔費,這外頭沒有馬路,也沒消防通道,是一塊空地啊!”老闆說道。
“這麼多年下來都這樣,爲什麼這次不能這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趕緊的啊,看在老相識一場的份,我給你面子,你讓外頭的客人趕緊走,桌椅我都得收走。”李哥說道。
“是有人要搞我?”老闆低聲問道。
李哥微微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是次開法拉利那小子?!”老闆問道,他最近要說得罪人,也那個開法拉利的小子了,那小子仗着自己有錢要插隊,結果被自己給懟了,不過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所以老闆也有些疑惑,正常人要報仇,哪裡會等這麼久。
“別管什麼開法拉利的了,趕緊的吧,別讓我難做。”李哥說道。
“我明白了!”老闆點了點頭,這年頭做生意的人最不能得罪的是城管,眼下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了,老闆也不是滾刀的,自然得點頭認慫,然後跟自家的婆娘一起出去外頭給人道歉去。
沒多久,那些坐在店外的客人都走了,因爲是老闆讓人家走的,有的已經菜了的客人的賬,那自然不可能要人結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幾個城管直接將老闆的桌椅給收了,然後全部裝了皮卡車。
“老林,跟你說句違反紀律的話,你呢,得罪人了,而且還是了不起的人,我們走了之後還會有衛生檢查,消防檢查的過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勸你還是關門吧,換地方也沒用,人家惦記着你,你換地方,照樣弄你。”李哥說着,拍了拍老闆的肩膀,隨後轉身離去。
老闆這下傻眼了,做了幾十年的小炒店,這樣沒了,而且以後還不能再開店,這意味着以後沒有任何的生活來源了,這不是要他老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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